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著名的科学家卡尔 · 萨根不幸去世了。对于他的死,凡知道他的丰功伟绩的人都会发出同一个叹息:可惜!卡尔 · 萨根不仅是一位建树卓著的天文学家,而且也是一位杰出的科普作家,同时又是一位勇敢的反对伪科学的斗士。关于他的业绩,本刊在第7期上已有文章发表,这里不再用篇幅重复那些论述了。

我要说的是,科学需要有像卡尔 · 萨根这样的斗士。人们常把科学称之为神圣的殿堂。这就需要有人爱护它、尊重它。并为这座殿堂增加光彩,增塑科学之神。然而,在这座殿堂内常有伪科学的假菩萨出现,它们披着科学之神的外衣,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挤进现代科学的队伍之中。如果让伪科学得逞了,那么普通百姓就会像尊敬科学一样也尊敬起伪科学。沈昌的“人体科技”不就是打着科学的旗帜受到信徒们的顶礼膜拜的吗!信徒们把沈昌的话当成咒语每日吟诵,认为这样就可以消病灭灾,比现代医疗技术和灵丹妙药还灵验,这岂不是可笑!其原因,就是对“人体科技”这个伪科学揭露得还不够。因此,这就需要反对伪科学的斗士。美国的卡尔 · 萨根受到人的尊敬也就很自然了。在我们中国,中国科学院院士何祚庥教授也是一位颇受人们敬重的反对伪科学的斗士。何教授本是一位理论物理学家,出于对科学的高度负责精神,他勇敢地站了出来呼吁“专家、学者,特别是院士、老科学家要带头宣传科技知识,抵制伪科学。”他不仅这样说,更重要的是他带头这样做了,揭露伪科学的种种丑恶表现。谈到伪科学,何教授义愤填膺。例如他对“场”的滥用就表示极大不满。“场”的概念本来是在物理学领域中经常用到的概念,用来解释一些物理现象,如电磁场、介子场等。不知什么时候,“场”变成了一种随意可以套用的“时髦”名词,什么“生物场”、“气功场”、“社会场”等等。何教授气愤地问:“生物场、气功场的实验根据在哪里?”

当有人宣布某气功大师在2000公里之外的广州向北京发功,改变了试管中样品的拉曼光谱时,何教授明确指出:我们将不得不认为这是“伪科学”了。广州距北京有2000公里,即使在广州爆炸一颗原子弹,不用特别灵敏的地震仪,也未必能接收到来自大地传播的信号。更何况将引起试管中样品的拉曼光谱改变!他明确指出,有人说,气功可具有定向传播的能力,当前物理学里最能定向传播的手段是激光,但是从广州到北京相距2000公里,何以能判定这“定向”是定到清华大学,而不是略偏一点的北京大学,这是值得质疑的。

何祚庥教授对所谓的预测大师陈林峰的预测业绩也严加批驳。他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说:“现在‘奇迹’的真相终于大白,昭示于天下。其实,陈林峰等‘大师们’的‘预测’有一个明显的破绽,那就是这些‘大师们’从来只对中国火箭或卫星的发射情况进行‘预测’。而从来不对外国火箭或卫星发射情况进行‘预测’。如果‘大师们’确有如他们宣称的‘神奇’‘预测’功能的话,为什么不去‘预测’一下阿丽亚娜火箭或挑战者火箭等发射情况?而这类‘预测’如果也获‘成功’,那么将大大提高人们对陈林峰等‘大师们’‘预测’功能的'置信度’,因为很难设想陈林峰等‘大师’将能从国外火箭发射那里获得某种内线!”淋漓尽致的痛斥,何等爽快!

对于“人体特异功能”,何祚庥教授一口认定是假的。他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很简单,那就是13年来那些“人体特异功能”的研究者,从未拿出过真正科学的、像样的研究,足以证明这一“特异”现象是真的。相反,仅从我们所掌握的若干事例中,却存在着相反的证据。为此,他列举了种种证据,证明“特异功能”表演者都有作假行为。可见,作为一位科学家,他是站在反对伪科学的前列,面对现实,敢于斗争、善于斗争。他像卡尔 · 萨根一样,是中国反对伪科学的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