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明尼苏达动物园服务大楼底层办公室工作的一位名叫纳特 · 弗菜斯内斯说:“加上它们的祖先,在国际种类编目系统(ISIS)中,共有81,000多只动物,而我们的工作人员仅有5名,是81,000与5之比。”弗莱斯内斯是个野外培训成才的,他说:“我们已经获得了2,300多个动物种类,几乎每月获得一个新种。其中有以前人们从未见到过的巴布亚新几内亚鸟类,以及源源不断出现的啮齿类和翼手类动物的各种新种。”
弗莱斯内斯是负责把全世界动物园中动物编入目录工作的。他的计算机化的记录系统,可以贮存25个国家里285家动物园的动物数据,能够显示、阐述北美、北欧的主要动物园中的动物,以及波兰、印度、捷克斯洛伐克、以色列,沙特阿拉伯、澳大利亚、香港的动物园中的动物。当其他人计算不清羊只数时,纳特 · 弗莱斯内斯一定能够在他的眼前看到大量的白眉猴、大羚羊和犀鸟。
国际种类编目系统是1974年由尤利塞斯 · 西尔创办的,从1979年以来,弗莱斯内斯当上了这个机构的主任。西尔在搜集汇编外地种血统工作(bloodwork)资料时,开始意识到有关动物园动物的最基本的生物学和收藏信息(动物的年龄和来源)不在手头。动物园的动物迁移频繁,通常一生中要迁居2 ~ 3次;它们到达新的动物园没有历史资料(动物档案)。由于美国动物园与水族馆协会拨款资助,西尔开始搜集汇编附于血统工作资料的基础资料。弗莱斯内斯说:“尤利 · 西尔设法在美国阴尼阿波利斯城郊外的一个底层办公室确立了国际可信性。在第一年中,就有51家北美动物园和4家欧洲动物园参加了国际种类编目系统。”
直到三年之前,书面记录才搜集完毕。弗莱斯内斯说:“我们印刷了100万张记录表,我们能够看到微型计算机的到来。我们的职员保罗 · 斯科比斯设计了一个程序,这个程序不仅对国际种类编目系统有用,而且对每天动物的管理也有用。我们能够一次用计算机计算出一个完整的动物纲的建立。”
至于水族馆,国际种类编目系统的数据库中包括了海洋哺乳动物和海鸟,但是鱼类的花名册还未输入。我想贮存鱼类数据的实现,还需要花很长的时间。鱼类大约有3 ~ 4万种。最近有两个水族馆怀着被采用的希望,向国际种类编目系统送去了几份分类标准清单,每份清单上有几千个种类,使国际种类编目系统在不远的将来能够开始监视鱼类。现在已有16家水族馆是美国动物园与水族馆协会的成员,几十家动物园也拥有水产动物收藏,所有这些单位共享标本目录对他们是有利的。
“动物园需要一种十分专门的计算机”,他说,“但是,一家需要计算机化的动物园,倾向将地方计算机商店设在沿街。”计算机专家们认为,沿街设计算机商店与使自动修理商店计算机化不完全一样,事实上是十分不同的:动物是各个体,单个存在,不可交替的。一个'55切维刹车部件与任何别的'55切维刹车部件是相同的,而一头6岁雄性格氏斑马与任何其他斑马是不同的。
斯科比斯的程序——动物记录保存系统(ARKS),是为IBM和兼容制的微型计算机设计的。每只动物需要记录50 ~ 70个数据项目,从显而易见的(它们的产地、年龄、性别、野外出生的还是饲养下出生的)到专化性的(捕获地的海拔高度、经度和纬度),再到不清楚的(难以置信的应答器小片数目——一种高技术频带系统的部分)。
斯科比斯在1985年12月推出了第一个动物记录保存系统形式,第二年有65个机构采用了这个系统,今天,有15个国家的153个机构买了微型计算机,而且正在把动物记录保存系统运用于各种生物学和收藏物的管理功能上。动物记录保存系统能够绘制出一个动物家谱,产生一份年底的所存动物名录,准许动物园通过邮寄一张软磁盘,输送他们的国际种类编目系统数据。(其他的国际种类编目系统动物园可以通过较常规的方法邮寄。)数据每6个月发布在一个合订本里,或者拍摄在缩微的胶卷中,然后寄往各家会员动物园。
MEDAKS是动物记录保存系统的一个辅助系统,由16家动物园的兽医经过6年多的时间制成的。其中麻醉部分是最近才完成的,这部分包括不同程度灵敏度的数据,以及2,300种动物需要药物的数据。有关寄生虫学部分正在进行中。单种群分析和记录保持系售(SPARK)也正在研制之中。这是一个计算机软件,它将发展繁殖程序以保持饲养动物种群在遗传学上的多样性。
国际种类编目系统的最卓越的事实,在于预见未来,一些野生动物也将被列入这个系统之中。弗莱斯内斯说:“我能够自信地预测,随着世界变得越来越残忍,野生动物将会列入国际种类编目系统。我们已经处在一人跟踪一头犀牛的时候。我们将必须共同管理好野生的和动物园内饲养的动物种群,我们也将在国际种类编目系统上有详细的自由漫步动物的遗传信息。”
因此,动物园界的记录是非常详细,当人们将它与大多数博物馆中制成联合目录中作出的失败努力相比,这却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事实。动物园在计算机化方面领先的最主要原因是,动物园之间的极其重要的互相依赖关系。弗莱斯内斯说:“你不会发现285个机构共享一个联合动物种类目录,他们在合作中不存在一点不讲明白的自私自利”。其二,是动物园的收藏物是有生命的和有死亡的。
动物园交换收藏物的比率,大大地高于艺术博物馆。一只动物在10年中可能要移居两次,而一幅伦布兰特的画在同一个美术馆的墙壁上要展示几个世纪。这个道理是不言而喻的,是为了保证这座城市将永远有一幅伦布兰特的画。一座艺术博物馆需要的只是保存,保护它的所拥有的艺术品。为了保证一个城市将永远有一头犬羚,一家动物园必须找到第二头与之相反性别的犬羚,然后再繁殖出小犬羚。
为了发现第二头犬羚,或者寻找头幼犬羚、一头象、一只一岁大猩猩,动物园要到野外去寻找。过去,旷野曾经是生机勃勃,充满绿带、森林和平原的土地。动物园可以出钱请人捉来一只柯氏犬羚一种产于非洲灌木丛地区的胆怯、轻巧的小羚羊一当犬羚死了,动物园可以派新猎人到国外再获得一只。
可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旷野正在封闭。原来绿带地区,今天已变成了耕地或畜牧场所,或者不是公路便是城市。今天,偷猎野生动物都是非法的。动物园已成了濒危动物的天堂。现今动物园中,有百分之八十动物是人工繁殖和人工饲养的。
今天,一家动物园为了帮一只犬羚找到配偶,需要另一家动物园的配合。因为国际种类编目系统存在一一由用户提供资金,一个AAZPA赞助,两个联盟赞助以及来自一个主要私人基金的赞助——动物园主任可以得到最新的国际种类编目系统目录,为一头犬羚找到一个配偶。弗莱斯内斯说:“如果你个人动员285家动物园找一头2岁犰狳,这将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国际种类编目系统的基本的,最简便的用法,像黄页分类(电话簿上按用户之营业或服务性质分类登录的部分),或似购物指南的用法一样。
但是,也有较复杂的用法。当前生殖生物学的研究,着重在近亲繁殖问题。动物园曾经让“良种”大量繁殖,以致动物园中的牲畜都是些有血缘关系的动物,然后互相交配。今天,动物园已经意识到近亲繁殖会带来后代畸形多、繁殖力低和幼仔死亡率高的恶果;按照AAZPA的保护协调者托马斯J. 富斯的话,对一个“基因坑”来说,一个基因库是缩小了,这可能意味着一个动物种永远失去了适应已变化环境的能力。今天,人们已经清楚地认识到,数量低于300只左右的动物种,即使受到保护和进行饲养,也面临濒危、绝灭的危险。
因此,我们的孤独犬羚需要的不是一头年老的犬羚,而是一头它的遗传才能将增加和维持这个种多样性的理想犬羚。国际种类编目系统对每只饲养动物,有它的长长资料项目,并开始用于组成AAZPA的种幸存计划(SSPs)。AAZPA是一个特殊的繁殖程序,设计这个程序的目的是为了稳定遭受危害的动物种类。在这一点上,恰好犬羚还未被列入AAZPA的目录单上,但是,所有的犀牛、大猩猩、亚洲象、格氏斑马、亨氏企鹅、小熊猫、狮尾猴、红猩猩以及其他动物已列入AAZPA的目录单上。
富斯说:“在野外,这些动物种类中的一部分已经完全绝灭,其他动物的一小部分剩余者,在需要定期注入动物园饲养动物的遗传物质的前提下,幸存下来。我们虽然已为种类幸存计划指定了87种动物,但是已经有数百种动物濒于绝灭,不加夸张地说数百种动物会绝灭。这些动物包括神奇魅力的、大而美丽的大型脊椎动物,如犀牛、虎和灵长类动物。”
完全像基督教《圣经》中的方舟介绍一样,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舟是十分清楚不能挽救任何人的。它需要使用最先进的计算机技术和科学技术的遗传工程,以最低的代价来挽救罗列的危及动物种类。挪亚(基督教《圣经》中洪水后的人类新始祖)生活在一个初级时代。
[Museum News:1988年7~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