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环境和行为

巨大改变的最精彩部分之一是世界通讯系统的变形,它影响到工业、商业和服务业。硅片微处理器由于它的低成本使它有可能应用于人们设计的任何设备中去。此外,微电子技术能与其他类型的先进技术结合如全息照相术,卫星和玻璃纤维技术。

这些先进技术正迅速地扩展到所有的经济部门,并构成后工业社会的基础。自动化和机器人正在改变工业的流程和结构,能够淘汰那些危险的、肮脏的和重复的工作,能为新的技能创造需求,并对教育和训练的传统方法提出挑战,这些发明依然处在早期阶段,但它们将无可非议地为我们缩短了工作的时间并提供许多人们的生活。

在生物学领域,正开始出现的基本变化,兴起于阐明遗传学上的法规和分子生物学的其他发现,这些发展常在伦理学的基础上被质问,特别是关系到人类基因的可能操纵。然而,它们在药物和动植物血统改进方面已经作出了富有意义的贡献。

我们唤醒了对环境威胁的公众的意识,也促进了工业界对工业垃圾的处理。空气和水不再被认为是外界免费的供应物。“绿色”运动的兴起已经产生了一种政治的影响。

开始,只是一些有点危言耸听者的关注,那时是盲从的,然而,现在注意力已从当地基本的污染现象转移到主要的环境威胁。对于前者能够按当地的或国家行动和法律进行计量、并通过“污染者支付”政策和鼓励政策来解决,但对于后者关系到全球的自然界,无法通过一些国家的独立的努力予以解决。我们将致力于后者的这些问题。

近10年,我们看到在个体和社会行为方面的巨大变化。在社会风貌的变化方面,我们必须认识性革命在性、繁衍和同性恋之间所造成的混乱。悲剧性的是在药物处理方面的增加,由此引起了具有巨大财富的残忍的药物贸易的兴起。

由药物引起的社会问题是令人可畏的。令人可怕的疾病艾滋病的蔓延就是明证。

上述这些变化是相互联系的和相互作用的。在讨论这些涉及问题的可能评价里,我们将从环境的威胁开始,然后考察它们在有问题的其他方面影响。

宏观污染

在已认识的描述里,四种主要的宏观污染问题是:

· 酸雨;

· 非生物退化毒物和放射性废弃物的堆积;

· 臭氧层空洞;

· 温室效应。

我们认为温室效应的研究有可能是上述四种宏观污染中最富有意义的,因此,我们将致力于这个问题。当然,必须明白地指出,四种宏观污染是有其交互作用的,特别人类在10年内还存在着一种恐惧,即陆上和水中的有毒物质会扩散进入主要的生活领域。

气候变暖的基本原因现在认为是由温室效应导致的。而温室效应又是由于大气层中大量气体,特别是二氧化碳气体的大量聚集限制了从地球表面反射到外层空间的太阳辐射而形成的。由于化石燃料的燃烧和大规模热带森林的毁灭使二氧化碳聚集量逐渐增加。这种二氧化碳原本可通过热带森林得到转化。

形成温室效应的其他气体包括甲烷、氮氧化合物、臭氧和氯氟碳氢化合物。人们认为,由于温室效应,地球表面的温度大大地高于记录的自然波动,因而使海平面上升。这样,地处低洼的巨大区域像河流三角洲,大量的岛屿都将消失。

关于温室效应,它的紧迫性和后果在细节上还存在着不确定性。不过,许多不同的气候模型都作出了相类似的预测,预测与真实的情况也是比较接近的。

如果一个国家在温室效应的后果明显前避免采取行动,那么,它将由于错过时机而无法阻止它。另一方面、如果现在就开始行动,但由于进行的速度低于预测的速度,仍将支付巨大的成本费用。

现有的知识指出,按照现在的二氧化碳和其他温室效应的气体积聚水平,从现在起的年内,平均温度将上升1.5~4.5°C之间。如果认为这在赤道和高纬度地区是可忽略的,那么,它将改变星球的温度变化斜率,在降雨量的模型中产生根本性的变化,因而影响土地的生产和食物的生产能力。

目前还不可能精确地预测任何特定地区的影响,但是可以指出,某些世界主要的谷物产地很可能变得更加干旱。这可能对世界粮食的保证产生较大影响。

当然,有许多措施能减缓这种影响,并最终地使之中止。根本的要求是减少使用化石燃料。1988年多伦多会议上科学家们建议,如果在目前控制下,这种情形还将发生的话,那么到2005年将二氧化碳的积累量减少20%左右是必要的。

更多的行动应通过世界范围的能源交流和提高能源的使用效率,但是这仍然依赖于现有的能源资源。充分的可替代的能源尚不能被及时地提供来制止这一影响。

热带森林

森林的毁灭在温室效应中是一个负因素,它常常受到其他种种理由的反驳,它使当地和区域的气候发生变化,导致土壤的侵蚀,洪水泛滥和土地的流失,这常常使农业无法得到维持。

因此,制止森林的毁灭是极其迫切的,必须发起一场实际的造林活动。它的重要性不仅是由于向农村的人口提供木柴燃料(这是大部分人类仍使用的主要的能源),还由于随着人口增长现在正出现能源的巨大艰难。

人口爆炸

人口爆炸使发展中国家的许多问题加剧。本世纪初,世界人口约18亿,到2000年将达到60亿,预计到下一世纪中叶,人口将增长到100~120亿的水平。

这种增长的无比巨大的作用将发生在那些世界的欠发展的地区。确实,在工业化国家里,人口增长是很缓慢的,在某些统计案例中甚至是负增长的。这些国家表现出的一系列的困难是人口老化。

每4~5天就有100万的人口降临到我们的星球(极大部分在最贫困的地区),明显的困难是如何来提供必要的食物、住房、教育和医疗设备。因此,首要的顾虑是人口增长的速率正超过食品生产的速度。

非洲,前几年由于近来的干旱,粮食生产正以每年1.6%的速度增长,而人口的增长速度却为3.1%。在这些国家里,粮食短缺是最坏的事,每股资本的生产近10年来每年约下跌2%。而人口的增长正产生巨大的就业压力。这些国家里,正发生几乎是敏感的失业和低就业的问题。提供数百万新职位的任务确实是难以解决的。

对这些国家确实需要采用人口节制的政策,鼓励按照死亡率确定出生率的控制策略,并改进医疗和保健制度。达到低人口出生率的最定性的方法是通过经济进步的自然过程,但是这在许多地方是远离现实的,在人口增长与经济发展之间存在着一种冷酷的比例。

在富国和穷国之间人口统计上的差距将不可避免地高速增长。到下一世纪的中叶,按照现在的比例,现在工业化国家里的居民在全球总人口构成中所占的比重将低于20%。人口稠密地区的压力很有可能逐渐地产生朝向北部和西部迁居的浪潮,但是西部和北部要容纳也是极端困难的。

海平面的上升作为温室效应的一种后果会极大地增强迁移的压力。这样的形势绝不能得到发展,在穷国,我们仅能发现的预防措施是改进经济的条件,并引入人口控制中的有效方法。

全球粮食保证

自从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农业生产的成功是非凡的,已经导致了值得考虑的世界盈馀的形势。然而却同时存在着广阔的饥饿和营养不良的区域,干旱使事情变得更坏,造成了饥荒和战争。这似乎是清楚的,世界上现存有丰富的食物但与忍饥挨饿几乎是无关的。例如,“绿色革命”的成功改变了印度粮食的形势而转成盈馀,但并不意味着在那个国家已经消除了饥饿。饥饿仍属于那些无法买得起食品的穷人。

可用于出口的巨大的粮仓主要在北美,许多缺粮国依赖于它的丰收,根据目前的农业生产模型所作的预测,到本世纪末,主要的缺粮地区将是中东和黑非洲,那儿每年估计的生产量将低于6000万吨。

然而,这些模型将会保持下去吗?1988年的干旱震动了世界粮食系统。在美国已经出现了记录中最为严重的事件,谷物的生产量下跌,低于国内的消费量。美国的收获下跌了31%,而加拿大下跌了27%。

于是,人们不禁要设问,如果相类似的干旱频繁出现将会发生什么?将全球的气候变暖归因于1988年的干旱是草率的,但是这一事件清楚地提出了警告,由于气候的变化粮食保证体系是很脆弱的。

大约到1950年止,农业生产的增长主要靠耕地的扩张。其后,由于使用化学肥料使农业生产获得了大幅度地增长。于是,农业不再是单独地依赖于太阳能,还很重要地依赖于化石燃料——在过去极长时期贮藏的太阳能。花费近1吨石油能生产1吨的氮肥。制造农药、除草剂和耕地,灌溉抽水机一样,都必需石油。在1950-1986年期间,我们星球每一个居民平均消耗的化肥从5公斤上升到26公斤。而同期每股资本对粮田的贡献却从0.24公顷下跌到0.16公顷。

因此,概括地说,世界粮食生产的巨大增长是通过光合作用从石油转化成可食的谷物。由于全球变暖被迫使用石油,而石油又受到未来的短缺或高成本的制约,这样,在人口高速增长时期越来越需要更多的粮食之际,却抑制了粮食的生产。

进一步的危险点是土壤大面积的降级和土壤的侵蚀。土壤的侵蚀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但是当它的比率超过新土壤形成的比率时,土地的肥力就衰退了。目前估计世界粮田约有35%存在着这样的情形。

在干旱的和人口稠密地区,土地的衰退是迅速的;在北美产谷地区,为满足来自人口增长而增加的粮食的需要,表土层有被“毁坏”和难以适应耕作的趋势。数量巨大的表土层其肥力由于雨水不断地冲洗而进入江河。

由于集中地应用化肥,诸如“绿色革命”,需要增加水的用量。毫不怀疑地长期维持这些方法,形成了一种后果,即在许多地区水平面正在下降。同时,灌溉面积的扩大也增加了农业用水,在许多地区导致了水中盐碱性增加,对于农业来说,正在毁坏水的用途。

无论如何,在全球可用水中,这仅仅是接近危机的一种因素。国内对水需求的增加是随着经济增长而迅速地增长,如工业化对用水量的需求。而水受有毒物和放射性废弃物污染所造成的威胁使水的质量和有效性发生变化,从而造成了一个有问题的敏感的区域。环境问题在世界上正产生一种新型的潜在冲突。

迄今为止人们实际上还未能认识。例如,联合国环境计划(UNEP)估计,随着可用水的逐渐短缺,在对18条不同的河流用水管理中,存在着潜在的国际争论。

诚然,这些对于未来是一些重要的问题。然而,还有许多其他的问题限于篇幅无法进一步展开讨论。其中有一个问题值得考虑,例如,增长的财务上的混乱。累计的巨大的债务问题不仅在发展中国家存在,在美国也存在。

不均衡到处存在。例如,日本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财政上的能力,占全球经济能力的38%。政治力量不再由军队和军备来决定,而是由财力来决定,日本和德国就是一个例证。在这种新形势下,世界的责任在力量的运用上还是一个未知的因素。

其他的一些方面是教育的更新,政治和管理体制的修正和减少意识形态冲突方面的建议。综上所述,人类基本的价值观和需求是建立一种全球性的团结,这样就有可能形成一条和谐的航行通向人类伟大的转变。

人类正处在问题的中心,在对相互联系的全球的全部问题必要的系统逼近中,必须对人类本质所固有的缺乏理性的因素给予适当的关注,这样才能应付一个未确定性的世界。

[Science and Public Policy,1991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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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题目为编者所加,原文题目为“重述巨大的转变”(The great transition reseated)。本文作者系著名的罗马俱乐部的现任主席,这里刊出的是Alexander king发表在《科学与公共政策》杂志上文章的后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