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必无可奈何地认为害病是人类不可逃避的命运。医生的医疗箱里放着：医用电子计算机、人造器官、精神病问题解答。

贝纳德· 巴鲁克说：“实际上没有什么不治之症，而有的只是那些人们目前还没有找出办法来治好的疾病。”凭我一生的临床、医学教学和科研的经验，我也相信，我们不必无可奈何地认为害病是人类不可逃避的命运，虽然我们对于人类很多疾病的形成还缺乏认识。如果我们愿意花费一定的时间、精力和资金，我们不仅可以找出医治当前还迷惑不解的疾病的办法，而且可以弄清病因，我们就可以具备制定预防方法的依据了。虽然死亡可能仍然无法避免，但不会过早病死，也不会在临死前蒙受剧痛或长时间的折磨。

对将来有所憧憬，对五十年或一百年以后的世界有所设想，这原是人的天性。但是我们对将来的向往和抱负不要成为无为的空想；我们的向往和抱负能够成为，而且往往终于确实成为进行新探索，取得新发现的动力。霍勒斯· 沃波尔说过，“预后不能总是像先知的预言那样应验。”但是像一般的预言那样，根据回顾过去，瞻望将来的类推法来预言一下医疗方面的将来，看来是比较有把握的。

首先，由于将来各地区当地的资源、设备和人员配备将比现在能更好地相互协调，因而医疗事业的组织工作和行政工作将进行得比今天更好。城市、郊区和农村居民中的病人将按具体的医务需要指定地点分组组织一级、二级和三级护理。一级护理分配给急需看护但不必特别照顾的病人。二级护理分配给一般需要住院的病人。最后一组，即三级护理组，或者说，高级医疗中心组，专门为需要特殊照顾的病人服务。这样各地居民都可按等级分配到应得的高级医护，而不必考虑费用，这方面的问题由国民保健组织，以某种行之有效的形式加以妥善解决。将来对于全国公民将比现在更广泛更深入地普及有关人体各部的生理功能和机制的知识。将从小学起按部就班地开设大众医学教学课程，因此全国公民将更容易觉察有关健康情况失调的任何先兆。

正如今天的许多常规的诊断和治疗方法在五十年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同样二十一世纪的技术在今天看来也似乎只是一种幻想。

人体各部位和各种器官采用尸体或人造部位和器官来代替的技术，将继续发展，精益求精，发挥愈来愈高的效力。生物工程师们可能将为聋子设计出内植式助听器，将改进一种使盲人能“看见”的工具。遗传工程将终于能减少（虽然不会消灭）先天性畸形，而修复手术将能把极少数天生有缺陷的婴孩变得跟常人一般。像多发性硬化症、肌肉萎缩症、肺气肿和关节炎这类可能造成残疾的病症，有希望得到有效的治疗而得以最后治愈。精神分裂症和精神变态的谜将被解开。到那时将相当重视有关老年医学的研究工作。将要探索和找出使老年人更加健康、更加愉快和更具活力的办法。

随着公众日益了解医学研究的方法、方向及其慈善目的，这方面的科研活动，就将在全国范围内作为更加优先的项目予以安排。当前有些人对科学表现出有点疑虑和警惕，这部分是因为社会上过分地宣扬和夸大极少数自私自利分子和犯罪分子的劣迹和罪行，将来会化疑虑和警惕为信任和献身。人们将充分信任科学家的人道主义的目的，将重新献身于征服人类疾病的事业。社会上各界人士将逐渐体会到，一个国家的人民健康状况反映这个国家医学知识的水平，并且会懂得，不管护理工作多么有效，其效力只能保持在一定的所谓高水平上，直到掌握了新的知识才会继续提高——而这只能通过科研工作才能达到。

因此，管理财政工作的贤人谋士将日益明确，与其等到一旦发病就得不断地花费更高的代价来治疗和抢救，不如投资于医学研究，探索病因，设法预防。例如，抗生素的发现，减少了工人住院医病和因此旷工的时间，从而使数以万计的工人增加了劳动生产率。过去患了小儿麻痹症就得花昂贵的住院费，生了肺结核，就要长期不能工作，这两种病在以前对病人及其家庭都是经济上很大的负担，而现在由于医学研究获得成果而实际上已经消灭了。医治糖尿病和高血压症的有效药物，使无数病人重新参加工作。最近对于心和血管可以进行戏剧般的直接手术，这样就延长了好多人的生命，增进了他们的健康。否则在以前这些人即使不马上死去也得终生卧床不起。对于癌性肿瘤这种人类最可怕的疾病，其中包括儿童患的肾脏威尔姆肿瘤、妇女患的绒毛膜癌、伯基特淋巴瘤和何杰金氏症，治疗方法有了显著的进步。治疗儿童白血病的前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人鼓舞。还有许多原来在实验室里研究出来的新疗法，使大批本来领受福利补助的人变成重新起来工作的纳税人。

今天的医疗实践，虽然在很多方面是很先进的，但基本上仍然属于像“亡羊补牢那样的追溯既往”的性质，重点放在设法治愈既发病或减轻病症的治标方面。将来的注意力将转向预防方面，同时加强对病因的探索。

心脏病心脏病至今仍然是造成人类最大死亡率的疾病，但各类心脏病的病因，大都仍然没有查明。虽然我们在了解心脏病的各种具体类型和对症治疗方面有了重大的进展，但是动脉硬化症或动脉粥样硬化症确切的病因还有待于我们进一步探索，而这种病实际上是百分之九十五的心脏病的根源。直到目前为止的观察所得说明，由混合型的“心脏病”得到启发，我们所碰到的心脏病，并不是一个单独地客观存在的实体，而是由于各不相同的原因引起的为数不少的不同实体。近来积累的愈来愈多的资料证明，动脉硬化症不论在病灶损伤的解剖病理学特征上或者在病程进展的速度上都呈现出不同的类型。例如，这种疾病的某些类型的病灶，局限于非常小的部位，往往至多不大于半英寸的范围，而树状动脉的其余分枝仍然比较正常，但其他类型则广泛扩散，涉及树状动脉的许多部分。而且这些临床上所遇到的不同类型的疾病，其病程发展速度也是大不相同的，从迁延多年很少发展或毫无发展，到几年或更短的时间内迅速发展，以致露出急性暴发的迹象。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诸如饮食、胆固醇、肥胖、运动等这类曾经大肆宣扬的假设性病因，和这些不同类型的疾病之间并没有发现重大的相互关系。幸而医学科学工作者现在正在开始将注意力转向进一步探明这些不同形式的疾病的病原。现在正在筹建一个全国范围的动脉硬化症研究中心联络网，以加强和加速研究这个极其重要的问题。现在的研究工作集中在探索这些不同类型的动脉硬化症的各种具体的内在病因，而不多考虑一些表面现象，例如与发病有关的偶发性危险事件等等。

癌症癌症也许是一切病症中最可怕的一种，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克服，主要是因为它的病因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今天在许多癌症病原学说中有一种癌症遗传说；这种学说认为，有一种通常潜伏在细胞里面的“癌细胞基因主子”，这类基因是由“致癌病毒”带入遗传器官的。大家认为，这类基因主子就是指使“基因奴隶”活动的罪魁，而“基因奴隶”的活动，导致癌细胞的生长、侵袭机体以及其新陈代谢。也有人谈到像香烟等的化学致癌物质，还提到辐射线（特别是X射线）以及特种内分泌激素。有些内分泌组织，例如：乳房、子宫、前列腺、结肠和皮肤等之所以容易生癌，是否由于随着年老而免疫力衰退，还是由于化学和物理的频繁地反复强烈刺激所致，这点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

细胞核中有一个小体称为核仁，它产生细胞内百分之八十五的核糖核酸，核仁是癌症化学疗法中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因为在服用特种抗癌抗生素，其中包括放射菌素D等时，核仁会受到抑制。这种攻击核仁的药物，正像许多其他的化学攻癌疗法，只是有抑制癌细胞生长的特效。将来的主攻方向应该是癌症具体的内在特征，针对“癌细胞基因主子”或在正常组织中不起作用的其他基因。

我们可以盼望，到那时可以实现适当的环境控制来预防某些肿瘤病。如果病毒证明是某些特定癌症的原因，那就可能开展一种预防疫苗接种法或有效抗病毒疗法。当然还会发明出更灵敏的早期测断癌症的方法。

遗传学在美国的住院病人身上遗传缺陷的发现率较高，这是因为后天疾病的诊断和治疗方法比较先进，同时对某些疾病的遗传病原的认识日益提高。人们不能像他避免后天疾病那样容易地避免其遗传气质的坏影响。因此医学界的遗传学工作者的重要目标是提高病人或其家庭对高度的遗传危险率的认识，拟订出避免高度遗传危险的办法，改善遗传病的严重影响，纠正遗传病造成的缺陷。

有些严重的遗传病，现在已能设法预防。医生给准备生小孩的夫妇提供遗传学方面的意见，采用出生前的诊断技术，可以在检查子宫内的胎儿时就能诊断出某些严重的或致命的疾病，有许多遗传病的遗传可以用病媒检查法加以甄别来达到预防的目的。例如：表面看来是正常的夫妇，但或许可能生一个患黑朦性白疾病的孩子，那么用一种生物化学测试法，就可检验出来。表面上正常的镰形血球贫血病媒者，也可用生物化学方法很容易检查出来。实用医学法，例如，在代理母亲体内施行人工授精和移植卵子的办法，可以进一步减少遗传疾病的危险。虽然这些方法显然会牵涉到一些社会和伦理学问题，但都在比较低等的动物身上广泛地使用过而没有不好的影响。例如，如果父亲生一种会传给其子息的疾病（自身体细胞显性症），则人工授精可消除遗传这种病的危险，而对别的一些遗传病（如自身体细胞隐性症），则可将其危险减少到最低限度。

治疗遗传病的方法在稳步地得到改进。例如，饮食疗法证明对苯丙酮尿症有良好的疗效，而这种遗传病是会造成智力迟钝的。用氰酸盐治疗镰形血球贫血症，获得了令人鼓舞的疗效。有些疾病既要主要的遗传因素又要次要的因素（饮食、药物、社交活动、习惯、环境）才能显示其病态的非正常基因，对于预防这类病，我们有希望将有不少进展。例如，肺气肿并发甲－1－对胰朊酶（人体内的一种酶）缺乏症，如果患者吸烟，则有强烈反应。对于确定谁会由于某种环境因素突发心肌梗塞症，谁会因吸烟而得癌症这类问题，遗传因素可能是一种重要因素。有缺陷的基因非要遇到某种次要因素是不会显示出来的，在这方面起作用的那种次要因素，很可能通过科研工作得以明确鉴别。于是这个遗传方面与众不同的人，就可以注意避免这种次要因素，以便防止此种疾病的发展。

纠正遗传缺陷，这是治疗遗传病的直接的但是困难的途径。有两种概念是实际可行的。某些病人的血液循环里的蛋白质异常或缺乏，则给以调换，这种疗法证明有效，例如：患糖尿病者（换胰岛素）、患伯顿氏丙种球蛋白贫血症者（注入丙种球蛋白），以及患血友病者（置换第八种基因）。在细胞内部需要的成分是否可以替换，这点现在还不能肯定，虽然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工作，曾有报道说明进展尚称顺利。对于某些疾病来说，还有移植疗法证明有效。例如，给患遗传性免疫能力缺乏症的病孩移植具有免疫力的细胞，获得显著成果。又如，给患各种遗传性肾脏病的病人施行肾脏移植手术，证明有效。进行肾脏移植时，有一项有趣的副产品，就是患法布里氏症的人，经移植正常肾脏后，这个肾脏给缺乏酶的其他组织提供正常的酶。因此被移植的组织不仅替换了患病的组织，而且改善了其他组织的机能。有一项显然需要长时期研究的目标，是纠正细胞内基因。

电子计算机最近几年医学研究和实践方面的技术发展，掀起了高潮，汹涌之势，前所未见其中以数字电子计算机在日常医疗工作中的应用显得特别重要。电子计算机在医疗上的传统作用是一种重要的工具的作用，它用来储存和检索记录、监控生理机能、教授学生基础科学，评价大量数据资料等等。现在在医学科研方面的应用也已经有相当长的历史了，又从上述传统作用进而发展成为揭示特定地区居民隐秘的特点，同时在医生给病人面诊和查病房等过程中它又起着非常有价值的作用。

在将来发展的道路上我们可以期望得到什么？当今数字计算机市场非常繁荣，真是生气蓬勃，日新月异。其主要活动集中在微型和超微型计算机方面。当前有一种称为大规模集成电路的技术发展极快，此种技术可将成千上万个元件放在不到一个分币大小的面积内，这种技术促使这类“微型”机器的应用得到迅速推广，但其价格却反而得以降低。

虽然微型计算机可望在医疗护理方面的应用将得以推广，但看来它们还不会替代大型计算机的传统功能。目前大型计算机用来管理医疗中心的档案、为临床和医学科学基础研究以及全国医疗数据资料库提供大规模计算机的计算业务，以适应变动日趋频繁的全国居民的需要。我们可以预料，参加一级护理的医生将在诊断和护理方面更广泛地应用自动监控机。当前已经证明行之有效的大胆试验已有多项，如：心电图自动操作、对多种药物相互影响的估计和警报系统，以及种种“电子计算机顾问”，通过医生与电子计算机的对话拟订特效疗法。这种方法可以使护理工作取得一致，并使最近的新发现可迅速地在病床旁得到采用。这同样一些“电子计算机顾问”实际上就是某一方面的专家思想的详细的编制得非常精巧的纲要，因为它也可为培养医学各科研究生提供统一的基础教材。采用了电子计算机储存的病人记录，可使一级护理医生得到好处，这项记录可保证各医疗团体和保健组织经常交流他们所需要的医疗情报。

近几年来，进行了各种试验，说明数字电子计算机在护理重病人方面的实用价值。这方面的试验还算成功，但是要使这一问题用这种方法得到圆满解决，还要做不少工作。在有些情况下，阻碍进展的主要因素，是缺少一种合适的传递临床信息的测量装置（转换器）、等到这种装置试制成功以后，就必须确定每一个病人的测量数据最优编排法，现在已经证明电子计算机是能够用来进行种种测量的，还可用来阐明根据情况而确定的医疗方法，在有些情况下，还可直接参与护理病人的工作。

移植修补法关于各种移植修补法的研究（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人造心脏），已经显示出，将来有希望在临床上加以应用。这些预期中的装置，以及目前已供应民的临床器具，如心脏起搏器等，将进一步得到改进，使之能适应变动着的生理条件来调整其性能。现在已供应用的临床器具，如起搏器之类，其传感器和控制系统，目前还受到其大小规格和动力方面的限制，只能局限于比较简单的功能。然而将来，采用集成电路的器具进一步缩小，同时又装备微型动力机构，这样将终于实现将数字电子计算机植入体内的目的。将制作成一种用电子计算机控制的人造心脏，其作用并不是依靠简单的对速度和压力所作的估计，而是配备适当的转换器，并编制好程序，使之能对血液里的化学变化作出反应，在产生这种化学变化的同时，可以发生或并不发生来自迷走神经或气压感受处或动脉压力感受处的残余的神经输入。将来在生物电源方面会有新的进展，或许可以不必要电池电源或减少这种需要，这样就有助于人造心脏的长期植入。

超声波最近还有一项在诊断方面具有巨大的潜在作用的令人兴奋的发展，目前已经引起了相当大的注意。那就是低能超声的应用。它可用来对人体内部结构的大小、形态、活动进行无侵害估计。起初仅限于单个晶体，只能提供有关内脏的像铅笔画那样的素描般的图案，但是最新发展的转换器可以由几个线路进行扫描，而同时从不同角度取得形象。随着超声转换器的阵势日趋复杂，数字计算机在处理高度信息率中将起很重要的作用。利用超声转换器和数字计算机的合理结合，可以取得质量与现代X射线相同的形象，这在现在已经是实际可行的，而在将来，则将成为司空见惯的日常应用的器具了。科学家们将利用数字电子计算机的组织能力，制成可供分析的有关器官的三相度立体形象，临床医生可从不同角度加以观察。

多相检查大规模多相检查早已在临床上得到实际应用，不久将成为日常应用的设备，主要是由于全国医疗重点已转移到早期检查和预防疾病。要更快地使大批病人通过此项详细检查，就需要对日常数据材料和病历记录用电子计算机加以处理和管理，还需要对许多化验结果进行自动处理。电子计算机将检查所得的各项化验结果进行处理后随即提供参考，这样就使病人在通过设备接受检查以前，能得到初步结果给以指引。在这种情况下，电子计算机同时采集和分析数据资料，作出初步诊断，指导病人，提供一份报告，使护理医生能据此与病人商讨诊断事宜，并在病人离开该检查设备前，选择好适当的治疗方法。

模拟生理系统前面已经指出，要在这方面取得进一步的进展，必须在转换器方面有相当大的发展，人体生理系统是很复杂的，牵涉到多种多样的系统控制。在各系统内有许多电学、化学、颜色学现象和其他现象反映该系统中的作用。虽然在对这些不同领域的了解工作方面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是对于这些不同系统的生理功能之间的复杂的相互关系，所得的知识还是非常有限的。电子计算机对于这些相互关系的估计可以有帮助，其中的一种用处是作出生理系统的模型。拟定模型者应用所得的知识背景，仿制和操纵该系统的功能，以便确定这些功能对机体性能的影响。

医疗数据资料库在中型和大型电子计算机内可以储存全国医疗数据资料以满足临床和科研的需要。电子计算机因此可以从中取得一个病人碰到不知内情的医生所不能提供的病历，这样就可使这位医生根据比较完善的资料立即给事故受难者或其他离家外出突遭不测而伤残或病创者进行护理。同样，这些资料库，或其有关细则，还可以为确定各种疾病的特性、类型及其与受控环境和个人以及社会因素之间的关系提供基础材料。由于这些资料库还保存着对于有特殊危险的病人，如备带心脏起搏器的病人和对空气污染特别敏感的病人的检别材料，这样就可以为及时警告他们以减少发病危险提供原始材料。一般地说，随着医疗数据资料的容量与日俱增，对于迫切需要建立定量医学的压力继续增长，这样，电子计算机将成为医生的头脑的扩大部分，正像解剖刀是外科医生双手的延长部分一样。

我对于人类的德行和人类的智慧是有信心的，这就使我对人类在地球上的未来充满信心。随着传统食物的来源日益枯竭，人类的才智将足以满足寻觅其他营养来源的需要。我们当前对于怎样的饮食比较适当还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这种混乱状态将得到澄清。污染所造成的问题，将设法采用提供能源的新途径来加以克服。

科学知识和技术逐渐进步而不可避免地伴随着的道德和伦理问题，将采集学者和普通人的智慧和决断，集思广益地加以解决。虽然一些令人不安的新的科学知识，不论是器官移植、遗传控制或节制生育等，都会同时使人产生种种臆测和疑惧，但是历史证明，公众一旦认识和懂得了这些发现可以用来为社会造福，疑惧会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合情合理的关心，平心静气的讨论而终于将得到合乎人道主义的解决。即使为了采用新的科学知识需要制定新的法律，公众也会在这方面的立法工作中起促进作用，甚至也会赞成推倒那些从新的知识的角度看来已经陈旧的和不贤明的法律。我们亲眼看到了许多本来不太有人能预料到的态度和道德方面的演变，我们还将继续使我们的道德风尚适应于情况变化的需要。大多数人的人类禀性和道德观念是会战胜极少数人的罪恶和丑行。因此，我们可以相信，社会的智慧最终会发展到能——在理智上、心理上和伦理上——处理好由于科学发现所引起的道德和社会问题，尽管有时候解决的过程也许看来会是相当缓慢的。

[译自《SR/world》1974年1卷25期。黄有斐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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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德巴基博士是心脏体外循环手术方面的首创者之一，现任贝勒医科大学外科系主任和医学学会会长，并任休斯敦基督教卫理公会医院心血管研究和培训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