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从经验中知道老年人容易患癌症,流行病学调查的结果,证明癌症也是随着年龄的加大而增加。国际间癌症增加的年龄梯度亦无差异,指出癌年龄是危险年龄,但这是指附有某种条件而言。癌症死亡统计上的增加率受年龄因子的限制,而且这种因子的作用方法也因癌症的种类而异。这特别是不同于一般的概念,即癌症死亡者有以高年龄层达到顶点的现象和癌以外的老年病的特征有相当大的差异的倾向。这些流行病研究所得到的癌症的统计,病理学也得到同样结果。营野癌研究所所长从年龄上将癌症分为幼儿期、中年期、老年期三类,并从病理发生学的立场上对各期的特征、趋向进行了叙述,但不管怎说半数以上的癌症系老年期癌是确实的。于是就不能不进一步考虑生癌是因为老化的细胞容易癌变呢,还是老化时机体的状态发生变化使潜伏的癌容易表现出来,或是长年累月所蓄积的致癌物质达到一定阈值而发癌等问题。尽管癌症和年龄增加的问题引起这样的注意,但下肯定性的结论还很困难。这是因为还不能确切知道癌的实质和年龄增加、老化现象究竟是怎回事,何况两者都是人类问题的最大课题。研究癌症,有其历史基础,可能比研究老化的历史早,但二者有同时进行研究的感觉,这个感觉难于具体说明,试从以下最近的发现中期望能稍有触及这个感觉。
癌的发生是一种细胞病变,临床上表现为全身疾病。因发生部位不同,或则迅速进展,或则极为缓慢进行。单从这一点虽不是说明癌症的全部,但可窥见一旦发生癌变是怎样与机体的状态密切相关联着。也说明癌细胞增殖的自律性,和向其它组织的浸润性、转移性等特性,不能忽视其对抗机体规则的力量之大。
关于癌症的病源性有考虑内因性者,即可能意味着体质的基础是主要条件,但外因引起体细胞的突变现象可能是多数人所接受的见解。然而,这种突变也只不过是必要条件之一,到发病的过程中可能还需要附加各式各样的起动(Promotion)条件,这些条件不拟详谈。本文只重点考虑细胞与年龄增加的问题。有病理性发生的幼儿期癌的存在,已于上述,认为这是发育初期阶段的异常现象,而且幼儿期一过,癌症的种类就发生了变异,这是事实。这就触及到年龄增加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不管怎样,细胞的癌变并无两样,应予以注意。要言之,就是虽有种类上的差别,但一个细胞癌变的机会是否与年龄增加并无关系这件事值得注意。如完全以另一种见解来考虑,只要是多细胞生物就有生癌的可能性,事实上已知很低级动物也可异常增殖和癌一样的新生物,在这泛泛生物界中,寿命长短各不一样,如果癌变需要时间这个重要因素时,这个因素是参与一个细胞因起动而癌变以后的增殖问题,而癌变本身所需要的时间可能并不那么重要。当然,这并不是否定一个细胞的癌变如加法说所说的需要几个阶段,而加法又必须考虑必要的癌源性的量的问题。
从以上看,可以称作癌变的触发机构的一个体细胞的癌变,在生物发生的所有时期,都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在一生中只要不受到起动就可能解释为潜在性的东西。这样为何癌症随着年龄加大而增加?其解答:一是在前述的起动过程中,年龄增加担当了一个职务;二是年龄增加的变化本身,为癌变制作了基础来解释,现在还不能得出究竟是哪一个的结论,也可能是两者。假如取前者的立场,年龄增加是怎样参与的,此处所谓年龄增加是怎回事,就成为突出的问题。
生物的自然死亡(寿命)的前阶段如果有老化时,这个老化的现象是宿命的,是必然的现象3这和癌变有的患癌症,有的不患癌症是不同的。如果说是细胞性质必然的变化现象,就和细胞分化的过程恰相类似。发生、成长过程中,细胞分化向各有各的功能方面变化这件事,是在同工酶的原形质发现的调节变化上所熟知的事实。一言以蔽之,可以解释为老化的触发结构可能就存在于这种分化机构的很近处。无论这个变化或大或小,可能是全身性的。然而,又因组织的不同,变化的增幅分歧不一。此处所说的增幅,是指一旦变化了的性质而相继发生变化的机构,即表现为一个错误像滚雪球那样错误加错误快速加强变化。此事随着年龄增加,从某一时期起复制脱氧核糖核酸(DNA)所最需要的酶DNA聚合酶的模板翻译迅速发生错误,这从本文作者等的研究结果就很容易推测出来。不过,这种DNA聚合酶翻译错误不限于老化现象,发癌现象时亦可看到。不论老化或癌变,一旦被触发的细胞由某种起动因子带入增幅机构时,提示以后就可能在同一增幅机构内进行,老化成为癌变的基础,就可能是此处的错误。那么就成为已癌变的细胞和老化取相同途径而进展喽,因此就提出是致死的细胞这样的问题,这也是,……只是难以想象的是先前的DNA聚合酶的错误在原发性癌肿可以看到,而可转移的癌肿则全看不到这种错误。癌为了大块地繁殖的条件(生存性获得)是需要这样的变为安定的机构,但对此还一无所知。上面只组织了个大胆的假说,限于版面,未谈具体事实,可参考其它综述性文章。
[译自《日本临床》1978年36卷春季增刊。王义忱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