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科学家

谁是第一个科学家呢?

虽然牛顿是众所公认的名垂不朽的最伟大科学家,但他不是第一个科学家。牛顿也从未把他自己看作是科学家,这是因为,他不可能使用他那个时代还不存在的用语。

牛顿把自己看作是哲学家”(philosopher),这词可追溯到古代希腊的思想家,它来自希腊词,意为“爱智者”。

当然,我们可爱好各种不同的智慧,某些哲学家主要研究的是我们周围的世界及其作用方式有关的智慧,而我们的周围世界可归结为“自然”(Nature),此词来源于拉丁文,意思是“诞生”(birth),换言之,“自然”就是已创造出来的或存在的每一事物。因此,主要是研究自然的那些哲学家,也就是“自然哲学家”。牛顿正好是把他自己看作是这样一位哲学家,当他写书时,书中详细地描述了他的运动三定律和万有引力理论——这是一部最伟大的科学著作,书名是《Philosophiae Naturalis principia Mathematical》,译成英文则为《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自然”的希腊文是“Physikos”,在英文中意为“物理”,所以,自然哲学也可说成“物理哲学”,简言之,则为“物理学”。

随着自然哲学的成长和扩大,发展了各种各样的专门研究,人们开始说化学哲学、地理哲学、生理哲学等等。其余剩下来的,不管什么都是物理学。所以,总括一切的自然哲学这一名词已不适合,因此,需要一个七音节的短词来代替,例如来源于拉丁字的“Science”,拉丁文原意为“知道”,意即知道任何事物。因此,假如你知道如何玩篮球游戏,那就可以说你了解篮球科学。渐渐地,因为某些事物需要一个简短而方便的词来表达它在自然哲学中不同种类的知识,因而就用科学这个词来表达自然哲学的意思。

后来,到了约一八四O年,一位名叫威廉 · 休惠尔的英国自然哲学家开始使用了“Scientist”(科学家)这个词来表达那些研究和熟知一门科学的人。换言之,科学家亦即自然哲学家。

然则,仅在1840年以后,一个人才能把他自己看作是一个科学家。在这种情况下、那么谁是第一个科学家呢?休惠尔是法拉第的好朋友,曾为法拉第所设想出来的概念,提出过很多新的词来—诸如“离子”、“阳极”、“阴极”等等。再说,法拉第又是那时代最伟大的自然哲学家,是当时最有名的十个人中的一个,或许也是前所未有的最伟大的实验家。

假如休惠尔要把那一位看作科学家的话,我敢肯定他首先会想到法拉第的,假如他不这样做,我也会的。因为休惠尔造出了这一新词,所以我说法拉第才是第一位科学家和物理学家。

[Sciquest 1981年4月号]

知识的祸与福

科学发现的危险性是不容否认的。你能知道神经性毒气是保险的吗?我们对空间武器的诡辩保持无知,境况会变得更好些吗?重组DNA会有致命的危险吗?我们应该研究铀原子的分裂吗?

好,那么我们是否应该设立某些机构,对我们加以指导,以便指引和限制科学研究,说:“到此为止,请不要继续研究了”呢?

我想不应该这样,其理由有二。

首先,我们必须在知识和知识的误用#间加以区别。要知道,DDT可作用于昆虫,通过某种方式它能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昆虫的生物化学,从而对我们自己或者也更能受益,且从这种知识还可导致很多有价值的应用。另一方面,如果没有适当的试验或深谋远虑,就不加选择地使用DDT,则又能引起广泛的生态破坏。了解了铀原子分裂的事实,有助于我们认识宇宙的活动方式,但用铀作为爆炸物,并使用它不利的一面,则又可达到破坏文明的恶果。

这并不是什么新的现象,我们常常面对作用于食物、泥、沙和矿物所获得的迷人的知识,没有这些知识,文明就不能发展。

用火来焚烧森林、建筑物和烧死持异端的人,或者在没有适当通风的任何场合下来使用它,就能造成不可控制的灾难。

我们不得不指导和认准知识本身之为用。

但这样就能获得安全吗?如果人类知道某些有害的应用,或迟或早能使他们成为强有力的制服者,这不会引诱他们这样去干吗?而简单地保持无知会更危险吗?再说,任何东西都可作有害的应用,而无知也同样是危险的。

我的第二个理由是:在祸福之间不可能总是区别得清楚的。有谁会反对医药的进步呢?麻醉剂、维生素、激素治疗的发现,以及新的外科手术技巧的运用,曾受到普遍的热烈欢迎。而在所有的医药发现中,最伟大的当推路易· 巴斯德在一八六O年发展的疾病的细菌理论。

细菌理论导致了迅速地控制传染病,它阻止了夭折和限制了所有致死性瘟疫和流行病,这些疾病是曾经在整个历史时期威胁过人类的。它有贡献于人类寿命的成倍延长,在最近的一百什五年中,在那些具有近代医药的世界部分地区,使寿命从三十五岁延长到七十岁。但它无法像解决迅速降低死亡率一样去解决人口的爆炸,而过量的人口现在正是世界性的最大威胁。世界涌现了几十亿的人口,这将导致消耗资源,产生污染,破坏耕地,导致住宅的拥挤和紧张,而这又将产生精神的扰乱和暴力,极端的情况,或者还发生核战争。

那么,近代医药究竟是祸还是福呢?它救活了几百万的生命、但是否也可能产生毁灭几十亿的恶果呢?当巴斯德为建立细菌理论而进行研究时,你将予以阻止吗?

[Sciquest,1981年9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