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的将来,医生可以通过您的电视屏幕或家用电脑进行“家庭诊疗”。

地点:位于罗利的北卡罗来纳州中心监狱。

问题:35271号监犯(不是他的真实编号)患了一种罕见的皮疹,狱医无力诊断。监狱方面不愿因对犯人实施不恰当的医护而受到指控,同时,也不愿带危险凶犯去狱外专家处就诊而冒安全风险,另一方面,请医疗专家到监狱去也不现实。

方案:一种与北卡罗来纳大学医校相联的电信医疗。在几百英里之外的一个特殊的电信医疗站里,一位皮肤科专家坐在电视控制台前,正和患者交谈,并指导着狱内护士把微型皮肤摄像机指向病人什么部位。他诊断了病情后,开出了一张处方。

结果:犯人的病情得到控制,监狱没有受到指控,并且国家也节省了数千美元的可能开支。

这是一种关于未来的离奇描述吗?根本不是。在实践中,电信医疗已经在类似上述的环境中使用,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成为寻常之事。

创立方便医护

近年来,政府提出的“医护改革”方案难以实施的主要原因在于财政问题。虽然“医护基金”改革方案未能在国会最后通过,但是美国的医护却正在改变。这种医护方式的真正改革正在逐步实施。

随着科技的发展,医护诊断更加精确,治疗也更加有效。但是,所使用的X-光透视机、磁谐成像机,以及其它工具都不方便。医疗的过程和医疗设备都集中在医院和康复中心,所以患者不得不赶路到医生办公室候诊。结果,医生不能定期地诊治病人,这样的体制与其说是对人的医护,不如说仅仅是应付病症。

原来提出的诊疗观念已经改变,诸如草木药物疗法、按摩疗法等着眼于整体保健的朴素疗法又流行起来。但是,科技能够很快使“家庭诊疗”成为医疗主流,诊疗的对象将不再是人,而是传输的数据。

电信医疗一直是科幻小说的题材,50年代后期才投入应用。随着科技的发展,再加上近年来医疗费用的急剧上升,现在电信医疗的真正普及已崭露头角。

实践中的电信医疗

按照“美国电信医疗联合会”的说法,在美国现有25种电信医疗规划项目。目前,这些项目的服务对象主要是人口少、收入低的偏远地区、例如,西得克萨斯,北卡罗来纳的东部,佐治亚的农村,以及西弗吉尼亚都是使用电信医疗最积极的地区。一项最新研究显示,如果诸如电信医疗这样的医护信息技术得以推广,那么每年的医护支出能减少360亿美元之多。

1989年,“美国公共卫生服务组织”拨出部分资金用于发展“得克萨斯医疗技术网络”(Texas Tech's Med Net),该项目可以沟通得克萨斯西部37个偏远社区的医院及诊所的医务人员。该项目实施的第一年声称净节省医务开支14%—22%。有关机构的报告表明,此举使得支出的工资及救护车费用减少,而收入增加。

发展电信医疗可以降低国家用于监狱方面的医护开支。仅加利福尼亚一个州每年用于监狱医护的开支就达上亿美元。

1990年,一个狱犯控告弗罗里达州政府采用不恰当的医护而赢得100万美元的赔偿。这一事件促使弗罗里达州在试点的基础上开发监狱电信医疗。

第二年,北卡罗来纳的最大监狱——罗利中心监狱会同东卡罗来纳大学医校开始提供电信医疗服务。从那时以来,医校的专家们已为监狱提供了350多次咨询服务。1994年,该医校创办了全美第一个“电信医疗系统”,包括4个专为电信医疗设计的“电信医疗站

除监狱以外,北卡罗来纳东部农村的两家医院也与东卡罗来纳医校进行了合作,另有两家单位准备在1995年开展此项合作。佐治亚医学院也正在建立一个包容60个地点的网络以开展电信医疗咨询服务。

正如有线电视开始时以电视信号达不到的偏远地区为服务对象一样,电信医疗也是从医疗条件落后地区开始的。随着有线电视的优越性广为人知,大城市成为其主要用户。相似的,随着医生和病人对电信医疗的优越性的了解,它将得到进一步推广,最终也会在城市里普及。

有了电信医疗技术,正在康复的心脏病患者就能戴上耳机,将心电图仪导线连在胸部,骑他们的固定自行车。病人待在家中,通过电话和医院联系。同样的电话线,在保证他们通话的同时,也可以向设在导线另一端的医疗设备提供心电图信息。采用这种方法,在同一时间里可以为5位病人提供服务,并且对病人来说,不但能同医院联系,他们彼此之间也可以联系。

在70年代后期,这种类型的心脏病康复试验项目,已在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的圣文森特慈善医院里开展,并取得极大成功,为其它地区树立了榜样,如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北卡罗来纳的格瑞维拉都争相效仿。东卡罗来纳大学的医生们正在拨出一个电缆通道,以使心脏病患者能同医院方面进行可视联系。随着技术的发展,病人和医院最终可有两条视频联系线路。

家庭及办公室医护

随着技术的发展,电信医疗将借助于信息高速公路首先把偏远医院和小型医疗中心联系起来,接着当地的医疗诊所也将加入网络,最后电信医疗将进入私人家庭。

1968年,一个联结波士顿罗根(Logan)机场和马萨诸塞中心医院的互动电视规划,凭借电视摄像机能使紧急病号及时得到诊治,所以,波士顿机场不会贻误病人。

从1989年到1993年,美国和前苏联的医生们合作进行了一个电信医疗研究,即著名的“空间桥梁”(The Spacebridge)项目,该系统使用了一颗人造地球卫星来保证电视通话,医生能借此讨论病症、交换医疗信息。在1989年美国大地震及同年发生在苏联的天然气爆炸事故中,该项目为救护伤员发挥了作用。该项目还为跟踪研究1986年切尔诺贝利灾难后患提供咨询服务。此外,1993年,美国军队在索马里也使用相似技术以推进战区近地的诊治和咨询工作。

医学权威卡瑞奇 · 玛丽安新出了一本书:《电信医疗:明天的病人之友》,该书认为:“这种‘明星旅行’医疗不再是关于未来的科幻小说式的描述。”

卡瑞奇报告说,美国军方也在开发电信医疗及相关的机器人技术。1993年,福塔戈登(Fort Gordon)的一位外科医生表演了“模拟现场外科手术”(telepresence surgery),对距离100英尺远的一头猪进行了手术试验。高质量的电视摄像机、麦克风,以及远距离操作机械手,能使医生掌握发生的一切情况,便于挑选使用手术器械,就好像他在手术室里一样。

卡瑞奇说:“这实际上不是一种普通技术,我们看到的真实情境是医生远距离操作产生的一种真实效果。”有人可能担心持手术刀的操作机械手是否平稳,卡瑞奇相信该技术可以提高现行外科手术技巧,因为它能避免外科医生手臂产生的震颤。”该技术采用小型手术,凭借微型摄像机提高了腹部外科手术的精度和稳定度。这位专家预测:“模拟现场技术将在2000年之前投入实用,

卡瑞奇指出,发展大规模电信医疗项目的大量问题并非集中在技术方面,而在于如何明确责任、怎样收费,以及病历的保管工作。也有人担心医疗信息的保密问题。卡瑞奇说:“对一个学生或电脑狂来说,解开医疗信息传输的密码,或许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于那些自己的私人病历呈现在陌生人电脑屏幕上的人们来说,则绝非儿戏。”因此,有待建立更加安全的信息传输和加密方法。

北卡罗来纳州达勒姆市正在建设中的“保健之家”(health house)是一个示范项目,该项目由峡谷申请公司(Application Valley,Inc.)和“国家家庭建设者联合会”的“附属精巧之家”(smart house subsidiary)联合发起。保健之家将拥有一个“精巧厕所”,用来对尿液进行分析;一个“精巧医疗厨柜”,可以配发每人用药剂量,并采用高科技以保持人员精力及人身安全。

再过不久的10年时间,下面的情景在中产阶层家庭将成为平凡之事。

当你一觉醒来走入浴洗室,那里的厕所将进行尿液分析,并把分析结果传输到你的医生办公室。

然后,你踏上天平,天平将显示你体内的脂肪含量,以及你的体重增加或减少多少,并提醒你医生关于你的饮食安排。天平还会询问你是否喜爱医生对食物的搭配建议,如果你回答喜爱,厨房内的打字机将基于冰箱内的剩余饭菜以及食品储藏室存放的新鲜食物为你提供一张菜单。计算机与食品商店联接,可以定购任何缺少的食品以便下午送货。

当你还在浴洗室的时候,只要打开医疗厨柜上面的屏幕,就会得到治疗你的甲状腺病每天的用药剂量,并且会提醒你药方需要重配,下午需要去就医。

下午,你通过书桌上方的电脑与医生取得联系,医生的电脑和你的电脑联接,她可以和你进行面对面的交谈。她使你的所有病情记录显示在另一个屏幕上,你可以谈论正在如何治疗,接受她的饮食和锻炼建议后感觉如何之好,以及其它一些你关心的话题。

你告诉她你担心咽喉有问题。在你描述完症状后,他立即让你所在办公室的护士进行准备,大药需要一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医生浏览你的病历,查询其他具有相似病史患者的记录,以及联机系统内关于该病的最新研究成果。当你稍后走进护士的办公室时,她将和医生联机,放一个数字听诊器在你的胸部,医生通过它可以在另一端听诊,对你的其它主要病症也可采用同样的方法诊断。然后,护士带来一个小型摄像机放入你的口腔,医生就能检查你的喉部。

这种病只是轻度感染,容易治疗。医生对你的家庭药房发一个电子信函药方,药品和你的家用电脑早已定购的食物一起送来。

当你返回办公室进行检测时,你的计算机显示,今天你两次就医花了45分钟时间,并且把这些数据输入你的个人办公电脑。

(译自1995年第9~10月号The Futur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