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生命是怎样开始的?这是使科学家多年来感到困惑的问题。一般认为第一个有机物质来源于一种“原始汤”,更加复杂的生物是在此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的。我们可从微小的、单细胞的生物开始到现在的人类结束,追溯比较完整的进化过程。这是我们感到难以定准的初步的开端。
半个世纪以前,瑞典科学家、诺贝尔奖金获得者Svante Arrhenius提出了生命是通过陨星带到我们世界上的革命的思想。这种被称为生物学上的原子论,由于它看来只不过是制造新的难题,因此从未得到过充分的支持,而且那时星体之间的空间实际上被认为是真空的。所以,一个陨星从哪里得到生命的东西呢?可是,今天这一基本的想法又被提出来了,以一种变化了的形式得到承认。在谈论细节之前,先考虑一下星际物质是有帮助的。
灰尘和气体的云是可以在天空中看到的,人们知道这是星云,而且一两个(如猎户座的剑状星体的大星云)甚至可用肉眼看到。如遇到适当的星体的光的照射或者我们靠近它们,它们是发亮的;如果没有星光照射,星云看上去是黑的,只有遮暗各个星体的光,星云就暴露出它的存在。虽然存在着许多别的星云,如人马座、天鹅座的北星座、天鹅座等的星云,南十字座的黑斑是这些阴暗的星云中最明显的。据信,星云是星球的诞生地,它们很广阔,但也又高又稀薄,因此星云的气体稀薄得只及我们呼吸的空气的百万分之一。
更加微妙的星际物质的概念最初是一位名为Hartmann的天文学家在1904年提出来的,当时他正在观察明它卡或德尔它猎户星座的光谱,这就是在亨特星座的带纹上层的星体。当一个星体向我们移动过来或者离开我们时,它的光谱的阴暗的谱线就不存在了。当星球接近时,谱带的一端变为紫色或者短波,当星球退远时,谱带的一端变为红色或者长波。明它卡星座是以每秒钟约七英里的速度走远的,所以谱线变红,但Hartmann发现,也有一些光谱谱线没有变化。显然,这些特别的谱线的产生并不在于星体本身,而在于星体和我们之间的物质。
由此得到了证实。渐渐地天文学家开始发现星际的媒介物中存在什么物质。使他们感到十分惊奇的是,他们终于在星际中发现了有机的微小颗粒。星体之间的空间绝不是真空的,古旧的“自然厌恶真空”的说法开始似乎十分接近真实了。
迄今为止,星际的云不仅在看得见的光线中进行研究,而且在红外光和紫外光的光线中研究,这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有了放置在高空的人造卫星的仪器。许多有机的微小颗粒已经发现了。十年以前,F. M. Johnson在加利福尼亚大学报告说,甚至已经表明星际间有了可能是叶绿素的东西,或者极为类似叶绿素的微小颗粒。叶绿素是和植物的绿色物质有关的。随后,又有报告说发现了星际中有植物纤维物质,这是一种植物细胞壁的主要组成部分的微小颗粒。应当强调指出的是,这些发现和证明都不是确定无误的,一些科学家是持怀疑论的,但存在着可能性。
由于这些和另外一些发现,使两位杰出的科学家Fred Hoyle先生和Wickramasinghe教授回复到这种看法,即认为生命是从外层空间带到地球上,而不是从地球上起源的。正如他们最近发表的《生命云》一书中所指出的,Arrhenius的生物学上的原子论之所以不为人赞同,是因为生物学家认为生命是非常复杂的,以至于它不可能起源于宇宙空间。Hoyle和Wickramasinghe用的是相反的论点:生命是太复杂了,不会在像地球这样一个小世界开始,生命需要银河系的各种资源,他们把地球看成一种“维持站”。这样,当有生命的生物以病菌的形式传到地球时,有可能生存下来并发展下去。Hoyle和Wickramasinghe不同于Arrhenius的说法——生命物质是陨星带到地球,他们极力强调说明生命物质是那些薄弱的物体带来的,是彗星带来的。
彗星和行星极不相似,彗星由微小颗粒组成,有着分布稀薄的灰尘和极单薄的气体。除了哈雷彗星外,所有明亮的彗星都在高空的椭圆形的轨道上围绕太阳转动,周期数千年或甚至达到几百万年,所以它们是不可预知的。举例来说,科霍特克彗星几年前受到极大的注意,虽然它没有预期到来,它在约七万五千年的时间内不会回到内太阳系的周围。周期为几年或者几十年的所有彗星都是比较阴暗的。
Hoyle和Wickramasinghe评论说,彗星是在太阳系中径向地球移动物质的理想运载工具,它从太阳周围移动到遥远的空间。他们也提出这样的见解,彗星是由“具有为生命物质用的完备的材料”所构成的,最少有一百亿个附属于太阳系,它们中有许多在一种彗星云中转动,走动距离超过一光年(约六十亿英里)。如果这样,所有彗星合在一起的总量将像两个最外层的大行星——天王星和海王星的量那样大。世世代代以来,许多大的彗星从遥远的“云”中移来,和地球相抵遇,带来有机物质,甚至构成我们海洋的所有水分。
唯一可以预知的一个发亮的彗星是哈雷彗星,自从有纪元以来,每七十六年它就出现一次,最近看到它回来的一次是1910年,它将在1986年再回来。根据Hoyle和Wickramasinghe的理论,我们太阳系许多星际间的碎片是来自于哈雷彗星。他们最后提出了令人惊讶的想法,彗星带来的进入我们大气的病毒细菌实际上能产生像流感那样的传染病,一克的病菌能广泛扩散滋生。如果他们的想法是对的话,那么我们的祖先把彗星看作倒霉的象征并不是错了。
那么,自古以来,太阳系中别的世界的什么东西也遭受过彗星的碰撞呢?月球上的条件不能寄予希望,它是不会的,细菌在那里活不了,在月球上找不到细菌毫不奇怪。可是,火星是不一样的,但“海盗”宇宙着陆器也没有发现它存在有机物质的迹象,当然得到的资料还不完整,现在就断定火星没有生命还为时尚早。而且,火星一度有过水分,这没有多大疑问(“水手”九号和“海盗”着陆器拍回的照片都显示出火星有干涸的河床,权威者都同意它们是干涸的河床),而且火星也可能一度是适宜的“维持站”,虽然它在现时不是这样。
看得更远一点。可以推断,如果Hoyle和Wickramasinghe是对的话,生命在宇宙中是广泛存在的。类似我们的太阳的星球很多,这些星球也可以有它们的行星系和它们的彗星,这里有的东西别的地方也可能发生,认为人类是独一无二,那是危险的想法。我们是否有一天能够同天外文明发生联系,这是未来的事。
Hoyle和Wickramasinghe是第一个同意他们的理论既是推测性的又是非正统的。大多数的生物学家强烈地反对这一理论,地质学家和地球物理学家都询问我们海洋中大量的水都是彗星在地球沉积的吗?证明物或反证物都很难得到。但是,每一分钟哈雷彗星都在走近,如果的确会在1986年时发生一场流感或其他疾病,那将引起人们的注意,重新考虑问题。
诚然,自从S. Arrhenius首次提出他的原子论以来,我们学得了很多,特别是,我们知道星际物质并不局限在可看到的星云,它是散布在整个银河系的,而且也扩散到别的星系。我们居住的地球是广阔无垠的宇宙中的一个小世界,我们自然不能忽视有机物质存在的意义,而现在我们知道有机物质存在于宇宙中的星体之间。
(The Illustrated London News1979年3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