[提要] 几个世纪以来,全世界有关“野人”的传说不断出现,材料越来越丰富。二十世纪,传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比以前更为频繁。亚洲“雪人”(rétis)和北美洲“大脚”的消息接踵而至。
对古人类学家或哲学家来讲,这些“野人”是否代表着生活在动物界边缘的残余人类?或者是尚未知晓的灵长类?本刊搜集的资料并非希望在此得到答案,不过是对这个吸引人的问题提供一些令人深思的资料。正像哲学家佛· 廷兰指出的那样:“野人使人幻想——同时,也给了信口胡说的机会——是启蒙运动时代最优秀的精神”。今天,仍是如此吗?
本文译自La Recherche No. 80,1977,作者Eric Buffetean,Pascal Tassy。
很久以来,西方文化中记述着野人的故事。但是在古代,野人的个性并没有人格化。关于人身羊腿的林神和半人半羊的牧神的传说,代表着一些赋有神性的半人半兽生物,他们最初的特点是从羊和马身上得来的,很快又添上猴类的痕迹。这些古老图画中神奇般的形象,决不能是一个活生物的真实写照。不过,普卢塔克(Plutarque)说是在西拉(Sylla)的半羊人,“在他面前能将巨物夺走”。此外,古代旅行故事中经常提到,在遥远的非洲、亚洲居住着巨野人部落。关于原始部落以及亚非大猿的传闻,很可能出自古代地理学家对许多野人历史的记载。
中世纪野人
中世纪,确信在一些未开发地区有巨人存在的看法丝毫未变。一个重要现象可以作证:野人的类型被固定起来,而且成为文艺和民间传说中经常出现的形象。最古老的形象——罗马半羊人,是一些只穿着树叶的裸体人,而不是毛人,后者出现得更晚些。此外,大部分中世纪野人是一些象征性人物,是原始的、野蛮的、粗暴的、尚未文明化的人类;因此是骑士们的对手。中世纪末,随着骑士制度的衰落,野人这个角色有了很大的改变,它们起居简单,接近自然,没有受到市民生活的坏影响。野人作为道德使者要比作为一个真实的活生物出现得更多。其根源可能在于自然界的精神大大丰富了最初的抻话(池的植物属性Ses attributs végétaux就是从这个意义来讲的)。野人形象的改变可能受到对类人猿最初描述的影响。
从大猿到野化人
随着文艺复兴时期探索研究的发展,碰见这些动物越来越频繁。但是长期争论着它们的真实性:是极近似动物的人还是一些兽类?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很多时间。正如温特(H. Wendt)在旅行者札记中指出的那样,大猿与原始部落(非洲俾格麦人Pypmèes africains,锡金的维达人Veddas de Ceylan,尼格利陀人Négritos等)的区别并不很完全。另外,与动物种属的定义相比,人属的定义直到十八世纪还很不明确,而发现大猿迫切需要这样一个定义。十七世纪初至十九世纪初,这个问题的哲学争论不仅基于对大猿不甚充分的解剖学和生活习性的研究,而且还基于对“野人”,即野化人(Homo ferus)、野化儿童——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的人——的认识上。当时最著名的“野孩子”无疑是维克多(Victor)-阿维龙野人(le Sauvage del′Aveyren)和彼得(Peter),后者为汉诺威(le Hauovre)所收容并经蒙波多(Menboddo)和布卢门巴哈(Blumenbach)研究。十八世纪,文明世界之外单独生长起来的野人相当多。在人口密度更低的更早期,他们是为数还要多的生灵,并可能为欧洲的“野人”传说的发展有过贡献。虽然如此,随着对大猿的认识的不断丰富(1699年英国人迪森Tyson就捕捉到了一只黑猿),野人与人类的区别越来越明显。林纳著的《自然系统》的最初几版中,还存在着混淆之处(图1)。但是动物学和人类学的成果并没有完全消除野人存在的信念。古生物学不但揭示了曾存在着一些已经绝灭的人和猿,也为从古至今的各种传说提供了新的依据。最多的消息是关于喜马拉雅山地区的“雪人”,中亚地区的“阿尔玛斯”和太平洋沿岸——美国和加拿大——的“沙斯夸支”。
最著名的“野人”:雪人
喜马拉雅山地区“可恶的雪人”无疑是最著名的“野人”。雪人分布的地区很广,东起印度——缅甸边界,西至喀喇昆仑山,北到西藏和帕米尔,并沿着这个方向,雪人的分布区一直延伸到蒙古,与“阿尔玛斯”分布区相接。由于分布极广,这个生物有了几个不同的名字。当地人还能分辨出几种雪人。
在尼泊尔就有三种雪人:“朱泰”(lemeh-teh)或“朱泰琪米”(meliteh Kangmi),“类人野生物”,居住在岩石地区,吃当地的一种兔类或鼠兔:“德余泰”(le dzuteh)身材像熊,并袭击牦牛;最后是“耶泰”(Yeh-teh)(或耶提),身材像十四岁的儿童,生活在河流边,食蛙类和无脊椎动物。
当地人对这些生物的态度是颇为暧昧的。根据某些报告,他们对这些生物有着迷信般的恐怖,另一些报告则说他们对碰到雪人已感到习以为常了。凭当地人的口述很难判断是传说还是事实。正如灵长类学家让· 内皮尔G. Napier)指出的那样,这是因为他们还分不清事实和宗教传说的“事实”。此外,很少有第一手的证据。
但是至少本地人对雪人的观察——这比西方人做得多得多——是我们主要资料的来源。自从1832年伯 · 施 · 霍奇森(B. H. Hodgson)报告,一些尼泊尔猎人曾被一个毛茸茸的野人吓跑以来,牧羊人、村民和喇嘛的报告逐渐增多,有些材料很像是其他地方的神话传说。许多故事往往都是这样说的:村民怎样使雪人醉了之后,将它捕获。内皮尔根据许多描述,勾画出雪人的复原面貌:身高1.4~4米,头发垂至眼睛,其脸部分地方无毛,露出浅色的皮肤,与猿脸相似。浑身披毛,毛色呈棕红色、暗棕色或黑色,宽肩驼背,臂长,这给人一个像人的样子。但是它的身体前倾,一般用两脚走路,有时也用四足行走。雌性的乳房长而下垂。它生活在海拔五千至六千米的高山上,食性基本为肉食,擅长夜间活动,气味重,能发出各种叫声,最典型的声音是尖叫。
西方观察者很少看见它,1906年做了最早的一次观察。在最近的一些资料中,最详细的材料的真实性值得怀疑。一些不详细的材料反倒更可靠。比如1925年,地理学家汤巴兹(A. N. Tombaz)在锡金一个高山的海拔4500米处、看见300米开外有一个裸体人形动物似乎正在挖树根,接着在那儿找到了它的足迹。脚印很小。
1957年:苏联水文学家勃洛宁(A. G. Pronire)在帕米尔两次看到披毛、长臂、佝偻着身体的人形动物。1970年,英国登山队员德 · 威廉斯(D. Whillans)在尼泊尔一个高山的海拔4000米处发现一个脚印,接着在月光下发现离他不远处有个类人动物正用四足跳跃前进。总之,值得相信的材料罕见,而且相当不精确。
主要迹象:脚印
雪人存在的迹象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足迹和单独的痕迹。1887年,L. A. 瓦特尔(L. A. Waddel)上校就曾在锡金的雪地上发现巨大的足迹。
从此,不少探险队都碰见这种谜一般的足迹,而且常常在雪地上发现(内皮尔曾列出一个表)。埃· 锡普顿(E. Shipton)作了最主要的一个发现。1951年,他在高里三喀山脉(Guarisankar)(译注:高里三喀山脉位于我国西藏与尼泊尔之间,在珠穆朗玛峰东南方,海拔7043米,其冰川十分发育。)的门隆(Menlung)冰山上拍摄了巨大的脚印。从照片上看,这脚印长33厘米,宽17厘米,宽后跟和脚趾清晰可见,大足趾短而宽,并与其他脚趾分开。1958年,地质学家鲍尔德特(Bordet)神父随法国探险队在马卡卢(Makalu)峰考察时,发现一个新鲜足迹,它的某些方面与埃·锡普顿发现的足迹相似、这些发现在五十年代又引起了对雪人的浓厚兴趣,许多探险队(如汤姆· 斯利克Tom Slick探险队,戴利 · 梅勒Daily Mail探险队)都被派去寻找雪人,而他们的成果令人沮丧。1960年,一支由埃 · 希拉里(E. Hillary)率领的探险队报告,孔江(Kumjung)寺庙提供了雪人的一块带发头皮。后来经过检验,发现标本是用喜马拉雅山的反刍动物苏门羚(le Serow)的皮做成的。其他一些雪人的材料,证实来自己知的其他兽类(如熊、豹等)。
最后,一些有关雪人的著名解说是众所周知的(图2)。
是否是一种未知的两足动物的足迹?
由于大多数足迹是在雪地上发现的,就使人很难以解释。“雪人”足迹是否是一种(或几种)已知两足动物留下的?大多数足迹很像是一种两足动物留下的,初看,这样一种两足动物的足迹很难与一种四足动物的足迹相混淆。人们很可能想到熊。熊常用后足站立起来,但它不能长时间站着走。相反,也有些四足动物行走时把它的后足放在前足的脚印上,由此形成很像两足动物的脚印。最后,融化后的雪重新结晶可能使脚印变形。内皮尔曾做实验来弄清这个问题。他证明由于雪逐渐压实、日晒和温度的原因,雪的融化使脚印比原来的大10%至22.5%。这种现象有助于形成大脚印。可是脚印之间的距离显然并不能增加。雪融化可使脚印轮廓模糊,容易区别出新鲜脚印。此外,双重脚印在薄雪上看得十分清楚,但在厚雪出现得不多。最后,积雪白天崩塌和融化,晚上又重新结晶,能引起变形并产生大圆脚印。
由于这些情况,内皮尔认为很可能许多“雪人”脚印是已知的各种动物的足迹。但是除希拉里(Hillary)所提供的一种情况外,并没有对此类情况进行可靠的检验、最常提起的是熊。红熊或雪熊(Ursus arctos isa bellinus,棕熊的一个变种),在高海拔地区,直到海拔5000米还可以碰到。但在雪人脚印极多的尼泊尔,是否有红熊并不能肯定。黑熊(Selenarctos thibetanus)常出没在尼泊尔,但很少在海拔3300米以上的地区发现它的踪迹。熊的后足印和人的脚印十分相像。但是正像霍维勒曼斯(Heuvelmans)指出的那样,熊的第五趾比第一趾大,恰好与人类相反。熊常用爪子,但不一定留下足迹。相反,前爪印不像人的脚印。但是当熊跑得很快时,脚印会重叠,复合脚印与人的脚印很相似。虽然熊很可能是当地某些传说的根源,却绝不可能是全部材料的基础,因为其中大部分证据表明,明显的是人形动物的或者类人猿的。
另外一些众所周知的动物脚印也可能与雪人脚印相像。如灰狼、雪豹、长尾叶猴(le langer)(Presbytis entellus ajax)。后者是一种在喜马拉雅山海拔4000米还可以看见的猴子,但它们的脚印很窄,同雪人足迹无相似之处。有些人看到小身材的“雪人”很可能就属于这些猴子。为此,人们注意到据鲍尔德特神父讲,印度人把喜马拉雅山的埃佛勒斯峰(Everest Himal)(译注:即珠穆朗玛峰)称为“东哈朗吉尔喜马”(Mahalangur Himal),即“大猿山”(la montagne des granols Singes)。最后,智人(Homo sapiens)本身也可能就是某些观察的来源。喜马拉雅山区生活着一些苦修者(Sadhus),他们特别耐寒,赤脚在雪地上行走,明显地留下人的脚印。由于雪的融化,脚印可能变大。某些材料(如汤巴兹的)大概能做这样的解释。
不可解释的脚印
然而,有些脚印还是难作解释,特别是锡普顿1951年发现的脚印。内皮尔竭力寻找答案:他认为这个脚印是赤脚人的脚印与靴子印的重叠,甚至考虑到它形成后的变形,但这种可能性很小。切尔尼茨基(Tchernezky)用其他方法检验,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结论。他根据照片制作了一个和原型非常相像的雪人脚的石膏模型,然后将这个模型的石蜡副本用热水化开,这样可以使脚趾伸展开,以便认识展开时的脚形。切尔尼茨基据此假设脚印的主人像猿类那样,走路时脚趾多多少少有些弯曲。最近阿· 库克(C. R. Cooke)讲述了1940年时他怎样在锡金海拔4000米的高山上,从石子地上发现雪人的一个足迹。切尔尼茨基用同样方法研究了库克的两张照片。他认为这些足迹不像雪地上的足迹存在其后变形的问题,可以与锡普顿发现的脚印相比,脚趾中大足趾与其他脚趾分开。切尔尼茨基设想它很可能是弯曲的,这和他对锡普顿的照片解释相吻合。最后让· 阿 · 麦克尼利(J. A. Mcneely),埃·维·克罗宁(E. W.Cronin)和施 · 伯 · 埃默利(H,B. Emery)在描述了一九七二年在喜马拉雅山找到的脚印之后,发现与库克和锡普顿的描述相同,从而得出了一样的判断。
雪人是否是巨人的后代?
切尔尼茨基认为,雪人的脚比南猿(l′austra lopithèque)的脚更原始,与类人猿(Singes antnropondes)的脚相似。他提出这种类型的脚可能与巨猿(Gigantopithecus)的脚相近。后者是根据印度上新世(du Pliocene del′Inde)和中国更新世(du Pléistocène ancien de la Chine)早期的下颌骨和牙齿发现的唯一已知大型灵长类。如果今天人们想认识巨猿的祖先:大约一千万年前生活在希腊(Grèce)的大型猿类,那么霍维勒曼斯就是提出雪人是巨猿(Gigantopithecus)后代的第一人。1958年,在承认巨猿属存在的可能性时,他毫不犹豫地给它定了个学名:雪地类恐人(Dinanthropoides)。麦克尼利·克罗宁和埃默利同样赞成喜马拉雅山地区有巨猿后代的假说,他们从人属(legenre Homo)经常活动的地区被赶跑。实际上,人们知道喜马拉雅山地区为海拔更低地区因其他种类竞争而面临绝灭的种类提供了避难所。但是内皮尔坚持认为这样的假说会产生一些难题。首先,巨猿的准确身材不详,牙齿和颚骨大,但可能是后来增加的结果。不能否定巨猿是大型灵长类。最重要的是,由于没有发现它的任何颅后骨骼,无法知道它的活动方式,说它是两足动物并无任何证据。最后,关于这种动物的食性,从牙齿看它是素食动物,而人们看不出一个素食动物在喜马拉雅高山区会有什么可吃。正如可尊敬的灵长类学家维· 希 · 奥斯曼-希尔(W. C. Osman-Hill)1961年就指出的那样:“不能接受常年积雪地区是任何一种大型哺乳动物居住地的设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是极为简单的。根据奥斯曼-希尔、霍维勒曼斯、库克、麦克尼利、克罗宁和埃默利的意见,雪人的常年驻地可能在深谷森林之中。库克曾对这有着丰富森林资源的地方作过描绘,人类很难进入的森林显然可能成为大型灵长类的居住地。为此,这些地带应该是寻找雪人的地方。雪人只是为了从一谷地到另一谷地偶然出现在大雪覆盖的高山上。尽管巨猿之说时髦一时,但对“雪人”仍未取得一致意见。奥斯曼-希尔的结论是:“尚有一系列现象有待于科学解释”
自高加索至蒙古的阿尔玛斯
喜马拉雅山的北坡,高加索和蒙古,雪人的传说为另一些“野人”传说所代替。而伯 · 波尔汁涅夫(B. Prorschnev)最近用法语公布的材料基本上是很准确的。1907年至1911年间,年青的动物学家维 · 阿 · 卡克洛夫(V. A. Khaklor)第一次在准噶尔(Dzoungarie)搜集到当地人称为《吉西 · 吉依克》(Ksy gyik)野人的材料。可是1914年他在圣-彼得堡科学院发表的关于野人问题的备忘录,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直至1958年才被波尔什涅夫发现利用。在这篇文章中,卡克洛夫列举了各种材料,并给克西 · 吉依野人构画出一个相当准确的复原像(图3):像小骆驼那样,全身长满棕褐色和淡灰色的毛,长臂短腿,爬山敏捷,脸宽,颧骨突出,嘴宽无唇,缺下巴,脸上皮肤色深而且无毛,吃树根、树枝、浆果、鸟蛋、蜥蜴、乌龟和啮齿类,卡克洛夫还常讲,克西· 吉依克野人像骆驼那样睡觉,用肘和膝支持身体,前额对地,双手放在后脖颈上。
蒙古的《阿尔玛斯》或《阿尔玛斯蒂》有相同的身体特征。除了对它的迷信和传说之外,人们对它一无所知。可是蒙古科学院院士赖斯恩(Rinēen)认为,阿尔玛斯的存在不容怀疑,它在绝灭之中。1925年,一个苏联军人莫· 斯 · 多比尔斯基(M. S. Topisky),在帕米尔枪杀了一个《吉尔 · 比亚巴尼》(Goul bia bane),随后将它埋掉了。据见证人说,它的外貌符合关于吉西 ·吉依克的描述,身材甚至很准确:高1.65米至1.7米,在这个地区,猎场看守人、气象学家、地质学家遇见野人或发现野人足迹的报告不少。1958年,伯 · 波尔什涅夫参加的一个苏联探队在此地做了考察,但无收获。
距今更近些,在高加索,关于“长普塔尔”(Kaptar)的材料既多又详细。莫 · 日 · 科夫曼(M. J. Koffman)(1977年,据私人通信)在那里待了多年,搜集到几百个证据,观察了一些足迹,但她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生物。然而1941年,一个苏联军医维。斯 · 长拉蒂亚纳(V. S. karapétyne)驻扎在达格斯坦(Daghestan)的一个小村里。他曾捉到一个浑身披毛的野人,但是其身形不详,不会讲话,只会咆哮,被作为间谍(!)或者伪装者而枪毙了。最近,一个狩猎检查官维· 克 · 莱翁第耶夫(V. K. Leontiev)曾追踪着一个卡普塔尔的足迹,距它五、六十米进行了观察,看到一个全身毛茸茸、扁脸孔的两脚动物。
综合从高加索至蒙古的“野人”材料,常可听到“这是真的”的呼声。按波尔什涅夫或依· 特 · 桑德森的看法,所有材料提供了人科(d'hominidés)存在的证据,即化石人,尼安德特人种最后残存者存在的证据。尽管如此,严格地说关于克西· 吉依克和卡普塔尔的大部分材料仍可能是野化人留下的。有关这个生物外貌的尼人特征的所有证据——内皮尔做了归纳:中间凹的上眼眶骨突出(Bourrelet susorbitaire saillant),前额后倾,鼻宽,手宽而有力——其实并不十分准确。另一方面,卡克洛夫所讲的克西· 吉依克野人的休息姿态与布卢门巴哈描述的波恩野人彼得的休息姿态一致。此外,波尔什涅夫根据这些生物的存在,建议修改化石人的分类法。没有必要明确指出,从严格的生物分类学来讲,论证曾受到严厉的批评,至今仍有非议。
是否是尼安德特人的后裔?
应该说长期以来,直至今天,人们对形态和年代非常接近现代人的尼人可能存在感到迷惑(请看1975年法国“研究”杂志la recherche第55期160页)。过去由于尼人型近代人化石的发现,这个问题被展次提起。其实从历史角度看,尼人绝灭(推测为三万年前)后出现的这类化石不是个别的。头骨上某些形态特征,如额部窄小,或眉弓突起常可与一些具有尼人特征的头骨作比较。中欧和苏联一些旧石器时代晚期的化石具有这些特征。但从总的来看,他们更接近现代人。提出质疑最多者正是1918年在高加索挖掘出的波德库克(Podkoumok)人。
—个伴有上肢骨、肩胛骨和下颌前部残缺的头骨,最初年代定为玉木期。根据形态学的研究:头骨上的眶上圆枕呈连续状,内眼眶骨面宽,颅后圆枕位置低以及前额不太高,格雷米茨基(Gremiasky)认为它接近斯毕2号(SpyⅡ)和克拉比纳(Krapina)的头骨。长期以来,人们把斯毕(Spy)的头骨看作一个过渡类型的标本,而阿 · 托马(A. Thoma)最近的研究却把它看作典型的尼人标本。1933年,杰高罗维(Jegorow)在挖掘残剩的波德库克人时,给他们定了考古年代,为青铜年代;其本身为智人亚种。格雷米茨基不承认这个鉴定。如果在1932年和1934年韦纳特(Weinert)和艾克斯特德(Eickstedt)根据波德库克人的头骨形态仍把它们看作尼人,而从1916年起,布勒(Boule)和瓦卢瓦斯(Vallois)就根据年代划分把它们作为现代人了,最近乌尔里施(Ullrich)和杰利尼克(Jelinek)也持同样的看法(尽管后者将一个年代不准、形态与波德库克人相近的额骨——撒拉额骨lefrontal de Sala一定为尼人型)。根据霍维勒曼斯和波尔什涅夫的意见,残存的波德库克人均为尼人型,年代也是确定的。其实上述两种意见都不正确。波德库克人的骨骼最近没有重新研究,在有权威的《化石人属的分类表》中也没有提及。
残剩的波德库克人是在西欧之外第一次发现的尼人。从而解释了驳斥原有说明的“热心”。但是,1941年克里米亚(Crimée)基依克 · 科巴人(Kiik.Koba)的尼人型骨骼的描述和1949年特希克 · 塔什人(Teshik Tash)的发现证明尼人的地理分布更向东。今天已经知道尼人同样生活在中东。杰出的日耳曼-美国人类学家弗·魏登瑞(F. Weidonrich)曾认为:“波德库克人的头骨应赶快重新研究。”这个见解一直有现实意义。
朋戈人(l′homme pongoide)的虚幻史
还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所有这些都不能成为尼人在一些历史时期,甚至现在存在的可靠证据。霍维勒曼斯认为朋戈人是尼人的现代后裔。1968年的美国博览会上,这个人形动物被作为“中世纪人”放在一个冷冻的冰棺材中展览。霍维勒曼斯和依· 特 · 桑德森(I. T. Sanderson)对他进行了观察,并作了初步的札记。霍维勒曼斯在札记中描述了此人,并定名为朋戈人(la Créature Homo Pongoides sp. seu. subsp. nov),1974年又详细描述了该标本和标本历史。另外内皮尔的著作也用整整一个章的篇幅谈及此事。今天可以认为这个标本是丢失了。在1969年霍维勒曼斯的札记发表之后,该标本很快从巡回展出中消失了。现在仅保存几张照片(图4),据此还能提供一些概念:此人除脸和手掌外都是毛茸茸的,脸非常大,前额低并向后稍稍倾斜,凸出的眉弓越过眼眶上沿,鼻宽并翘得很厉害,鼻下无人中,口无唇,无真正的下颌,胸部凸出,胳膊长,手很大,腿不很长,手指细,脚趾呈钩状,手的大拇指更长,脚比人脚来得宽。脚和手的指甲非常明显,又厚又长,而且发黄。身高1.8米,手宽大约为26×12厘米。
对这个标本从未进行直接的深入研究和爱克斯光照相。霍维勒曼斯凭着透过冰块的48小时的观察和当时拍摄的几张照片作出了他的描述和说明。施密特研究院(la Smithsonian Institution),特别是让 ·内皮尔为了获得这个标本,至少是对它进行研究所做的谈判都失败了。这件事相当快地就正式作出结论:这可能是一个荒诞无稽的骗局。极少的灵长类学家或人类学家看到或者说过他们看到过这个令人迷惑的标本J969年,有几个星期朋戈人又广为流传。当时它极像是几个月前霍维勒曼斯和桑德森观察过的标本副本。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的人类学教授阿 · 默里尔(R. Murrill)在圣保罗(Saint-Paul)(图4)观察了此标本,他最后的结论是(1975年,私人通信):这全然是一个谬误。他认为这个标本的毛发不是真的,而这正是内皮所辩护的结论。另外,维 · 希 · 奥斯曼-希尔(W. C. Osman-Hill)也表示怀疑,(依 · 奥斯曼-希尔Y. Osman-Hill,1975年,私人通信)。相反,美国人类学家希 · 斯 · 库恩(C.S. Coon)检查了该标本的照片后,却持肯定态度。由于没有直接检查,人们被迫滞留在推论阶段。虽可借助于标本的性质进行判断,但给他留下的“幸运”可不多,霍维勒曼斯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为坚持其“冰人”真实性的假说,对此事和欺诈假说做了心理学上的精辟分析,从而驳斥了欺诈假说。但是,据我们看法,应从此事的技术方面进行解释。在霍维勒曼斯的论据中,我们要强调指出的事实是,“棺材”左侧散发出一股正在腐烂的尸体气味,(这一论据也同样为库恩指出)以致他未能在这个标本的大部分软组织未腐烂之前,使其在69年再“继续保存”一年,在这种情形下,正像人们所愿意的那样,它是用一个大型猿类和(或者)一个人的尸体伪造的。这在技术上是可能的。但是施密特研究院和内皮尔所辩护的谬误假说是以某专业公司宣布能够为影片制作各种特技为基础的。从此,其他公司也开始争论这个制作人。此外,“中世纪人”展览者弗 · 汉森(F. Hansen)受69年霍维勒曼斯和桑德森的观察而引起的骚动影响,从巡回展出中收回了该标本,这个仿佛要最终搁置在一边的古怪人的副本重新又展出了两个月(69年的4月和5月)。它为阿 · 默里尔所观察,并由《时代-生活》(Time-Life)杂志拍成电影。但是任何人没能再接近这个标本或拍摄爱克斯照片。他和前者略有不同,嘴张开着,大脚趾与其他脚趾略微分开。霍维勒曼斯根据观察到的微小变化认为,这个副本就是原先第一个标本,是解冻后重新冰冻的。是否可以制造出许多如此引人注目的标本呢?制造和维持这个惊人的冷冻系统所需的高额费用,就它们的经济利益来看难道还不是很明显吗?目的何在呢?最后,必须重视对标本唯有的两种分析:霍维勒曼斯根据他的观察和照片作出的分析和内皮尔根据桑德森的草图所作的分析。草图与标本差异显然极大。
但是,不论朋戈人的性质如何,它跨过了制造尼人的一步。标本从何而来呢?霍维勒曼斯推测它来自越南(在那里,尚有一些关于野人的传说,可以有所指望),是由一架负责遣送死亡的“海员”尸体的货机送回美国,货单同样揭露出用于贩卖化学药品!“冰人”的样子实际上一直是亚洲野人的标准复原像。人们可以批驳霍维勒曼斯,他所承认的朋戈人跟准噶尔的克西· 吉依克(le ksy gyik)人可作对比,S者相似,可以用这一事实作答:1961年桑德森就在美国发表了维· 阿 · 卡克洛夫的草图,实际上这可以启发一个天才的伪造者去伪造一个。朋戈人所具备的尼人特征,实际上跟尼人本身是相符合的,但按前半个世纪人们的看法,则尼人要比实际的还要兽化些。今天,正如人们常讲的那样,如果夸张地设想人们可能在地铁中碰见一个尼人,但不会转身离去,甚至会附和说,尼人和现代人极其相像。还存在着到中亚寻找阿尔玛斯的可能性。正好使我们想起波尔什涅夫引证的一个十四世纪巴威利亚士兵约翰斯·希尔特伯奇(Johannes Schitherger)的轶事。他在天山看见“全身除脸和手外长满毛的野人,它们像其他动物一样在山上流浪,吃树叶、草和一切落到他们手中的东西。”波尔什涅夫还同样描写道:“野马并不比驴大,而照样生活在高山脚下。”如果野马(普耶瓦勒斯基马les chevaux de prjevalsky)是在1881年发现的,今天已濒于绝灭,而阿尔玛斯却可能正等待着呢!
北美洲的沙斯夸支
如果对雪人和上述各种野人普遍地持以怀疑,那又怎样解释为某些人所相信的在美国和加拿大存在神秘的大型灵长类呢?它们是否生活在北美东北部——北加利福尼亚州、俄勒冈州、华盛邦、英属哥伦比亚州和艾伯塔州等——面积达125,000平方公里、以茂密的松柏林所覆盖的高山之中呢?这个动物通常按英属哥伦比亚的印第安语名叫做“沙斯夸支”,或者根据它的足迹被叫做“大脚”(bigfoot)。这是另一个“半人半猿”高大身材的动物(高1.8米至4米;平均身高2.3米)。尽管它如此高,身体又那么重(超过300公斤),它却有人的步伐,还表现出极大的灵活性;它留下的脚印平均40厘米长,18至20厘米宽;全身长满棕色的毛,有时是灰色或黑色,甚至是白色的毛发。
—般都描写沙斯夸支是杂食性的,而它的居住地不像能为一个大型灵长类提供足够的食物。在北美洲人们不认识除人之外的任何灵长类,也从未发现大型化石猴类。而为了证实这个动物的存在,巨猿、尼人、大型的南猿仍被轮流引用。
大脚的神话故事在法国并不有名,然而证据却特别多。格林收集了五百个证据。1972年,内皮尔认为其中的72个十分详细,完全可以用我们刚才的描述去形容这个动物。
最早的证据要追溯到西美洲和加拿大的殖民时代。这个时期的垦拓者对印第安人有关森林里可怕的野人传说是有耳闻的。从1811年起,就曾有人谈到艾伯塔州雪地里发现的大脚印。1870年一份加利福尼亚报纸报道了一个猎人与一对沙斯夸支夫妇相遇的消息。西奥多 · 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在他1892年出版的“荒地猎人”(Widerness Hunter)—书中讲到,一个专门捕捉皮毛兽的猎人于十九世纪中叶在爱达荷州(Idaho)和蒙大拿州(Montana)的交界处被一个猴人(un homme-singe)杀死了。而唯一在1884年捉住了一个被认为是沙斯夸支的动物。维多利亚殖民报(le colonist de Victoria)报道说,一个奇怪的人形动物出现在铁路线上,被铁路职工抓住了,发现是一种高1.4米,重50公斤的大猩猩。文章是用提问题的方式结尾的:“这是在本大陆还不认识的一个种或者是一个印第安疯人?”这个动物定名为乔科(Jocko),用火车送到英格兰(l′Angleterre)展览,从而失去了线索。如果历史是真实的:那很可能是一只逃跑的黑猩猩。
从此,有关报告就积累起来。有不少证据:1941年查普曼(la famille Chapman)一家被一个大脚野人从家里赶出来,人们在那儿又找到它的痕迹:还有艾伯特· 奥斯特曼(Albert · Ostman)难以想象的历史:他在1957年宣布,1924年他曾在英属哥伦比亚被一个沙斯夸支家庭袭击,并像囚徒一样被关了许多天。据这些老资料,沙斯夸支曾是富于进攻性的,而目前却更温和沉静了。它们一般只是在消失在荆棘丛中之前出露的时间极短,有时甚至不留下痕迹。直到本世纪五十年代末期,这类事情仅仅是在当地引起反响,而且很快就被忘掉了。由于两个加拿人:格林(J. Green)和阿 · 达因顿(R. Dahinden)的研究,人们才重新注意和使用这些证据,并掀起了考察活动的高潮。沙斯夸支的名声在美国西北部和加拿大西部越来越大。一本“大脚”学报出版了,在加利福尼亚州甚至有了它的塑像,从而跨入假说科学(le Science-fiction)的艺术行列。
丰富的踪迹
1957年,推土机手让· 克鲁(J. Crew)作了他在兰湾山(Blue Creek Mountain)(加利福尼亚州北部)里的布卢夫湾(Bluff creek)地区修建森林铁路时多次碰见的脚印模型。这是一系列照片和大足迹模型的开端。对科学研究来说,照片和模型显然比简单的足迹要有用得多。对沙斯夸支常常只有两种解释的可能性:要么是真实的,要么纯属无稽之谈。对这种神秘之物的描述不能用来描述熊。熊虽然能用两个后肢站起来,但绝不能长时间靠后肢活动,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都不会把熊和一个人形的两脚动物混淆起来,任何一个沙斯夸支的足迹模型都不能归于熊迹之列。
根据格林的研究,从1963年至1973年,从加利福尼亚州到英属哥伦比亚发现了四百处踪迹,其中三分之一还做了观察。兰湾山地区就是重要地点之—(l′un des Pointsehauds)。1967年8月,一些养路工人在此发现过分别属于三个个体的上千个脚印。这些脚印都被拍摄了照片并发表了。在一些脚印上甚至可以看到皮肤的皱纹。
1969年在华盛顿邦(l′Etatde Washington)的博森堡(Bossburg)的雪地上有一次奇特的发现,竟然找到了1,089个足印。右脚是畸形的(瘸脚),以致骗人之说被排斥了。尽管如此,在相信大脚足迹是真的人中,仍有不同的解释。内皮尔认为有两种类型的足迹(人型,如在博森堡地区发现的;“沙漏型”,如兰湾山地区发现的)。尽管这位学者对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沙斯夸支的意见含糊其词,但从解剖学来讲两者是一致的。克兰茨却恰恰相反,他坚持只有一个类型的足迹,并从中推论出有一种不同人脚的脚的机制,而这种脚的机制在解剖学上是可以成立的。他们两个人虽然解释各异,但在巨脚的结构上则有相同的看法。他们根据步态还认为:足迹(至少一部分)是真的,或可能是有丰富解剖学知识的伪造者的模拟杰作。克兰茨甚至想根据沙斯夸支的脚比例推算出它的体重:估计为310公斤。
根据许多消息的报道,1959年至1961年断断续续组织了一些大型围猎。汤姆 · 斯利克(Tom. Slick)不顾他在喜马拉雅山搜索雪人活动的失败,组织了加利福尼亚州的考察:西北太平洋考察队,结果一无所获。虽然没有抓到任何一个沙斯夸支野人,至少已拍到了电影。1969年,帕特森在兰湾山地区的一次大脚野人考察中,用16毫米电影摄影机拍到了一个雌性的沙斯夸支的电影,拍距为30米:它正沿着一条干涸的小河河床行走着,摆动着胳膊。她冲着电影摄影机迅速地转过身去,悄悄消失在森林之中,留下一些足迹。影片有17秒钟长,技术质量很差。帕特森是边跑边拍的,影片可做各种分析。内皮尔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在基本步伐、步态、胳膊的平衡和过去发现的脚印之间有矛盾。生物力学家德·维· 格里耶夫(D. W. Grieve)指出,按摄影的拍摄速度——不清楚——可以做各种不同的解释:很可能是一个走得很快的化装者,而用每秒钟24格(慢速)的速度拍摄的。相反如用正常速度(每秒钟16-18格)拍摄,则一个人不可能这样走路。苏联生物技师德· 唐斯科(D. Donskoy)则认为该动物的动作是协调一致的,不像是人的活动,可以相信这部影片的真实性。
一个“轻率”和“理智”的假说
相反对另一部影片意见似乎是一致的。1970年10月,一个猎人向导依 · 马克斯(I. Marx)同样发现了博森堡的野人足迹,并拍成博森堡沙斯夸支野人的影片。影片中野人正在昏暗中活动。按内皮尔的意见,电影的真实性仍有待于证实,显然别人还没有想到这样做。必须指出,马克斯1972年还拍摄了一部美国电视片,一个灵长类学家称之为“一个穿动物服装的人”出现在暴风雪之中。
尽管奥· 特彻宁(0. Tchernine)1975年已改变了她的看法(1975年,私人通信),所有这一切自然而然地使我们想起了她1961年称为北美大骗局的可能性。这种假设是以伪装的足迹作为基础的,在某些情况下是颇有说IS力的(在技术上和解剖学上)。然而事实是:脚印虽经过内皮尔和克兰茨的解剖学研究,却没有解决它们是否是真实的问题。这些学者的解释实际上是各式各样的。内皮尔认为有两种不同类型的沙斯夸支脚印,却不接受两种类型的沙斯夸支野人存在的可能,他的结论显然隐晦地指出了令人信服的伪造的可能性 · 必须知道,像在美国可以随心所欲地仿造那样,大脚野人的研究常有哗众取宠和商业方面的动机·存在着一个成立了几十年——甚至一个世纪——的大仿造品制造公司难道不是最滑稽不过的事情了吗?目前在西部(甚至在东部:在马里兰(le Maryland)做了一些考察,据奥 ·特彻宁1975年私人通信)有着异常混乱的多种矛盾因素,这种情况使内皮尔认为:设想有这样一种动物在美国西部活动是一个既轻率而又理智的念头。克兰茨意识到这个明显的含糊其词,明智地认为只有一具尸体或者一具骨架才是最确凿的证据。必须估计到大多数美国人类学家对大脚野人持怀疑态度,克兰茨和内皮尔的研究成果是完全孤立的。然而,据希·斯· 库恩(1975年,私人通信)看来,在大量的有利于大脚野人的消息面前,怀疑者阵营面临着严峻的现实。
以上就是1977年从动物学角度,用最现实的态度所能收集到的各种材料,这就是说没有预先考虑到一个(或几个)尚不知晓的大型灵长类动物的存在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我们很感兴趣地指出,动物学和古生物学的进展(发现多少与我们人类相近的化石灵长类,有时是巨大的化石,如巨猿)使得野人的神话传说获得新的生命力。正是自然科学的发展,从某些方面给予它新的支持,而这种野人神话正是来源于发现一些大猿时的拙劣解释。
另外,神话传说并不能长期蒙骗因为动物学中有关人与动物的界线问题一向是引人的。古生物学家们那些不得不小心谨慎、枯燥无味、老掉牙的种种假说总不能令人满意,一个不合理的需求只能对现实事物的错误解释有利,同时会导出一个简单而单纯的造作。熊、猴、野化人、社会抛弃的弱者、公开宣传兴趣,商业上的动机、心理混乱、受压抑的性欲、各种笑话,这些会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里,都为现代建设起过作用,使得一种传说变成形形色色。但这些是否充分考虑了所收集到的一切材料呢?它很可能是病态的;接触到此问题的动物学家、灵长类学家或人类学家不认为它已经解决了。经过严密的检查,仍剩下一定数量的证据,其解释将是存在着尚不知晓的大型灵长类动物。还须不厌其烦地一尽管不可避免——指出,认为它们不存在证据并不充足。相反,只有人们能随意考察的事实才是这方面的确实证据。目前不少高水平的人类学必威体育备用地址 ,如《现代人类学》都开辟了这方面的专栏。令人惊奇的倒是还没有获得这些尚不知晓的灵长类的直接证据,就开始争论它们的一致性,那岂不是说明这些神话传说具有某些真实性吗?
(陈丽雅、张家义译刘氏壮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