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是以物理和化学为基础的。对人体的生理现象基本上是用物理和化学原理来进行分析的。这种方法是分析性的,它的研究是以物理和化学定律为根据以求得真正的科学的解释,并得到符合于严格科学标准的依据。
传统医学是以医师治疗疾病的直接经验和对实用药物的研究为基础的。在此基础上发展了医疗方法,形成了哲学概念,使得对整个医学哲学范围内的理论有更多的了解。由于这些传统的方法是在医师的全部经验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此它们通常是一种较具综合性的方法。
上面这两种对待医学的方法(一种是科学分析的方法,一种是传统综合的方法。)在许多方面形成了对立,并且是难以调和的。在现代医学的历史中我们可观察到这两种医学方法的起伏。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看来似乎西医取得了完全的优势。然而在最近几年内传统医学学派日益得到复兴,甚至在比较严谨的西医中现在也广泛认识到需要有较为综合的方法。我们对当今的世界医学确有着某些不一致的理解,这种不一致我们只能希望通过医学的进一步发展而求得统一。
这两种医学方法显然都具有某种正确的基础。我们可以肯定,未来医学的一种较为综合的理论势必同时既包括西医分析的和科学的方法;也包括传统医学的综合方法和有效的临床经验。
实际上,当前在针刺的科学研究和传统理论发展这两方面引人注目的趋势表明理论上的分歧有可能取得一致。作者在本文中将对针刺的主要问题以及与之有关的方法进行讨论,这对于理解综合医学的概念和生物物理学的最新进展无疑具有重要性。
临床方法
医学中应用的一些方法是以下述原理为依据的:生物的不同器官和功能可在其机体一定部位范围之内的表面反映出来,这就是不同的穴位(即一个小的区域)发现这些区域与相应的器官有明显的生理学上的联系,这种联系可被用来诊断疾病和治疗疾病。我敢于大胆地把这种方法叫作为全息术,其意思是整个的机体是像制图似的被缩小到该机体的某一部位上。因而这一方法可以表明一般的生物学原理与物理学中全息照相术原理有着某种相似之处。首先我将简要地描述一下这一方法,然后再作较为广泛的讨论。
在耳针疗法中我f门可有明显的例子来说明上述的这种方法。耳针这一精细的疗法在临床上往往效果十分显著,这一疗法的依据是认为机体不同器官和各个部位的生理功能可在外耳的不同穴位(小的区域)上反映出来。事实上,Paul Nogier已找到了机体的不同部位是怎样在耳朵上反映出来的答案,他把耳朵看作是一个颠倒过来睡在砝亲子宫里的胎儿的缩影。
Fliess,Bonnier等人于本世纪上半叶在欧洲医学中发展了鼻反射学,这也是一种以全息投影(即各个器官可反映到鼻粘膜上)为根据的方法。目前应用于远东地区许多地方的鼻针疗法是以鼻反射学同一原理作为依据的。
区域治疗是本世纪初由美国的耳鼻喉外科医师H · W · 费兹拉德(H. W. Fitzerald)创立的,很可能是根据这位美国印第安人的传统医学的实践而得出的。在这一医学学派中我们发现在手和脚上具有全息系统,在舌、鼻腔壁和咽腔壁也有反映机体一定部位的较不明确的区域。
在中国的针刺疗法中所应用的区域系统与全息术有一定相似之处。某些传统的针刺医师只用手上的穴位,就是只用针刺手的穴位作为主要的疗法来治疗全身的疾病。在应用背俞穴和募穴治疗疾病时可观察到另一种这样的区域系统。头皮钎或头针疗法是中国针刺的一种较新的发展。虽然头皮针的主要适应症是中枢神经系统疾病,但是该方法可适用于人体所有的重要器官系统的疾病,因而可将它看作是一种全息方法。
虹膜诊断学也是根据全息图像的同一原理,但它是将整个机体反映到眼睛虹膜的纤维上。这一诊断方法是由匈牙利外科医师冯· 热克寨利(Von Reczely)于上世纪发明的,它在西方自然医学中有明显的临床效果,因而享有很高的声誉。
另外一种有意义的全息系统也许是在大肠:在中国藏医和西方自然医学中都有关于&种结肠区域系统疗法的描述。作者冯 · 柯尔文——克拉欣斯基(Von Korvin-Kresinsky)和布朗(Burang)在他们所著的有关藏医的书籍中描述了藏族医生是怎样应用深部按摩法或大肠的区域节段推拿法来治疗身体相应部位的疾病的。这种大扬的区域系统可能在医学上具有很大的重要性,因为有人认为癌症可用这种方法来治疗。
讨论
上面的对以全息术原理为根据的临床治疗方法的简短回顾是不够完整的。但已为我们的讨论提供了充分的基础。引人注目的是我们看到了在世界不同的地区根据各自的经验而在同一原理的基础上发展了甚不相同的方法。虽然其中有些方法的正确性可能有争论,但共同的证据表明这种全息原理在医学上一定具有很大的重要性(但大部分尚未搞清楚),并有值得加以进一步探讨的生物学意义。
上述这些方法可用神经反射论来解释,即把它们看作是机体一定部位反映到神经系统不同水平上的神经反射法。然而,从生物学角度来讲,我认为若只根据我们今天所了解的神经反射学知识是很难对这些复杂的又富有疗效的全息系统的根据作出解释的。而在我看来,上述的共同的证据恰恰表明全息系统是建立在较为一般的生物学原理之上的。
在数学上,全息术理论是属于经典的部分相干性理论。在放射物理学上,全息图是一种物体的衍射辐射和相干背景(例如驻波)之间的干涉图样。利用一部分的全息图通过物理或数学的方法可以再现原先物体的图像。实际上,任何一部分的全息图都包含着整个物体的信息,只是再现图像的清晰度要取决于该部分全息图的大小。
在医学中的全息术,整个机体就像是一份全息图投影在机体的某一部位上、如外耳,鼻粘膜,脚,手,头皮,虹膜或大肠等。这种全息图可再现出整个机体。正是这种双向的全息过程(或可叫做必威在线网站首页网址 全息术)为我们将全息术方法用于诊断和治疗提供了基础。
这样看来全息过程具有二种功能:将整个机体的全部信息浓缩到一定部位上;通过反馈机制使得整个机体对一定部位的变化作出反应。这样的两种功能显然可被用来说明生物结构的下述问题:生物体(用分解的眼光来看生物体乃是由无数的部分构成的)是怎样使整个机体一起活动并保持其内部的一致性的。对生物结构和一致性这个至关重大、尚未解决的问题在物理学上需要作很多的解释,在数学的部分相干性理论方面需要作全面的说明。毫不奇怪,全息学这一数理物理学中的新生儿可在上述物理和数学的联系上发挥重要的作用。
这样,活的机体具有利用全息过程的能力也许是它的基本特性。我们无疑可将这种能力看作是胚胎发育中的一种固有机理,机体的胚胎发育是根据这种机理进展的。诺吉(Nogier)医师的关于人体耳朵是胎儿的缩影的想法因此具有二重意思:整个机体投影到耳朵上;全息术原理在胚胎发育过程中具有根本的重要性。
在物理学中,全息术原理是根据物理学的波性而得出的。如果已在医学实践中所发现的全息术系统确实是一种物理学上的全息术的话,那么这种全息系统必须借助生物物理学理论(此理论可说明生物波类型)为根据来加以解释。最近已提出了这种生物物理学理论。
西德马尔堡大学的F · 鲍泊(Fritz Popp)和其合作者们提出了一种生物物理学说,认为生物信息系统是建立在稳定的、物理学上明确的驻波类型(包括活的机体的每一组织和每个细胞)之上的。最初提出这一理论是为了解释与癌症有关的某些现象,但该理论不仅可形成一种癌的新学说,而对了解我们的生理过程有着更为广泛的启示。这一理论已得到实验事实的支持,它表明在整个活的机体的每个细胞都有驻波场存在。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话,这就意味着相干背景(按照辐射物理学来说它是产生全息图的必要条件)事实上是所有活组织的一个正常的组成部分。
鲍泊确认在针刺中存在有全息类型并用他的理论对这些全息类型作了解释。他在1979年写道:“最后的但不是最不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考虑到所有有关的生物物理学的各个方面的话,那么全息术原理虽在针刺中已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这种原理只有通过存在于机体(其运输系统被认为是由波导体组成的)中的相干电磁场才能被理解。”
鲍泊认为,针刺医师对他叙述的所有有关的针刺现象可根据他的机体波导体的理论予以解释。他是据此来解释经络中气的循环和�缬肫鞴傧低持涞牧档摹T谡氪淌导衅揪榉⑾值难羝鸵跗募允怯氪硬ǖ继逦锢硌е�#39;所了解到的电和磁这二种波模相适应的。
苏联对生命电磁学和光生物学的研究具有特别的传统。1923年苏联生物学家阿历克山德 · 古尔维(Alexander Gurviech)已发现了生物感应现象,它能借很弱的紫外线电磁辐射把重要的生物信息从一个活的细胞传递到另一个活细胞。这些生物感应和生物共振现象后来经过苏联生物物理学家严格的科学实验而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通过波兰的塞德·拉克(Sedlak)教授和苏联哈萨克加盟共和国阿拉木图的因有欣(Inyushin)教授的努力提出了一种可说明这些现象的更为广泛的理论。这一叫做生物等离子体的理论用类似于鲍泊的说法来解释针刺中出现的现象。
根据生物等离子体的理论,我们发现在活的机体中除了固体、液体和气体的基本状态分子以外,还有一种活的、有机化的物理等离子体系统。这种等离子体构成一个固体的等离子体,部分是呈半导体等离子体的形式。在这个活的有机的、冻结的等离子体系统中,生物能量和信息是通过生物电子过程和电磁辐射、有机分子和具有激光发射体特性的亚细胞结构进行传递的。由生物等离子体的基本粒子所产生的驻波场具有全息术的性质。驻波场能产生三维全息图,并其有可用来说明活机体整合功能活动的场效应。
生物等离子体的理论和鲍泊的理论得刻了激辐射所产生的治疗效果的支持。通过应用激光束,磁场和滤色盔在针刺和耳朵医学方面所取得的最新进展是与生物物理学中所发现的新概念相一致的。
结论
在现代医学中有一种值得注意的趋势,它表明在医学实践和科学理论间出现新形式的结合。虽然有理由相信这些新的进展也许是意味着医学科学的新时代已经到来,但到目前为止它还仅仅是个开端。所以我们的行动必须小心谨慎,不应过早地作出结论。
然而现在已经能作出一些,重要的推论。西医中所用的有局限性的分析性方法已告过时,未来医学的发展将依赖于综合性地对待医学实践和综合性地对待医学科学。许多在医学上今天看来是令人迷惑和无法理解的现象,在将来当对科学有较广泛的了解时便会获得合理的解释。
[American J. of Acupuncture,1982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