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问题的研究,通常可分三个阶段进行:确立起一些工作设想,这些设想的质量以及数量。为了使研究人员熟悉普及问题,以及为了澄清有关公众期望的性质和做法,我们首先对多种专业性的普及读物进行了研究,并对法国和国外普及工作的研究进行了分析。
在第二阶段,通过同一些个人和小组的非示意性访问,找出对科技普及问题的主要看法。通过采访中所表达的看法,制定意见调查表供数量调查阶段使用。
采取小组邀请的想法是简而易行的。由一名宣传鼓动人员在小组中领导讨论。采用这种小组方式是有某些独到之处的。因为小组成员的相互启发,使得他们的反应就会更其自然了;讨论会使他们感到有趣,这就使得隐藏在内心的一些看法得有显露的机会,他们很快忘记了这场讨论的特定目标,因此他们就会趋向于透露出自己一些矛盾的情感。
同小组讨论相比,同意个别接触观点的较少。因为在这两种情况中,被采访者都是以口头作答,对他们看法的某些方面,如那些无意中所流露出的感受或一些难以言语表达的感受,可能得不到分析。鉴于上述原因,研究活动采用了另一种调查方式,即只要求应征作答的人简略地回答一些问题即可。
在第三阶段,有1200人——一批有代表性的年满18岁的法国人——接到意见调查表。
这一阶段内有两个主要目标:一是了解对法国科普工作现状的看法,二是判断法国科普工作的花费情况。
比如说调查有多少法国人对科技知识感兴趣?要回答这一问题,必须去探询那些应征作答的人,通过各种情报渠道来了解对科普工作的意见。谈到渠道,最重要的是电视、周刊和日报。通过这三种渠道来接触科技知识,可使受益者花费很少,这既包括经济方面,也包括努力方面,它所要求的只是最少的一点好奇心而已。
不过,为了从收音机中收听科学节目,人们必须从电台中寻找它们;而阅读这样的书籍,则要有比起开启电视机,或者在周报、日报上读篇文章强烈得多的求知欲才行。
这种体制并不包括个人间的交谈。个别交谈是一项重要的交流渠道,它的听众事实上是无法估量的。然而,这也许是最有效的科学普及手段。可以肯定的是,只有病人请教医生时,才是人们最易接受医学知识的时候。
一、传播范围的分析
1. 电视 就听众的范围来说,这是远为最重要的媒介,只有19.6%的应征作答者从未在电视上同普及科技资料见过面。电视清楚地证明,它作为最重要的大众化媒介地位是显然无疑的了。
然而,大多数电视观众只是偶然地观看科技节目。只有17.1%应征作答者声称“常常”在电视上观看这类节目;这批人也许应被看作普及科技资料的真正观众。要注意,光是观看电视,可能会使人们同大众化的科技节目接触。五个人中间只有一个将会主动地避开包含有科技内容的节目的。这个比率很高的观众说明,同科技节目接触取决于多种因素:空闲时间的取得,一些竞争电视节目的放映以及技巧。
2. 周刊 在科技普及过程中,周刊构成了第二个重要的手段。100名应征作答者中,几乎有一半(46.4%)在周刊上看过科技文章。
有两个因素使得周刊的重要性次于电视:读者少于观众(占人口的70.1%对96.8%),以及三个人中有一名读者故意避开科技文章。
周刊有一个很大的阅读面,其中有很高百分比的人对科技很少有兴趣(占53.6%)0阅读科技读物,要求在智力上作出一定的努力,而这种努力将花费在能吸引读者,当时兴趣的一些文章上,然而对于主要是非科技专业的读者来说,这种“损失”三分之一读者,其实并不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3. 地区性日报 这是普及科技资料的第三个重要来源。41%的应征作答者,在那些日报上曾读过那类科技文章。发现经常阅读科技文章的只占11.5%,有时阅读的占29.5%。
4. 科技图书 只有38.4%的应征作答者曾阅读过科技图书,然而由于阅读此类图书的人意味着有一种强烈的求知欲,这已经是一个很高的百分率了。这个很高的数字也许是由于种类繁多的书籍属于这一类的结果。
5. 科技评论刊物 此类刊物达到了应征作答者的最大数目(35.7%)。这些经常读者代表着对科技题材感兴趣者的核心。以刊物论,阅读《科学与生活》的占14.8%,《科学与未来》的占3.8%。
6. 博物馆 由于这种方式要有一定的学习动力,它仅仅吸引29.1%的应征作答者是不足为奇的。只有10%应征作答者曾在最近一年内参观过普及科学技术的博物馆。
7. 科学展览会 参加此类活动的人,仅达到应征作答者的27.6%。这个低数字,如同博物馆的数字那样,可能有三种原因:缺乏求知要求,但也可能由于此类展览会太少。
8. 巴黎的日报 由于这些日报基本上是地区性的报纸,因此总的说来它们渗入整个法国的能力较低,不过在四个应征作答者中还是有一个人阅读过巴黎的日报上的科技文章。
这些报纸在全国名列较后,其原因是由于他们的地区性质,但对巴黎地区以内的这些报纸的读者,有49.6%是看其上的科技文章的。这样的观点,就把巴黎的日报地位在总的传播范围内提高到了第二位。
9. 无线电广播 只有15.8%的应征作答者收听无线电科技广播。这是因为节目内容安排的关系,无线电广播——基本上是一种新闻的传播媒介——只把科技知识作为新闻的一部分来处理。除了“法国文化”——它的听众不多——,之外,几乎没有具有科学或技术性质的节目。
10. 经济因素 撇开媒介不谈,男性要比女性对普及科学技术感兴趣。这可能是男女性在教育和文化水准上差异的一种体现。
然而这仅仅是对总的科技题材而论,某些题材如医学,则女性的观众、听众比男性多。这种差异特别体现在科技刊物和图书的读者方面。
总的说来,对科技题材的关心,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趋于冷淡。最感兴趣的是21岁以下年龄的小组。这在科技图书和刊物的读者方面反映得最为显著,但在电视和周刊方面则不那么显著。
一般说来,这也是正确的,即随着社会等级的提高,接触科技内容的机会也会增加。自由职业的人和社会上层的人们,是普及科技知识的最大的主顾,以后则是职员和中层管理人员。
既然“社会等级”所占的地位和收入是紧密相关的,因此人们也就发现了一个同收入更密切的关系。即这些知识的消费随着收入的增加而增加。
所居住的社会也影响着人们同那些知识接触。不过,这两个因素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关系——即虽然乡间居民的应征作答者较少有意于吸收普及科技知识,但这并不是乡间的某种本来特性。这可能是因为乡间居民大多是些与农业有关的人,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缺乏接近这些知识的机会(如没有展览会、书籍较少等等)。
然而,对普及科技读物的需要水平是较低的,而日报和周刊则是农业知识的主要源泉。
这里智力水平也是重要的。对科技知识的需要水平,是随着所取得的教育水平而增长的,这不足为奇。
同样,具有科学教育基础的人,可能比具有艺术基础的人对科技问题较感兴趣。当然,这种趋向在从事科技工作的人身上则更为显著。
二、感兴趣的特殊领域
什么是科技的特殊兴趣领域呢?十分清楚,这个问题对于科学普及具有不容忽视的意义。应征作答者应邀按照自己喜爱的次序列出了十七项感兴趣的特殊领域。
医学是令人感兴趣的最主要领域(占23.6%)。这就说明了某些小说家(如斯劳脱,苏比朗)以及许多电视节目(如拉卢 - 巴雷尔摄制的作品)获得成功的原因。
第二个重要的领域是农业(占10.9%),大概是因为从事农业工作的人,或居住在乡间的人们的主要兴趣是农业题材。
1. 自然界和社会 就人数而论,自然是吸引人们兴趣的第二大领域,这可从生态学,地球科学(气候、自然灾害等等)和海洋学所取得的高分而得出的。如果对自然界的兴趣曾被生态学家们的较大战斗精神进一步所鼓舞,那么这可不是由他们所引起的。
1962年迪马泽迪曾对法国人在空闲时间的活动进行了研究。他发现,在回答“你研究过什么学科,不管是经常性的,或非经常性的”这一问题时,地理是常提到的学科,占应征作答者的28%,而有26%的人提到“我的工作”,23%的人提到医学。
从社会、社会学和教育等主题的归类中,社会问题似乎是兴趣的第三个主要领域。
2. 较次要的课题 由于第一颗原子弹和1957年10月人造卫星新闻的冲击,空间和原子弹已经吸引了非专业性杂志的注意,并把一些科学问题带进通俗读物中。然而空间对广大公众来说只是次要兴趣所在,原子能是从生态学和政治的范畴中分离出来的,因此很少人对它感兴趣。
3. 统计上的相互关系 把对不同问题的回答比较一下是有趣的。例如,研究医学疑难病症和通俗医学情报之间的关系——是创立有趣假设的一个较易取得成果的领域——人们可以试着把“什么学科是你最感兴趣的”这一问题同“我是很健康的”这一短句联系起来,并取得一致。
不巧的是,如果问题是非常地多,这种关系将是相当地更其多得多。这种关系将与问题数目的平方成正比。例如,提出的问题是100个,这种关系可达5,000之多。
我们已把自己限定在这个范围内:在感兴趣的主题和媒介之间的关系,以及那些主题和个人之间的关系。
4. 感兴趣的领域和媒介 法国人通过哪些渠道取得科技情报呢?从研究数据中可以得出五项结论。(1)在大多数情况下,电视是情报的主要来源。然而有二种例外:技术情报通常是通过私人交流而获得的,而社会学方面的情报主要是从书本获得的。(2)人与人之间交流,即与消息灵通人士会谈,占有显著地位,其中内容是实用的。农业,技术和教育的情况就是这样。(3)书本显然能使读者按自己的进度吸收大量知识。它们以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水平上提供广泛的知识。就这一情况而论,它们特别适用于复杂的学科(如原子能、生物学),也适用于少数有学问读者所钻研的那些学科(社会学),而且还适用于那些由于争论性大、很少能用其他媒介成功地予以传播的学科。(4)广播在生态学方面取得了最高的地位。还是目前在大众科技领域里所关注的一门主要学科。很难有一天可以平安地过去而没有一处新的污染来源被揭露出来,或受到攻击。就是在这个意义上,有关环境的“新闻”就成了广播的一个适当题材。这使广播成为传播经济和财政情报的一种特别合适工具——这两方面都具有相当的政治新闻价值。(5)以农村社会为对象的地区性日报的重要性,也要在这里强调一下,它们是提供农业情报的第三种最重要来源。
5. 有兴趣的领域和个人 迄今,我们是从一个假定的“普通”法国人观点来看对科技的兴趣的。就法国人总的反应来说,我们以往研究的是总趋向。
有些人为航空和空间所吸引,而另一些人则对生物学有强烈的兴趣。对这一情况该怎样解释呢?只有从心理学上的探讨,才能说明这些通过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所获得的爱好。
在某种程度上,个人的选择是由社会所决定的。我们在这里所要考虑的,正是这些社会的决定因素和它们与感兴趣的不同领域的关系。
例如,男子和妇女是否在科学和技术上分享着相同的一些兴趣领域呢?这是很明显的,在两性之间有着重要的差异。
就男女双方而言,决定他们感兴趣领域的是些实际问题。男子所感兴趣的学科是与农业和地球科学、医学和工艺学有关的一些学科。因为要对家庭健康和教育负责,妇女所关心的主要是医学,接着的是生态学和教育。
有些差异是十分显著的。如对男女两方来说,虽然医学是在头三种学科中出现的,但为它所吸引的妇女为男子的三倍。另一方面,几乎没有妇女对工艺学有兴趣,而这确是对男子的一个重要领域。
同样,航空和空间是男子的独占学科。在访问过的600个妇女中,只有一个人把航空和空间当作她的主要兴趣领域。地球科学和农业亦似乎属于男性文化的特权。
尽管这种差别不很显明,但妇女对生态学似乎比男子更为关切。最后,与大多数看法相反,对于经济学和财政学以及天文学的兴趣,似乎是为两种性别同等地分享着。
妇女同男子一样对经济学感兴趣,也许可以用他们对经济学这一名词有不同的理解来说明。对妇女来说,经济一词也许意味着预算和家庭经济的管理的想法。
对天文学来说,通常是与妇女相联系着的,看来无理性并不是妇女比男子更多一些的特质。
年龄也必然对兴趣所在的领域有所影响。应征作答者对科技问题不感兴趣的比例,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增加。
从情感上认识到,体格脆弱性对医学爱好的影响是清楚的。对医学的热情,对所有年龄组别来说都是共同的,但它的吸引力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展起来。在农村,农业是35岁以上人们所特别爱好的,这是不足为奇的。
很明显的是,对某些领域来说,兴趣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降。这样,新的有争论的学科,像社会学,首先使年轻人感兴趣。这是他们对社会环境全神贯注的一种表现。
技术亦吸引着较年轻年龄组别的人。它可以回答这类技术问题:“它是怎样工作的?”技术也使成年人感兴趣,但这或许是职业上的兴趣。因为技术与未来有关,空间特别吸引着年轻人,而这种吸引是随着年龄而下降的。
也要注意到与未来有关的其他领域,天文学是21岁以下那些人中最有兴趣的科目。对这一点可以有几种解说:对神话的兴趣,关于宇宙的一般理论,以及这样一种事实,即天文学使那些具有唯心主义世界观并倾向于对宇宙有较宏伟理论的人感兴趣。
另一方面,科学把它自己日益限制于说明更为有限的现象。
教育学和生态学,首先都是成年人的学科。在21—34岁年龄组里——年轻的父亲们和母亲们,把教育学放在他们兴趣领域中的第三位,在医学和生态学之后。他们分享着对广大社会和自然环境一般关注的结果。职业对某一领域的能力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动力,使它打开某一兴趣领域的大门,而且把兴趣限制于这个领域里。把不同的社会职业组别的爱好加以分析,这样就可有效地消除某些基本差异。
在兴趣领域和工作领域的相互关系是显而易见的:最高层的管理当局和生意人都是对经济学有兴趣;工人们对技术有兴趣,那些与农业有关的人对农业有兴趣。除了这些功利主义的关切以外,去看看职业的不同兴趣也许是有趣的。
因而,白领职员,蓝领工人们和中级管理人员特别对生态学有兴趣。空间和航空较其他职业部门更多地吸引着体力劳动者。医学对体力劳动者和对不属劳动力的人们,即主要是妇女和养老金的人们特别有兴趣。
体力劳动者对医学的兴趣可以有不同的解释。体力劳动者的教育水平低,这点是重要的。教育水平越高,对医学的兴趣就越少。这样,这种现代形式的巫术医学对受教育少的人特别具有吸引力。
最后,天文学对宗教工作人员和中级管理人员很有吸引力。较高级的管理人员,由于有较高的水平,因而不会为天文学那种假科学性质所欺骗。体力劳动者和农业工人与书本文化几乎很少发生关系。而天文学主要是由书面语言所传播,而且确实是由它的一种特殊形式传播的。
在政治和这些兴趣领域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对此,在中性学科和意识形态性质的学科之间是有区别的。后者的政治性质将影响读者的多少,不论他们是左还是右。'
应征作答者的政治观点,不是通过政治党派名单,而是通过理论的政治尺度来确定的。
就农业来说,它在政治谱系中的地位,可用农业地区传统上就是保守性质这一点来说明。另一方面,工艺学在谱系中的地位偏向左,这是可以用这一事实来解释的,即体力劳动者传统上就是左翼的。生态学、教育学、社会和社会学——那些对现有秩序有疑问的学科——,在政治谱系中处于左边。
三、看法的研究
意见表共有57个项目,代表着一些看法、意见或感兴趣的声明。调查结果分析如下:
1. 对广闻博知价值的看法 对于“人们至少应该保持对所有领域里的发展得到些新见闻”一项,是得到广泛承认的,有40.2%的应征作答者表示同意。
对于“只有个人才能决定是否他不愿意落后于新闻,或被新闻丢在后面”一项,广泛地得到接受,有52.8%的应征作答者宣称他们自己完全同意它。
对于“人们至少应该对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有一些了解”一项,得到广泛的接受,同意者占54.6%。
对于“一个有教养的人不需要科学知识”一项,公众一般都同意,占到69.9%。科学和文化仍然是可以区分的。
2. 对科学的看法 对于“科学进展总是增加那些在政府中人的权力”一项,有36.8%应征作答者拒绝,但有34.4%接受。因此在法国,每三人中有一人相信科学是那些掌权人的工具。
对于“技术进展会增加失业”一项,有79%应征作答者似乎感到科学进展是有消极作用的;极少人相信,技术进展会创造出新的就业机会。
对于“技术进展的好处超过危害”一项,有30.5%应征作答者,或者说不知道,或者说不能决定。那些犹疑不定的应征作答者倾向于支持这一说法。
对于“我对科学不感兴趣”一项,多数法国人表示对科学有兴趣,只有29%不同意这一说法。
3. 关于媒介的看法 对于“那些报道科技的新闻记者通常都是说话太多”一项,虽然有较高比例(26%)的人不能决定,但一般(41.3%)还是接受这一说法的。这暗示着对普及工作者持批评的态度。
对于“我喜欢听专家们的讲解,即使他们是难以听懂的”一项,得到广泛接受。公众力图通过与从事科学的人和专家们的接触取得对科学世界的直接联系。显然,他们并不是很想多懂些科学,只是要同从事科学工作的人交流情况。
对于“因为专家缺乏传播技能,新闻记者更可取些”一项,几乎有三分之一应征作答者未作应答。在那些确曾表示意见的人中,很少数倾向于支持这一说法。
对于“使我感兴趣的是看到研究人员他们自己,而不是新闻记者,他们仅仅是把科技问题提出来而已”一项,有高达31.9%的人作了“不知道”的回答。在那些确曾作出回答的人中,大多是赞成研究工作者的,但对新闻记者的理解性给予较高的评价。
4. 知识和理解 对于“如果对科学适当地加以解说”,我就能理解一项,应征作答者中极少怀疑他们对科学的理解能力,只有18.7%不同意这里所表达的观点。因此,大多数对他们的理解力是乐观的,只是要对科学加以适当解说。
对于“必须以一种有兴趣的方式来提供情报,即使这意味着把真理稍微给歪曲了一些”一项,应征作答者中有49.3%的人拒绝了这一说法。显然,法国人对真理的见解拒绝作任何妥协。虽然这是一种不现实的看法,但是除非把真理歪曲到一定的程度,是不可能使情报有吸引力的。
对于“我对科学不感兴趣”一项,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30.4%)强烈地持异议,并且宣称他们自己就是科学和技术普及的对象。
对于“技术问题似乎明显地比科学更易理解”一项,有68.2%应征作答者同意这一观点。技术这种东西倾向于看得见,实实在在,可以触及,有趣味,因而易于理解。
对于“科学家对公众一般是不感兴趣的,他们对科学和技术的传播是一种慈善行为”一项,这种对科技普及问题的相当大胆的看法,是近三分之一人所共有的。
大多数法国人认识到,科技普及问题使得人们能在各自水平上与专家交往。科学和技术的普及工作,似乎可在普通大众与难以接近领域里专家之间起桥梁作用。
对于“我从来不能理解数学”一项,有42%的应征作答者同意这一观点,而43.9%则不同意。这一学科所留下的坏印象同留下的好印象一样多,鉴于所提出资料方式的重要性,对广大公众而言,这意味着试图以数学方式来普及科技知识将不可能会成功。
对于“要我谈科学会使我不知所措”一项,大多数人(59.2%)认为他们已与科学世界相隔绝,承认自己对科学情报没有表达的能力,因此也许没有理解的能力。
对这一说法的高度接受,暗示着应征作答者的大多数认为科技普及问题给他们打开了通向复杂事情的广阔领域的道路。
5. 其他假设 通过他们的回答,试图证实以下一些假设。
对于“天文学是科学”一项,29.2%的应征作答者无保留地接受这一说法;不到二个法国人中就有一个(58.6%)给予天文学以科学地位。
对于“我喜爱科学小说”一项,只有23.6%的人喜爱这种文学形式。然而,读科学小说的人是相当普遍的。
四、看法的综合
统计分析使用所列57种说法来衡量个人看法。这些看法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1)对知识的渴望或拒绝;(2)对科学进展的接受或排斥;(3)对科技普及工作的怀疑或相信。
1. 对知识的渴望 这个“知识”中心似乎表示着一种安排,要进行对一般知识的收集,而不是专门在科技范围内进行。但是,就科学来说,这种求知欲,有时用精神分析学上的术语(称作为科学欲望)来表达,明确地是决心在那个职业领域取得成功的主要组成部分。
2. 对科学进展的抵制 对科学进展持抵制态度的人,在认为科学发展会带来莫大祸害方面表现得最突出。然而,站在持否定态度对立面的人,就是对科学及其从业人员给予肯定回答的人。
3. 对普及工作的猜疑 有一组人不相信普及工作过程的有效性。这种不信任,在职业上使用科学和技术情报的人中最为明显。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科技世界是他们的世界,普及那个世界的技术,看来是一种歪曲的过程——尽管本意是良好的。
代表另一极端的人并不怀疑这一过程,因为他们在科学和技术世界里并不是些新入门的人。他们遵守着寻求知识的社会标准,希望知道一切,但他们并不了解,他们缺乏知识是隔离科学世界的结果。
人们也许可以说,前一组是能理解的,因为他们在客观上是接近科技情报源泉的,但是他们拒绝普及过程。另一组是乐于理解的,但他们不能理解,即使是在有那种普及工作的地方。
[译自Science and Public policy,1978年6月,俞辉摘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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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系法国科学技术情报局委托的科普调研报告。因篇幅较长,这里作了较多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