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理论和穆斯林教义并不是水火不相容的;当欧洲文明还在蒙昧时期,伊斯兰世界的科学就已经相当的繁荣,遗憾的是,这段历史竟终止了四百多年。今天,穆斯林世界的科学家们,就得继承这段伊斯兰世界的文明史,并使之得到发展。
三年多前,我当时正在研究一本关于穆斯林Betway必威在线登录 的书籍,其中我特别希望能了解一位杰出的土耳其科学家对于“伊斯兰科学”的看法。但他对这个问题,却宁愿保持缄默,有时不得已,他才会解释一下他为何保持沉默的理由,他说:“诚然,我对科学和伊斯兰教的关系有自己的见解,但我却不能在办公室里,甚至不能在任何公众场合或科学集会上讨论这个问题,如若这样,我会立刻遭到周围人的嘲笑,认为我是个狂热分子而使我孤立。显然,假使我要开展这项讨论,就必然会断送我的科学前程。”
今年早些时候,我又见到了这位学者,这一次他不仅不回避这个问题,而且还毫无顾忌地陈述他的观点。没想到,时隔三年,谈论伊斯兰科学这个主题,竟会变得如此时髦。
伊斯兰科学所以会受到人们的重视,有它政治上的原因。人们对它感兴趣是因为世界穆斯林在本世纪中处于上升趋势,作为一股势力,伊斯兰教在穆斯林社会和国际关系中显得日益重要。伊斯兰科学无论在历史上或是现在,所以能受到人们的重视,是和穆斯林社会的传统遗产和它特有的文化分不开的。这样,穆斯林世界和西方社会必将重新确立它们间在政治、文化领域内的地位,而“伊斯兰科学”也成了科学中的一个亟待探索的领域。
当前,人们通过各种途径来了解伊斯兰科学的内容。1983年将召开“伊斯兰科学高级会议”,而“国际高级联合研究所”正致力比较伊斯兰科学和西方科学,这些研究会使人们对世界文明史和欧洲文明史作一番重新的估价。事实上,土耳其历史学家福阿特·塞兹金和叙利亚阿颇勒大学的一个专门研究阿拉伯科学历史的学院已着手这项工作。他们的研究说明,重写科学史已成了整个西方知识界的一项任务。
“阿拉伯著作史”是福阿特 · 塞兹金的一部巨著,计划出二十余卷,头六卷已经出版。书中列举了大量例子,说明中世纪时,西方世界的人施用了各种手法,攫取了穆斯林科学家所创造的各种成果,从模仿、抄袭,直到剽窃,无所不有。塞兹金现在法兰克福大学教授历史,1979年,他获得专为伊斯兰学者设的费萨尔基金会的奖金。这位学者指出,早在十二世纪以前,就已盛行侵犯著作权的活动。当时,塞维利亚就曾公布过一个法令,禁止人们把一切科学著作出卖给基督徒,因为他们有些人会把这些著作翻译后,顶上自己的名字再出版。塞兹金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工作。三十年来,他到处奔忙,研究了近一百五十万字的阿拉伯文原稿。他着重研究十二世纪中叶和回历头四个半世纪的历史,向我们展示了人类文明的瑰宝——伊斯兰科学的光辉业绩。
虽然穆斯林科学家和工艺学家做了大量的工作,但他们对西方科学的影响却不为人们所知,他们在各个领域的成果,天文学、物理学、生物学、医学、化学和数学,却仍归功于西方科学家——例如,开普勒(1571~1630,德国天文学家和数学家)和哥白尼的行星系学说;哈维(1578~1657,英国医生)的人体血液循环学;牛顿的地心引力学和他在光学方面的—系列发现。西方科学史家们总是在试图贬低穆斯林科学家对人类文明的贡献,他们甚而抹杀从古希腊到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这段科学史,仿佛这个历史时期中的科学是相当的贫乏。因此,完全有必要在科学史的各个方面为伊斯兰科学恢复名誉,例如,在发现肺对人体呼吸作用和施行复杂的眼科手术方面,阿拉伯人比欧洲人至少要早六百年。阿拉伯人又在十世纪后期开创了立体三角学;在数学的其他领域内,阿拉伯人解出了三次、四次或高次方程,进而又创造了微分学和积分学。而在一千多年前,他们就算出了地球的圆周,并把地球的重力常数精确到小数点的后三位。他们运用映写暗箱要比欧洲早三百年,当然还有在相对论方面的成就。几乎科学的任何领域对穆斯林科学家都不是陌生的,他们并有所研究,有所发现,有所创造。
如果世界上的这些伟大的科学成就是穆斯林科学家创造的,人们不禁要问,是什么原因使穆斯林科学变得默默无闻,而使穆斯林世界殖民化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这仅是伊斯兰教中一些固有的情况造成的,抑或纯粹是一种历史巧合的结果吗?
然而,站起来的世界穆斯林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使自己的文明达到人类文明的顶点;正由于他们继承了传统的伊斯兰精神——顽强、奋斗、好学,才把当代的伊斯兰科学推到一个新的阶段。可兰经和先知穆罕默德的传道,已渗透到这个社会的每一个细胞,包括教育、人们观察和思维问题的方法,以及学习时用的引证材料。伊斯兰教义的精华就包括在可兰经的第一句独白中,那是斋月第27天公元611年,先知穆罕默德接受启示的那个决定命运的晚上。
独白:你奉那造物的养主的名诵读吧1他曾自凝血①上造化了人类。
独白:你诵读吧!你养主是至高贵的。那教以用笔的主,他教授人类原不知道的②。(96章:第1~5节)
“笔”在伊斯兰中是神圣的。同样的例子在可兰经中还可见到:“他们又说:设若我们听从或是解悟了,我们未尝是在火狱的人-流。”(67章第10节)“有知识的人和无知识的人相等吗?唯独有才识的人受劝。”(39章第9节)“他为你们用水发生禾谷、橄榄、枣树、葡萄及其他各种果实。此中对于有思维的民众确含有一种表征。他为你们制服夜昼与日月。群星是依他的命令被制服的。此中对于有理性的民众,确含有种种表征。并制服为你们在地上所造的形形色色的事物。此中对于受教的民众确含有一种表征。”(16章第10~12节)
从可兰经中我们能学到许多精辟的格言,真主对穆罕默德说,“学者的墨水要比殉道者的血液更神圣。”又说,“求知识得从摇篮时开始,直到进入坟墓”;“自然地学习一小时,要比顶礼膜拜的学习一年更有成效”;而“聆听有学问的言词、探索科学的课程要比宗教修行强得多”。可兰经还认为,“知识能使人们明辨是非;她照耀着通向天堂的道路;她是我们沙漠中的绿洲;荒野中的花园;在孤立无援时,她又是我们忠诚的伙伴;知识能引导我们走向幸福,在不幸的时候,她又能使我们精神上得到鼓励;在同伴中,知识哺育人们出类拔萃,她更是我们克敌制胜的法宝”。
可兰经的经文使许多穆斯林学者得到启示,总结了大的自然规律。例如,学者花拉子密③(公元850年)写的《归位和抵消的计算》就为现代代数学奠定了基础;白塔尼④(公元928年)精确地计算出一年的时间;只比用现代科学计算的时间多24秒钟;哈兹尼⑤(公元971年)在他《智慧的平衡》一书中首先介绍了地心引力的概念;伊本 · 西那⑥(公元1037年)写了《医典》—书,成为医学著作的经典,被欧洲医生们一直沿用了整整八百年;而查尔比· 伊本 · 哈彦⑦(公元815年)则介绍了化学中的科学原理。对这些学者来说,科学与虔诚的信仰是一码事,科学是伊斯兰教义的一部分。而对科学最崇尚的方法,莫过于这些穆斯林科学家用笔写下了他们的研究成果;他们把这一工作看得和礼拜同样尊贵;正如伟大的安达鲁萨学者科尔多凡的阿布·欧麦尔· 尤素福⑧(公元1071年)所写的一书成了伟大的经典著作。书名为《应广泛地提倡启蒙、宣传科学的功用,传播科学的真理,执行科学的使命》。由于这个伟大的使命,公元八百年穆斯林学者在开罗创建世界上第一所爰兹哈尔大学*;公元八百二十八年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舍马西叶门天文台;公元八百二十八年在巴格达创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智慧馆”**。显然,伊斯兰教的教义中挑不出任何一条会和知识、科学技术背道而驰的!
穆斯林世界的一场辩论——穆尔太齐赖派对艾什耳理派
伊斯兰社会还提倡学术上的自由辩论。这种争论是以真主的启示为基础的。伊斯兰教还认为辩论时必须以伦理和道德为准绳,这两者是不能割裂的。当时有人要求名医比鲁尼⑨搞一些旁门歪道,遭到他的拒绝。他说,倘若他有能力这样做,他的信仰也绝不允许他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责任是要解救大众的疾苦。比鲁尼是位严谨的科学家,他认为,是伊斯兰的哲理支配着他的实验工作,他从穆罕默德那儿得到启示,产生灵感。在这个世界里,伊斯兰的伦理和道德支配着一切,理论和科学实践必须接受这两者的制约。
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没完没了的辩论,反招致伊斯兰科学的衰落。因为伊斯兰的启示是以推理为先导,却并非以辩论为基础,而辩论和推理则根本是不同的两码事。对于辩论和推理的关系问题,导致了伊斯兰学术界一场长期的争论,公元七百年出现了穆尔太齐赖派。这一派认为,不只限于所有的自然现象,即使具深奥的宗教信仰,都能够用辩论来解释,最终可得到澄清。而艾什耳里派却反对他们的论点。这一派形成于公元九百年,专挑自认为正统的伊斯兰信徒,指责“别达赫”即一切企图对伊斯兰信条进行改革的派别。
这两派各有强大的阵容,穆尔太齐赖派声称他的队伍中有肯迪⑩(公元1198年),法拉比?(公元950年),伊本 · 西那(公元1037年),和伊本 · 鲁世德?(公元1198年);而艾什目里派也拥有许多有名望的学者,如拉齐?(公元924年),安萨里?(公元1111年)和伊本 · 赫勒敦?(公元年)。两派的争论一直延续了好几世纪,而艾什耳里派的安萨里更把这场争论推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公元1111年),他著的《哲学家的矛盾》—书,阐述了这一派的立场和观点。公元1198年,穆尔太齐赖派的哲学家伊本 · 鲁世德发表了他们的代表作《矛盾的矛盾》,捍卫了这一派的阵地。但最后,这场论战却以艾什耳里派获得胜利而告终。
艾什耳里派的胜利给穆斯林文明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它给穆斯林学者套上了新的枷锁,这条枷锁就是“泰格列德”***——被迫接受专制的桎梏。这种毫无价值的“泰格列德”虽不是艾什耳里派哲学家的教义,但沉湎在胜利气氛中的这一派成员,无疑是要穆尔太齐赖派完全接受他们的观点。
最初,“泰格利德”只是在宗教范围内运用。“泰格列德”的反义是“叶梯哈德”****,其意是“要竭尽全力去斗争,用一个人的智慧与力量去了解一切事物”。“叶梯哈德”是继可兰经和穆罕默德圣谕后,成为伊斯兰法规的第三渊源。十四世纪后期,当穆斯林文明自蒙古人入侵后慢慢复兴时,一批穆斯林学者中的有识之士由于害怕“叶梯哈德”一些无耻之尤所滥用、担心真正的伊斯兰教义又被曲解,就更提倡“叶梯哈德”了。在这个旨意下,形成一个盛大的议会,经过数十年时间,才使各路学者荟萃一致,即不容许任何人对伊斯兰教的教义加以独立的推理。因为神圣的伊斯兰教并非从异教分离出来,而是因为得到真主的启示才在人世传播。一旦伊斯兰社会被“泰格列德”亵渎时,伊斯兰科学也成为历史的陈迹了。
重新发掘伊斯兰科学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项浩瀚的任务,必须要求几代人作坚持不懈地努力才能完成。因此,“国际高级联合研究所”(IFIAS)与“伊斯兰科学高级会议”的研究,无疑会增加我们对伊斯兰科学的认识,这一点是肯定的,重新发掘伊斯兰科学绝不可能超越出伊斯兰教的兴旺发达和生存的条件。对伊斯兰科学的研究是在伊斯兰的教义指导下进行的。本质上重新发掘伊斯兰科学乃是重新提倡伊斯兰原则的伦理和道德,她是和伊斯兰文化及穆斯林人民虔诚的信仰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
科学复兴的步伐
要使伊斯兰科学的方法和原则得到复兴,该有两个先决条件。必须要提倡“叶梯哈德”的制度,伊斯兰社会才能打破万马齐喑的局面,穆斯林人民才能以伊斯兰教义论述当今面临的问题、接受明天的挑战。事实上,在伊斯兰社会的某些局部领域内,“叶梯哈德”已得到发扬,特别是在一些注重科学的大学内。在过去十年里,穆斯林世界已建立了多所这样的大学,毕业生们都希望彻底清除“泰格列德”在伊斯兰社会的流毒。在未来的穆斯林社会中,“泰格列德”的优势未必能再继续下去。
第二,要以伊斯兰的文化和价值观念来建立一部穆斯林世界的科学大纲。正统的伊斯兰前途和价值观念决不允许知识内容与社会进步相分离:使它对社会毫无责任感而游离于社会结构之外。但这并不等于说求知的自由会受到限制,可是探索世界所必须具备的各项前提一定要面面俱到。穆斯林国家应该保证他们所执行的各项科学政策——包括科学研究的优先权、科学教育体系、各项工艺的选择——一定要继承丰富多彩的伊斯兰文化,反映出穆斯林人民的愿望。如果伊斯兰价值和它的科学政策得不到平衡,期望伊斯兰科学的复兴,那诚然是不现实的。
以伊斯兰文化和价值观念为前提,重新统一穆斯林世界的科学政策,势必会使这个社会迈出重要的一步,从而能治愈伊斯兰世界的精神分离。这种痼疾使他的科学和科学家受害匪浅。一份学生杂志《穆斯林》把这种弊病解释得淋漓尽致。
这篇文章有这样的话:“罪孽深重的穆斯林学生会产生这样的问题:他所受的教育是来自人类知识长期积累,而这种积累与他的宗教信仰是格格不入、背道而驰的。当他行将毕业时,他得同时接受‘现世’和‘宗教’的两套知识,这等于他要把自己的脑袋劈成两半,同时应付物质的和精神的;唯物的和形而上学的;自然的和超自然的;科学的分析方法和神秘主义的;科学的和宗教的等等。渐渐地,两者的概念在他的脑中模糊起来,先前硬性划定的界线慢慢被打破,取代的却是一种自然形成的概念。这个陷阱是可以避开的,当一个人还是单身时,‘属于伊斯兰教’的一套宗教程序就已印在他的脑海,成为形成世界观的基础。”
根本上说,这是对当代伊斯兰科学提倡者的挑战,以完整的伊斯兰世界观为指导,如何进行不妥协的完整主义*****的科学呢?因为当代的穆斯林科学家不懂得科学工作得由伊斯兰的世界观加以指导,所以
他们总会处在一种不安的状态中,而伊斯兰科学史家能使他们得到解脱。
问题是当代的伊斯兰科学概念是由伊斯兰科学传统的实践“失踪的联系环节”引申出来的。当“泰格列德”成了穆斯林文明的楷模时,伊斯兰科学的实践也就消失了。伊斯兰科学传统的存在到当代人们企图重新发现这些传统,中间隔了四百年之久。伊斯兰科学本来就有不间断的联系,本来就不需要什么重新发现伊斯兰科学;它本来就是存在的。但这种传统的联系环节由于失踪了;另外,当代的穆斯林科学家们考虑到要做好这件事是非常困难的,即伊斯兰科学在今天如何能被实践,这样,就得邀请科学家们来参与这项神圣的工作。
在伊斯兰科学现有的历史中,就明显地缺少分析问题的态度,以整体来看,他们倾向于成为个别科学家成就的崇拜者,翻译这些科学家的著作,撰写某些特出人物的传记,死记对这一部或那一部原稿的评论,要么就是总括伊斯兰科学文化兴亡的理由。对伟大的穆斯林科学家,我们要作细致入微的分析,这包括对他们的方法论,他们科学的哲理,尤其是在其世界观指导下,贯穿在他们工作中的基本原理和才智。换言之,我们需要为伊斯兰科学的历史实践服务的方法和理论,无论哪一种都能被我们采用,并把它们当作当代伊斯兰科学实践中的向导。没有这些方法,当代穆斯林科学家的工作就会显得毫无意义。
对世界的贡献
这些方法能获得进步,对当代伊斯兰科学的蓬勃发展是极为重要的,那么就该立刻采纳两条伊斯兰科学的原则。“谦让”就是其中一条。虽然伊本 · 海赛木?的巨著《光学》成了牛顿建立他光学理论的基石,可是这位伟人在著作中并没有忘记说明他知识存在的局限性,甚至还可能有差错。这一点“只有‘安拉’知道得最清楚。”伊本 · 鲁世德,这位理性论最有力的捍卫者,在他的著作《矛盾的矛盾》最后一章节中论述了自然科学,并期得到读者的谅解。他说明这本书使读者花了很多时间,而因为他书中的错误和一切无知,他祈求真主的宽恕。以上并非几则孤立的例子,而是因为“谦让”是一种美德,规范,这正是伊斯兰科学的基本精神。
伊斯兰科学的另一体系就是对科学方法局限性的认识。比鲁尼在各种不同的领域里创造了一百八十项成果,诸如在几何学、地理学、光、星盘、时间和季节、彗星、宗教、占星学和社会学方面的成就;但他还是不懈地提醒读者注意他使用方法的局限性。事实上,对比鲁尼来说,并未运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却是他的研究方法恰与自然的规律十分融洽地糅合在一起。过去许多科学家们也正是运用自己的经验和思维希望创造出颇有价值的科学成果,而这一切,恰恰都被比鲁尼做到了。与培根(英国哲学家1561~1626)的见解恰恰相反,这位学者所认为的是,科学工作应尽可能地伸展到所有的领域。
伊斯兰科学第三信条认为,应该尊重所有的研究课题,无论是自然科学方面的,如伊本· 海赛木对光学的研究;还是社会科学方面的,如比鲁尼对印度的研究。穆斯林科学家绝不能轻视某项学科,对待科学每一项目的研究,应有近乎虔诚的态度。
“谦让”,“对科学方法局限性的认识”,及“尊重所有的研究项目”,是指导伊斯兰科学的三大要素。他们必须始终贯穿在发掘伊斯兰科学的遗产、使之得到复兴的整个运动中;而这三大要素也是伊斯兰科学献给整个世界的礼物。伊斯兰科学的传统是建筑在各种相互依赖奥妙无比的直觉之上的,并与宇宙中的万物密切相关的。发扬这个传统,还会提醒人们在完成其他事业时应该懂得谦让,保持自然的融洽和平衡,这样伊斯兰科学才不致被他自己既定的研究目标所湮灭(全文插图参阅封二,封四)。
伊朗伊斯法罕的Shah大清真寺,建于1612年
“这是安拉的意志”一这条伊斯兰哲学的高度概括,也曾被许多西方人所默许。这种美好的回忆得追溯到一千多年前伊斯兰科学和学术发展的黄金时代。遗憾的是这样的繁荣却被哲学界的紧箍咒“泰格列德”湮没了。但是,今天的穆斯林科学家正在重新发掘他们古代的传统,打碎这个锁链,重振那个反叛思想——叶梯哈德——即知识是靠斗争取得的。
西方人也能从这份遗产中汲取营养吗?
伊斯兰科学新的复兴
图1 十六世纪后期,天文学家在伊斯坦布尔天文台工作的情景。
图2 伊本鲁世德是穆尔太齐赖派的代表人物,相信存在于自然界和宗教中的一切神秘物都可用人间的道理来解释清楚。
图3 伊本·赫勒敦,艾什耳里派中的一员激烈分子。艾什耳里派获得胜利,但却给伊斯兰学术界带来了专制主义——“泰格列德”。
图4十三世纪的一台自动供水机,取自贾扎里的《机械设计知识》一书中的插图。
图5 十二世纪时的一幅世界地图,取自易德里斯(地理学家——译注)的《世界地图》中的插图。把它倒置后,可清楚看到地中海、中东和北非的位置。
〔New Scientist,1980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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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凝血:是精虫的化形。继成一块血,而后成胎形。
②指各项学术。
上文引自《古兰经译介》王静斋译。1946年版本。中国回教协会编译,永祥印书馆印行。——译者注
③花拉子密:(al-Khawarizimi),阿拉伯数学家。
④白塔尼:(al-Battani)拉伯天文学家。
⑤哈兹尼:(al-Khazini),阿拉伯天文学家。
⑥伊本·西那:(ibn-Sina),阿维森纳,有医学家长老之称。
⑦查尔比·伊本·哈彦:(Jabir ibn Hayyan),阿拉伯化学祖师。
⑧科尔多凡的阿布·欧麦尔·尤素福:(Abu Vmar Yusuf al-Qurtubi)。
⑨比鲁尼:(al-Biruni)阿拉伯天文学家。
⑩肯適:(al-Kindi),阿拉伯哲学家,史学家,炼金术家。
?法拉比(al-Firabi):阿拉伯哲学家。
?伊本·鲁世德(ibn-Rushd):即阿维罗伊,阿拉伯哲学家。
?拉齐(al-Rhazi):阿拉伯医学家。
?安萨里(al-Ghazali):艾什耳里派骨干。
?伊本·赫勒敦(ibn-Khaldun):阿拉伯地理学家。
?伊本·海赛木:(Al-Haitham),光学家、物理学家。
*爰兹哈尔大学原文为创建于公元八百年,应为公元九百七十五年左右。
**在巴格达创立的世界上第一个“智慧馆”,时间应为公元八百三十年。这是一个图书馆、科学院和翻译局的联合机构,由阿拔斯王朝哈里发爰蒙所建。它是自公元前三世纪前半期亚历山大港博物馆成立以来最重要的学术机构。
***泰格列德(taqlid):阿文含义为“传统、因袭、习惯”。
****叶梯哈德(ijtihad):阿文原意为“伊斯兰教的创制和演绎。即伊斯兰教法学家如果在可兰经和圣训中找不到立法根据,就用自己的意见进行创制”。
*****完整主义Wholistic:哲学的理论,首先由Jan C. Smuts提出,认为自然中起决定作用的要素是一个整体(成有机体),这个整体是不能分解成各个部分的总和的,并认为宇宙的进化是一种活动的经历,它的进化也是这个整体制造的。
—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