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外来帮助的情况下,奥斯伦(B. Ousland)依靠技术和自己的智慧,战胜了地球上最为恶劣的环境。

当我们的直升机逼近Arkticheskey角,确切地说,是到了赛温拿耶的时候,狂风以巨大的力量从南方吹来。这是这个群岛最北方的地区,也是地球上的陆地到达的最北方的地区之一。1994年3月2日下午,这是个双重的冬季,无论是纬度上和季节上的。所以我们本来期望会有结实的冰层,但是,北边的海岸线一带却全是不结冰的海水,大风使海水掀起白色的巨浪。面向大海的地方,北极的冰帽至少在半英里之外。后来,直升机驾驶员告诉我们,水面和冰至少延伸到海角外25英里以北。

作者之一的鲍基 · 奥斯伦将从这里出发去北极。他将乘着一个雪橇,单独横穿北极地区。他决定先向东方出发,以寻找比较安全的冰桥。其余的人,连同他的后勤队一起,包括斯托维克,全都乘上了一架俄罗斯直升机。我们这些将要离开的人,感到世界分裂成了两大部分:奥斯伦的那一部分和我们的一部分。奥斯伦的那一部分,是荒凉的、冰雪覆盖的陆角,狂风呼啸着,温度徘徊在零下35度。我们的这一部分将回到温暖的、安全的文明社会里去。

我们从直升机上向奥斯伦扫了一眼。可以想象,就在我们离开后几分钟,在荒凉的陆角上,只留下了一个男人和一把雪橇的形象,这将是多么地举足轻重啊!后来,奥斯伦通过无线电报告说,他从未感到自己是如此地渺小。当我们在Arkticheskey向他告别时,我们都泪流满面,眼泪依稀告诉我们,一些时间后,我们得回到西伯利亚的狄克森逗留着,以防他从无线电中发出呼救。我们感到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他是十分残忍的 · 不结冰的海水,增加了这种残忍感。最后,我们互相相信,奥斯伦对于他所从事的事业,比起我们来知道得更多。

奥斯伦是挪威职业探险家和深海潜水员。在他31岁那年,就开始进行最艰难的极地探险中的一次探险活动。这就是单独地从陆地滑雪到达北极,探险过程中不接受外部的任何援助。他必须单独地征服漂浮在海面上的600多英里的流冰,必须与严寒及别的不适合人类生活的恶劣条件作斗争,必须通过并与有巨大冲击力的冰块组成的高压带作斗争,这些冲击力很大的冰块有时被掀起30多尺高。出发时,他的唯一的伴侣是重约300磅的雪橇,雪橇上载着食物、炉子、帐篷、睡袋,剩下的衣服、航行和维持所需要的给养和器材。他也带了各种不同的装备,包括手榴弹、一种名叫“闪电”的声光榴弹。它们用来吓跑在北极区内到处咆哮的北极熊。4年前的一次类似的探险中,他和他的伙伴欧森 · 卡基不得不在北纬88度的地方杀死一头向他们发起戟的北极熊。他们简要地说:“或者是它死,或者是我们死像奥斯伦那样确凿最后目标的探险,需要别人的帮助、材料和设备,他和斯托维克以及许多其他探险设计者一样,很清楚地认识到,他将在横渡过程中,消耗完生理和情感的力量。他可能受伤,可能生严重的疾病,他可能完全进入一个低温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的设备的运转、他的身体的精力和忍受力可能经受一次质的变化。他将不得不关心自己在恶劣环境下的供应,不得不关心指南针仅仅在边沿地带才可靠的地区的航行。(指南针因为磁北极偏离真正的北极而变化,出发时向东偏25度,在靠近北极时,它将偏东82度。在行进中,它会很突然地变化。)他也将不得不经常地注意北极熊,他得随时提防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被一头猛兽盯上了。虽然他是单独探险,但外部世界的期望仍然时刻记在他心上。他必须以文字、照片、录像记录他的思想和印象。因为,他探险的费用最终将来自人们的关心和兴趣。

显然,坚韧不拔、勇敢、不屈不挠、忠诚是保证这项探险事业成功的基本的个人品质。但是,奥斯伦在单独的北极探险中所遇到的条件,也将探查设备、材料的极限,甚至要探查他所选择的满足他的需要的营养的极限。极端的温度、衣服、力量和兴趣,可以在实验室中模仿,设备的个别的成分试验在实验室中也是能够安排的。但是,探险是在整体上试验人和机器的性能。探险的焦点在于设计者的才智,他们预期潜在的危险,估计遇到的重量和时间的损失。每一个因素都必须作为一个系统一起工作。最要紧的是,我们必须懂得,是适应大自然安排的条件,而不是强迫大自然屈服于我们的意志,也不是强迫大自然服从于机器的设计。

北极冰雪覆盖,浮冰不停地在北冰洋上漂浮,它们形成巨大的板块,互相撞击着。在洋流、风和地球自转的作用下,变得起伏不平、碎裂。这个过程,就像是一个较小型的、加速进行的、形成地球大陆和洋盆的板块构造过程的模型。冰的构造运动,有时形成巨大的压力区,有时在尾部留下不冰冻的裂口,这些裂口叫做冰沟。北极的冰帽大多覆盖着年代古老的冰块,在它的边缘,是一个巨大的开阔的海洋。它在每一个秋季就结冰,每到春天就解冻。

不结冰的冰沟遍布冰帽,经常可以看到。遇到冰沟的旅行者,或者跨过它,或者就绕过它,为了能自由地选择越过冰沟的办法,奥斯伦带了两只可充气的橡皮筏子,他也建造了一只他自己设计的不漏水的雪橇,雪橇的罩子是由两个壳状的部分组成的。当他乘着雪橇通过冰沟时,他可以分开雪橇的两个壳,让它们并排若,再把它们捆扎起来,就成了一只稳固的双壳小船。简而言之,这样就做成了一只临时的代用小船,它可以载重900磅。奥斯伦和坎基在1990年的探险中,曾使用过一只同样结构的小船。他们把两只雪橇绑在一起,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当然,真正的穿越得跪着用一个多余的滑橇划着小船才能完成。

但是,单独一个人用这样的小船划过一条冰沟,有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没有人帮助你拖住一根救命的绳子。有了这根绳子,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绳子将拖着你,帮你回到坚实的冰上。可能遇到的意外的事情常常是,小船会遇到不坚固的冰,站在上面很不安全,而划过它又太深。事实上,对一个单独的北极探险者来说,穿过未封冻的水面,可能是最危险的事情。在奥斯伦探险的第三周,一个照相摄像机安放在他的防护帽上,当他划过有着部分积雪的开阔的冰沟时,就录下雪橇的前方。突然,照相机上上下下,转动不已。观察者在画面的前景上,看到雪橇捆扎而成的小船的尾部。此外,还看到小船的航行留下的纹迹,好像不全是冰雪。在同一天稍后的无线电消息中,奥斯伦报告说:“我已经越过了不冻的水面,我再也不会那样干了。”

斯托维克(Storvik)和奥斯伦后勤队的其余人员回到奥斯陆的办公室之后,他们就能在奥斯伦所带的定向发射器发射电波的时候标出他每天的位置。后勤队知道,有一次,奥斯伦偏离了ARKTICHESKIY角。他不停地滑行,滑过了预定的地方。为了试者想找到一块通向北极的冰桥,他在探险途中来到了牢牢冻结在陆地上的冰地。我们分别后2天,他终于报告说,他成功了,“我终于越过了。”他说,“我现在正在一块浮冰上,我面前的情况看上去不错。”在最初的两周中,他抛弃了他的2只小橡皮艇。

一只高功率的袖珍电子装置使探险,也使和外界的通讯成为可能。这种电子装置的主要部件是一只地球定位系统接收器(GPS),它能够通过卫星三角测量法确定其位置(几百米之内),还包括一个无线电发射器,一个电池。他的位置是自动地与预先安排好的15个电讯中的一个同时报告的。讯息通过卫星传到法国,然后通过电话线传到发言人办公室的电脑中去。奥斯伦不费吹灰之力,欧伦德森(Erlandsen)就能知道他在哪里,情况如何?

奥斯伦还带着一只无线电发射器和接收器,以用于有声通讯,通过这个装置,他每周报告一次或二次,他把他的信息传给他的无线电伙伴。如果天气条件合适,奥斯伦发出的信息有时候能同时达到他们两人那里。无线电以锂电池作为电源。当他在晚上停下来时,他把天线捆扎在雪橇上,伸到帐篷外的积雪中去。通过临时的电话线,无线电信号能并入电话系统。奥斯伦有时候可以与家人通话,与发言人通话,有时候直接与新闻媒介通话。

奥斯伦并不是与浮冰打交道的新手。他在1990年与CAGGE的探险是首次在没有外界支持的情况下到达北极。在前一年,奥斯伦和挪威探险家在试图到达远离西伯利亚东北海岸的卑士根时、被围困在弗朗兹西南的一块浮冰上,几乎被那块土地上严酷的条件所摧毁。他们不得不让直升飞机赶来救护。俄国官僚主义使得他们在探险中分离了一个月。未结牢的冰和恶劣的天气倒还在其次。说到那次倒霉的探险,奥斯伦后来说,“一切都糟透了,从中学到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这一次,又一次证明新冻结的、不坚固的冰是很难对付的,奥斯伦开头2个月要在他到达坚实的多年结成的厚冰之前,绕过Arkticheskly角以北25英里的新冰,我们有些人注视着他,看到他稳定地进步而感到放心,但是,只有他才能叙述清楚:

经过2次在浮冰上的长途漂浮以后,我开始学会辨识浮冰的稳定性。例如,颜色能告诉我们许多关于它的情况。黑色表明是危险的很薄的冰,较白色的、不太黑的冰,或者是蓝色的冰,其危险性就比较小些。我用我的雪橇杆作为探针,如果它探上去冰块比较结实,我就用我的身体的重量去试试。最可怕的时刻是走过开阔的冰沟上刚结冰的冰面。当冰只有1~2英吋厚时,它看上去像玻璃一样明净。向下看,你会看到一个黑沉沉的表面。在它的下面,是3000米深的海水。

但是,横亘在我面前的冰大多是许多年前冻结的。有些冰覆盖着积雪。表面通常是平坦的。但常常被巨大的高压带所中断。高压带会突然移动。而且一个移动的高压带释放的能量是巨大的。在几个世纪的航行中,有数以百计的船只消失丁。它们被流冰吞没和摧毁。有几次,当我正在穿过这种高压带时,冰块开始载着我移动,我不得不迅速地跳开。

雪橇和滑雪板的结合在这种条件下是最有效的探险方式。这样,我就能够充分地利用我的能量。滑雪板载着我穿过冰块,使我能在各种各样的冰雪中穿行。我使用标准的、金属包边的、能在滑行中旋转的滑雪板,径直越过障碍。我的靴子固定在滑雪板上,用标准的3钉绑带固定。它在探险中确实是完美无缺的。我的滑雪板设计成有一个高的突起,或在中间向上凸起。总而言之,滑雪板能够方便地反冲和滑动,这对我的成功是至为关键的。

每天早晨,我被一个小闹钟惊醒,我很早就起床。我一醒来,就尽快地离开帐篷。我的早餐是吃由豆油、奶粉、糖和燕麦一起做成的粥。这是为了给我提供丰富的热量、以弥补我的消耗而设计一种饮食的一部分。它们有足够的营养。我也吃维生素和矿物质片作为补充。

一旦我收拾了帐篷,我就尽力保持稳定的探险节奏:2小时滑行,10分钟休息,再周而复始。我的午餐菜单大都像我的早餐一样。在我停下来过夜之前,我要进行3个周期的滑行。我的午餐或者是鲑鱼,或者是混了马铃薯泥和不饱和脂肪的火腿。

我的食物的总摄入量是每天6200卡,差不多是每个城市男性平均需要量的2倍、我不得不严格地规定自己不再吃更多的东西,如果不这样规定,我所带的食物将不能维持到我原来计划的66天。在探险的4/5的旅途中,我也很严格地规定每天的滑行不超过10个小时。打破这个规定,将迫使我吃更多的东西,这又可能使我在到达北极之前吃光我所带的全部食物。

我在一个小炉子上烧饭。小炉子以庚烯为燃料。这是一种很像白汽油的燃料。我用的壶是从一只我们在1990年的探险中制作的壶修改而成的。为了尽可能地保持热量,这个壶的周围有一层隔热层,顶上有个盖子。由于它非常节能,我用每天少于2公升的燃料,就能熔化足够的雪水作为饮用水,也能加热足够的水温暖我的冰冻而干燥的食物。

夜晚,我以2种办法保证有很好的睡眠:我伸进一个暖和的睡袋里,并用一个装置吓跑可能闯来的北极熊。我日夜全副武装,以防止什么时候突然遇到北极熊。当我搭帐篷时,我在帐篷四周设置一排环状支柱,在它们之间,用绳子紧紧结牢。每个支柱上,吊着一个小玩意。如果一头熊接近帐篷、碰到绳子,它就会发出尖锐的响声。事实上,我确实发现的唯一的熊的信号是一只老熊的足迹,和冰上的一堆熊粪。

在帐篷里,我铺开我的双层褥垫和一个大睡袋,它们的里面装置着蒸汽隔离层,外面部分地装置着蒸汽隔离层,用以保持温度和干燥。好几个星期里,潮气积聚在里面,我不得不用刀作了点小手术,解开睡袋取出里边的冰块。以后,我又不得不把这个“伤口”缝合起来。

日常维护事实上是每天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羊毛袜、羊毛手套、各种各样的工具,必须安放在一起,必须修理好。有时候,一切似乎乱了套。例如,探险一周时,我的一只滑雪板下的皮撕破了。我用无线电天线把它们缝合扎紧。我的地球定位系统接收器和便携式录音放音机在出发后不久就没有电了。我知道,小的锂电池的能量是太小了。我用一把瑞士军刀和一套作为皮匠工具而闻名的折迭钳子,把供应电视录像的大电池接到地球定位系统接收器上。另一个电池用于探险路上的放音之用。

肉体上和精神上的自我保护,是探险成功的关键。我幸运地保持着健康。不过,我也带着一只医药包,里面从绑带到止痛器,应有尽有,更不要说缝衣包和处理严重伤口的外科手术刀了。

许多人奇怪,我几乎有2个月天天在温度达摄氏零下30~45度的低温和多风的环境下 · 我是怎么使自己保持暖和的?办法实在是相当的简单,虽然这些办法也包含了多年的经验和试验。基本的原则是穿上一层一层的衣服。这可以使你在必要的情况下把衣服分开,并保持干燥,使它有足够的空气流通,以防止潮气阻隔在衣服下边。另一个基本原则是使用耐穿的材料做的衣服,能够经得起穿几个月。

我穿的衬衣,是三层羊毛做的,我再在衬衣外套上一件充填纤维的茄克衫。我还穿一件紧密织成的尼龙小纤维作为外层做成的防风衣服。挪威探险家阿蒙森曾从爱斯基摩人那里学会了一种做衣服的方法,这种衣服能使新鲜空气在里边循环,又能使你保持温暖。在他那个时代,这是通过穿上宽大的、既能围住腰又能围往大腿的带风帽的厚茄克来实现的。这种衣服很宽大,空气能够进出。我穿的细纤维衣服是同一类外衣,它能通气,能方便地让潮气出去。

我的头上戴了一个暖和的防风帽,它有两个大耳套,就像挪威士兵戴的那种帽子,也很像渔民们的帽子。我给我的鼻子和下巴作了保护。这些保护套一直工作得很出色,直到在一次风暴中被刮走为止。我后来受到的唯一冻伤是我的脸。为了使我的手保持温暖,我戴上了无指的羊毛手套,大拇指放在手套的里边,其余4个指露在外面的,一切都用防风制成的织物覆盖起来。

我的靴子也工作得很好。我的脚一点也没有冻伤,也没有起泡。当我完成我的探险时,我的防风外套也几乎是完美无缺的。

我曾经担心,我将非常孤独。我以前从未一个人如此长久地单独地在帐篷中过夜,更少一个人单独地前去探险。但是,正因为是单独一人,才被证明是最伟大的、完整的探险经验之一。

在探险的第一周,奥斯伦以一定的节奏前进着。挪威的新闻媒介对“北极竞赛”作了宣传。日本的奥伯哈(Obha)在试图越过一个开阔的水面时,失去了装备的重要部分,全身湿透。在救援飞机带了新的装备到达之前,他缩作一团,在睡袋里躺了3天。加拿大人哈多(Hadow)在加拿大一边与30呎高的压力带奋战着。3个男探险队员组成的挪威队深受冻伤之苦,2个队员飞回了加拿大北极区的Resolute湾。3个英国探险队员由于冰水纵横气候条件恶劣,几周后不得不被救援回来。

奥斯伦继续按原计划前进着。他选择了从俄国北冰洋一边探险。因为一般人认为,那里的冰的情况要比加拿大一边的好些。一般说来,俄国一边的冰的漂流也比较有利些。因为那里的浮冰倾向于向西漂流,而加拿大一边的冰则倾向于向南漂浮。然而,这一年奥斯伦却是别具一格地向东漂流。这说明了北极的冰的条件在年复一年地变化着。

传播媒介描述他的探险是轻松的,而奥斯伦则报告说,他遇到了持续不断的浮冰,时时刻刻都有危险潜伏在他的身边。他平均每天走90英里,日本探险家奥伯哈重新武装了自己,走得比他快得多。但他吃得很多,他带的食物原定吃100天,他吃了50多天就吃完了,他早已获得了援助,最后,他放弃了从俄罗斯冰站上到达北极的努力。一周后,格瓦特维克(Guantvik)因为受了伤,也不得不放弃。然后,哈多在绝望的情况下走了几英里,不幸落入水中,也终于被救回。

奥斯伦单独前进着。他一点也不知道上述情况。他通过无线电要求不要告诉他其他人的消息,因为“这只会扰乱我的意志。”

奥斯伦继续前进着,每天正常地滑雪、休息。“我只在帐篷中度过了一天,因为天气实在太恶劣了。但我很快就发现它并不可怕。我希望前进,无论条件如何。4月12日,我增加了食量,每天从进食6200卡增加到7500卡,有时吃得更多。我也开始每天滑雪12小时以上。从3月2日起,太阳引起的季节变化给了我每周2个小时额外的光照。所以,这时我有了14个小时可以利用的光照,超额的滑雪使我的腿在早上痉挛,但到吃中饭时就会恢复正常。我渴望完成探险。最后一周,我每天前进12~20英里,我的胃一吃东西就阵阵发痛。”

现在,奥斯伦除了消耗食物外,也消耗着肌肉组织。根据营养专家的意见,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最后它将影响器官,比如肺、肾,甚至引起神经系统和大脑的损坏。他继续前进着,没有停顿下来。在探险结束时一称量,他减少了45磅,身体的消耗没有影响内部器官,也肯定没有影响他的大脑。

4月中旬,欧伦德森和他的后勤队计算出,奥斯伦一周左右将到达北极,Storvik离开挪威到北方迎接他的时间来到了。

打开导程图,在89度30分到北极之间,大约有500米、100千米长。令人震惊的报告来自一架俄罗斯飞机,它试图在北极降落150个降落伞。

奥斯伦要不要等待呢?他能绕过不结冰的水面吗?浮冰会移动、会靠近这个缺口吗?我们担心着出现最坏的情况,花了许多钱在奥斯陆和Resolute湾之间打长途电话。后者是我们打算迎接奥斯伦的地方。但是,进一步的报告来了,奥斯伦保持着稳定的步伐向北极前进着。接着是另一个冷静的报告,条件艰巨,冰水挡道。”最后,新的消息传来了:“一切如意。”他通过了。他后来告诉我们,他找到了一条狭窄的冰桥。他越过了冰沟,就像他曾经在开头时在Severnaya Zemlya发现冰桥那样。

现在,不大有报告传来。通讯卫星覆盖着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和他走过的路程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长了。他的位置也更加僻远。因为他已经逼近北极,他的家属和记者们汇聚在位于奥斯陆的欧伦德森的办公室里。

欧伦德森在办公室中的电脑中呼唤奥斯伦的地球定位系统发射器。以确定新的位置。正在这时,消息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北极到了。”大家打开香槟酒,每个人都呼喊着,欢呼着,互相拥抱着。在北极,奥斯伦热泪盈眶。他给自己照了相,他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神情。一天后,我们登上了一架双引擎飞机,降落在离他的帐篷200米远的地方。斯托维克从空中看到,奥斯伦正站在冰堆的顶上,高举着手臂。斯托维克拍了许多照片,跑过去迎接他,奥斯伦滑着雪向我们迎面过来,他的肿胀的、冻伤的脸满面笑容。突然,他举起手臂,向着头上的天空叫喊。这是胜利的欢呼。4月22日,离出发后52天11小时,奥斯伦单独一人滑雪、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胜利地到达了北极。

[The Science,1994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