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目前些年石油价格上涨以来,无论在工业发达国家或第三世界,能源问题一直是讨论的题目。与此紧密相关的是对环境问题的关注。本文的观点与传统的看法大相径庭。作者对八十年代的问题发表了自己独特的见解。
能源危机、原料危机、环境危机、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危机……我们似乎生活在一个危机四起的世界。然而,这些危机是确实存在于实际,抑或是仅仅存在于我们头脑中的思想危机?我们确实面临着危及生命的技术灾难吗?我们确实已经把我们居住的星球抢劫殆尽、采尽用竭了它的原料资源,污染毒化了空气、水、土地,使生命区沙漠化,使千万种动植物濒临灭绝了吗?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以下四种主要念机:能源、原料、环境和世界性的粮食危机。
· 能源 ·
至少是现在,还不是谈论能源危机的时候。各大石油组织的油罐里,装满了原油,工业国家的大部分热电厂虽然只开半工,但也并不引起供电的困难。尽管起劲地在开采,已探明的石油贮藏量仍是逐年增长。1920年,地质学家估计地球上可开采的石油总贮量为60亿吨。但我们迄今为止已消耗的就有600亿吨。现在探明的贮量为870亿吨。科学家们估计,还有1500亿吨未被发现但在今天的技术条件下具有开采价值的石油资源。
对地球石油总贮量的估计数还要高。一般报道在2700亿至6500亿吨之间。此外还有7000亿吨存在于油砂和油页岩中,不过其中只有约1750亿吨从今天的眼光来看技术上有开采价值。即按最悲观的估计,地球石油总贮藏量有1000亿吨,按现时全世界每年消耗30亿吨计,即是够消耗一又三分之一个世纪的贮藏量。
天然气贮藏量总数也同样有利。迄今为止共消耗200亿吨,而贮藏量可能是1800~4000亿吨间的某个数字。褐煤、烟煤的图景更好。已有把握的贮量达14,000亿吨,相当于现在世界年消耗量的五百倍以上。
关于铀矿贮量的讨论几乎是多余的。因为,仅西方世界已查明的就有20,900亿吨。即使核技术迅猛扩展,也够用到由增殖反应堆生产的裂变燃料比它所消耗的燃料多的年代。唯独水力,在工业国家已几乎无可指望了,没有发展余地。但在第三世界尚有巨大的水力资源未被利用。
可以选择的能源还有许多。太阳辐射到我们这个星球的能量,相当于今天人类每年消耗的能量的一万倍;地球上的植物,每年生产的能,相当于750亿吨原油,这是当今人类能源需要量的十倍。世界气象组织估计,全世界从风里可获得的电能,相当于全世界所有发电厂的生产总量。此外还有自行涨落的潮汐、海水的温差和地热。
·一场灾难?·
与一切积极数字相矛盾,一场确实严重的能源危机可能发生。如果对所有只要可以设想的能源不尽快开发,或对此观望不前,危机将在一、二个世纪内爆发并带来严重后果。因为能源的恐慌在增长。如果有谁因为自己在工业国生活富足而只顾自己,希望技术、经济停滞不前,不再发展,那就是十足的自私。第三世界明天会有巨大的需要。一个美国人今天消耗的能,是一个欧洲人的两倍,而比一个尼泊尔人高出千倍以上。北美1979年消耗的能,占世界能源消费的30.3%,小小西欧也占18.5%,中美南美占4.6芩,而整个非洲仅占2.1%。面对这样的数字,谁还要能源停止发展?即连那种不公平地要把能源消费冻结在1981年的人口平均消费水平上的设想,也不会导致能源停止发展。人类至2000年,人口将增加55%,需要的能源约增加50%。
更迭变换的多种能源,可以长期地满足人类不断增长的需要。但在二十一世纪前半叶,它们起不了多少作用。如那些准备付出代价的核能、燃油反对者们,至1990年,不惜经济代价地在西德用太阳能系统来装备一百万幢住房的话,则相当于每年可节省取暖用油350万吨。但即使如此,太阳能也只不过占全西德能源供应总量的1.5%。只有不受欢迎的核能大规模扩建,到2010年,方可作为迅速地补充来避免能源供应短缺。谁放弃核能,将会受到无止境的政治压力。有人说,搞核能是不负责任,对人类有危险。危险确实有,不管它是否被夸大了。危险不在于核电站的正常工作,也不在于严重故障。危险在于战争时,如果敌对国有目的地轰炸核电站,那么,常规武器就将导致一场核战争。危险还可能产生于极其罕见的、但不能完全排除的反应堆事故,那时可能死亡几万人。但那样的事故看来几千、几万年才有一次。
· 并非对环境无害 ·
人们不能只谈工艺的危险而不谈另一种危险,即某项技术未被实行时可能产生的威胁。一次哪怕只有一、二天时间的供电中断,会给西德这样的国家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冷库、冰箱里价值数十亿的食品将会变质;医疗器械诸如心肺机、氧帐和人工肾工作中断,会夺去无数病人的生命;全国的牛奶来源将会毁于一旦,因为奶牛已习惯于机械挤奶,手工已无法再挤奶,奶牛的乳房将会胀坏。例子还可以举许许多多。
主张使用“温和”的能源技术的科学家认为,一些与核能相比较少危险性的能源,同样可弥补能源供应的短缺。然而,就目前的技术状况而言,这有两个问题。一是,可供选择替代的能源技术,至少要三十年后才能说得上“有助于”能源供应,二是,它们是否真的如此“温和”?第一个向公共电网供电的太阳能电站,叫欧利奥斯(Eurolios)电站,系作为欧洲共同体的工程,已在西西里岛建立。它的生产能力相当于一个现代化核电厂的1/10。它的电要比核电贵得多。许多面可活动的反射镜把阳光引向位于一个塔端的蒸汽锅炉。
这个巨型高压容器全负荷时产生的能量相当于一至二个广岛原子弹。简直不可想象,如果它爆炸或被恐怖分子破坏时,将产生什么后果。即便在正常运行状态,太阳能电站也绝非于环境无害。如果要用太阳能发电来满足欧洲共同体的用电需要,那么,日照丰富的欧洲地面至少有3%将被巨幅反射镜覆盖。这并不是可喜的情景。此外,它还将带来令人担忧的地区性的气候变化,给当地的农业带来困难,使生物圈遭到破坏。
利用风力?美国国家航空和宇航局和波恩的联邦政府多项试验工程,它们以“让风车回来”为目的。实际情况怎样呢?即使只用风力来供应德国能量的十分之一,那就要在北海海岸沿线设置四万个风力透平。但这不是古老的风车磨坊,而是一百米高的钢塔加四十米长的螺旋风叶!每个塔可以产生百万瓦电力,但这些显然不是那么美观的庞然大物,简直成了罕见的“供电森林”。人们考虑到为了使这些“风车”相互间不争夺风力,每平方公里不能安装一个以上的大型风能装置。人们可以想象,这种装置运转时不会不产生噪音。它们大大增加了对环境的噪声污染。此外,它们从空气中汲取了巨大能量,使自然界的能量收支不平衡,还加重了它的负担,其程度至少就和今天的电站废热加于自然的负担一样,少风的日子带来对循环有害的气象变化,城市上空危险的烟雾可能因此而急剧增多。
·“温和”的能源·
生物能的生产,在欧洲情况也相似。巴西今年年末已有七十万辆汽车使用从甘蔗制取的乙烷酒精混合燃料取代了汽油。倘要用这种燃料代替巴西目前所需的全部发动机燃油,对巴西来说只要在它2%的国土上种植甘蔗即可。然而,这已经是十六万平方公里,比奥地利、比利时和瑞士的领土总面积还大。这说明巴西的燃料奇迹无法运用到地球上人口稠密的地区,无法运用到欧洲或日本,也无法运用到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这里还应注意到中欧的不利天气。巴西甘蔗一年可收割三次。
水力是不是“温和”的能源?不是。一方面,它的潜力在工业国已被挖尽;另一方面,它根本就并不“温和”,相反却是所有能源中最危险的一种。迄今为止,没有别的哪一种发电方式比水电夺走过更多人的生命和使大片地区的人流离失所。酿成灾害的是一再发生的决堤事故,这即使在将来也无法保证避免。恰恰相反,蓄水愈多,危险愈大。而现代的挖土运土技术和混凝土建筑技术会使水库达到眼下为人们所不知的规模。几年前在莫桑比克建成的巨型水库(Cabora Bassa),是向这方面发展的第一步。它160米高的大坝挡住了桑贝西河,形成一个长250公里的大水库。
第三世界数十个计划建设的巨型水电站中的第二个,在巴基斯坦北部。拦腰截住一条印度河支流的芒葛拉大坝,其体积为142百万立方,相当于55个基渥普斯金字塔的体积。它长2740米,高145米。这样的大坝一旦坍陷或被炸,它产生的能量将使几十个广岛原子弹都黯然失色。而在正常运行情况,对环境的祸害也成堆。250公里长的水库,先就浸坏了大片的自然生物区域。比水库更有害的是看似无害的发电站。例如,莱茵河水电站要求河水落差,使莱茵河下游地区的地下水位下降了六至八米,数百平方公里的沃土因此而变成了干旱的草地。
· 同时冒各种风险 ·
甚至连利用向来被废弃的电站余热的远距供热这一简单工艺,也会带来害处。热量在地下管道损失70%,地面被加热烤干。这是最小的祸害。更严重的是,即使在不太近的将来,远距供热网也只有在消费者大群集中在离电站五公里,至多不超过十公里时才有建设的价值。远距供热规划因此要求把危险的大型电站设在人口密集区域的尽可能中心的地段。
尽管居民们被告知了未来各种能源形式的可怕情景,他们也还会出来反对核技术。或许是恰恰相反,这些宣传会使人懂得,无害的能源本来就不存在?不管怎样,我们将不得不使自己习惯于冒着风险生活。更糟的是,要同时冒各种风险。因为连远距供热到九十年代初也还不会有什么重大进展。我们因此急需发展已有的能源技术,尤其是核能,因为核反应堆是可以最迅速建成的能源供应者。
· 错误的数字 ·
当1930年普鲁士地质当局估计地球铜矿总贮量为7500万吨时,得出的结论是,它最多25年就要被开完。但公众当时对这数字几乎未曾担忧。“地球资源枯竭”这样的题目,甚至连专载耸人听闻消息的报刊都不为所动。1930年的人们没有为原料枯竭担忧是对的。到1970年,全世界已采掘了拉00万吨铜,相当于1930年估计数的两倍。尽管如此,已知的铜矿贮量不是减少,而是增加。据估计,有把握的贮量为23,700万吨,如每年开采600万吨,可供继续开采四十年。
现在,这四十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铜贮量减少了6500万吨,但它并非如设想的一样减少到了17,200万吨,而相反是增加到了48,000万吨。然而这些喜人的新发现很少被报道,因为它们不符合我们时代的危机信仰。按现时的开采量,铜的贮藏量还够用七十年。但这今天预计的数字绝不是最终数字。它说明的只不过是已知的、按今天的技术和经济尺度来衡量值得开采的贮量而已。新矿还会发现,因为地质学家一致认为,地球在找矿时还只刚被划开了一点表面而已。此外,如果承认铜价上涨了30%,那么已知的在经济上有开采价值的矿贮量今天就已一跃猛增35%以上。48,000万吨所以绝不可着作是一成不变的极限。
铜虽重要,但显然不是工业社会的唯一原料。对生活必需品的生产更为重要的是铝。世界年消费量,铜为990万吨,而铝达1600万吨。这种轻金属从铝土矿制取。已知的世界铝土矿总贮量,1970年为78亿吨。到1979年包括当年为止,开采了6.6亿吨。1980年已知的矿贮量为219亿吨。这里也谈不上地球资源枯竭。
十年前引起最大忧虑的是锌、铅资源不足。但发展情况却相反。从1970到1979年,估计的8800万吨锌矿被开采了一半以上。而1980年已知的贮量为21,600万吨。这数字现在又被刷新。在同一时间里,铅的数据是:1970年贮量7700万吨;至1979年的开采量:2500万吨;1980年已知贮量:13,000万吨。六种最重要的金属原料包括镍和锡。它们的情况也相似。镍矿4300万吨贮量,1970至1980年开采了5万吨,剩下的贮量上升为4900万吨。锡矿的贮量相应为:500万吨采去200万吨,上升为700万吨。
对所谓资源枯竭的过分估计,引起了完全没有必要的惊慌气氛。一再报道的重要原料价格上涨,似乎证明了它们将被抢购一空。价格大幅度上升是确有其事,但这并非因根本上的资源缺乏所致。这仅是短时期的供应渠道不畅,更主要的是因为供货国利用了上述恐慌浪潮。当1973年罗马俱乐部的畅销书《增长率的界限》和其他工业国的惊人报告引起供应恐慌时,原料价格就急剧上升了。
在主要的原料供应国里,也许有过一种真诚的担心。他们以为自己确实被剥削了,以为要放弃那些真正宝贵而又只享有有限主权的财富了。铜价那时在两年内从每一百公斤350(德国)马克上涨到550马克,锌从125马克上涨到340马克,涨了170%。经过灾难性的两年,铝价从140马克升为250马克。同时,主要开采国把矿山收归国有,以更好地控制如此宝贵的财富。
· 原料并不匮乏 ·
危机气氛对各国都很不利,但受害最重的是第三世界的“原料持有国”。他们“原料景气”的梦幻很快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价格很快跌到原来水平甚至更低。铜价从1974年的550马克下降至1975年的300马克,比危机前的1972年还低50马克;锌价至1975年下降了140马克,至1978年再度下降70马克,与1972年价格相近。
铝和铅的情况相差无几。真实的供需关系把被危机气氛人为涨起的价格重新推到了现实的水平。但1975年后的报刊、广播、电视里也还在谈论原料价格猛烈上升问题。这也确有其事。最后一次大幅度上升是1979年,当时,危机情绪再度掀起。但上升的价格大部分维持未几而随即很快又不断地下降了。
我们、我们的儿辈和孙辈都不会遭受原料匮乏之苦,这不仅是指这里所列举的非铁金属,也适用于钢和铁以至玻璃、陶瓷和塑料。至于这里只着重说了铜、锌、镍等等,那是因为这些原料在危机报告中一再被认为特别短缺之故。
1963年在锡兰(斯里兰卡)禁止了DDT。因为全世界的统计明确证实了DDT对植物、动物以及人类的危害。数据表明,毒素能在生物组织、生物产品以至母乳中积聚,压倒了人们的怀疑。还有的统计证明了DOT成批毁灭了有益昆虫。但统计说明的不是问题的全部。1963年后的短短数年内,岛上的疟疾发病率从实际为零上升到五十万人次以上。1969年一百余万人害疟疾,其中三分之一因病疫复发而死亡。DDT虽然对健康有可以证明的潜在威胁,但未造成任何人严重伤害或者中毒致死。1969年斯里兰卡政府又取消了对DDT的禁令。这情况国际上几乎不了解。这说明除了统计的片面外,统计的公布显然也是片面的。积极的方面引不起人们的注意。
DDT并不是个特殊例子。对几乎所有的有关空气、火、土壤污染的灾害报道都要看待、诚然,人类对自己的生活区被二氧化硫、一氧化碳、氮氧化物、碳氢化合物、重金属化合物、磷酸盐和尘埃所污染应当引起关注,但认为它们会随着工业化的发展而不断加重,是根本不对的。情况恰恰相反。技术最发达的国家,有最洁净的饮用水。第三世界死亡的婴幼儿,有近60%死于饮水污染。第三世界所有住院病人中,有1/4也是因饮水受害。
· 尘埃减少 ·
只有真正繁荣的国家才有经济和技术的能力,来修复整整四分之三个世纪以来幼稚的工业所造成的对环境的损害。发展无公害的工艺技术,并不需要经过技术上的停滞阶段。相反,只有技术的进步和高度的工业生产能力,才能保证工艺的洁净。过去十五年中工业国的发展证明,90%以上的二氧化硫排放,产生于煤、油和煤气的燃烧过程。这十五年间,工业国的能源消耗虽然增加了50%,但释放到空气中的二氧化硫量并未增加。
近年来,尘埃显然在减少。1970年有26万吨尘埃沉降于德国的大工业区鲁尔区,七年后沉降的只有15万吨,现在数字再度下降。工业国空气中所含碳氢化合物和化学工业产生的其他有机化合物以及扰人气味和重金属化合物的含量,也令人欣喜地不断下降。
水域污染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也持续地减少。这并不是说,我们的河流和许多湖泊都干净。它们还远远不是如此。但一个健全的工业经济能提供财政手段来采取有目的的治理措施,例如对柏林的太格尔湖,数年前就曾进行了最大规模的综合治理。
· 粮食增加 ·
有人担心,到2000年为了生产60亿人口所需的粮食,势必把大片自然生物区转变为经营单一作物的农田,造成土壤风化和水土流失。也有人担心,粮食的生产会跟不上人口的增长等等。这些担心都是没有道理的。科学和技术也给农业带来了光明前景,美国每公顷小麦产量,在过去的三十年内,从1.5吨增加到2.3吨,增长了53%;西德甚至增长了77%,而且,同期内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数下降到了1/5。全球人口到2000年增加约1/3,全球粮食产量将增加1/2以上,而农业生产所利用的面积增加仅不到4%。单位面积产量将全面提高。以1970年每公顷农田能平均养活2.6人计,至2000年则能养活4人。因此,尽管地球人口迅速增长,本世纪末二十年内,人口平均粮食消费量仍能增加10%。当然,这个平均数并不说明到了本世纪末时,地球上所有的人都有足够的粮食吃。如果不像今天中国和俄国一样,实行大规模的造林、灌溉计划来限止沙漠扩展的话,亚洲、非洲某些干旱区域的灾情还会增加。
·思想危机·
对粮食前景的积极估计并非是过于乐观的设想。它基于联合国粮食和农业组织的数据和一些别的组织的数据,而这些组织多以提供警告性的消极数据而著称。这里还没有把新的食物来源如藻类、海洋浮游生物、酵母菌及其他细菌估计在内。它们都富含蛋白质。许多地方现在都在积极地研究它们将来作为粮食的利用办法。未列入估计的还有:持续的科研在最近的十年内,就将给农业送来耐盐作物,可在用海水灌溉的农田种植;或者送来菌类,它能给农田从空气中固氮增肥……
那么,关于技术的危机的议论从何而生?它来自我们这个时代唯一的、极坏的危机——思想危机。那种认为任何问题都有尽善尽美的解决办法的毁灭性想法,产生于专家制度。谁聘用一个专家,委以重任,付予高薪,期待的就是他的解决办法。而实际上也真是什么专家都有。但是,为什么专家的存在就非要一下子把无法解决的问题变得可以解决呢?公众有什么理由要技术人员、政治家提供保证无害的能源,或者绝对可靠的粮食供应,以满足全世界的需要呢?须知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期望是失望和绝望的根源。现实地认识到,有的问题只能求得“最佳解决”,即考虑周详的妥协办法,而没有什么“理想办法”,这并不会像人们一再说的危机一样使人沮丧。这是我们生活的内容,我们值得为它而投身。它能使人内心充实和获得成功。只有这种态度才能使人类将来的物质、精神生活变得更好。
[Scala(西德),1982年1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