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之声不断,试验却在悄悄进行

5.1

人类基因组草图的破译,将给人类自身理解带来一场革命,图为英国桑格研究中心主任约翰·苏尔斯顿博士

2000年8月16日,英国政府宣布将允许以治疗研究为目的的人体胚胎克隆实验。消息传来,国际医学界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英国《独立报》在头版头条位置刊登了一幅胚胎照片,称这个只有6天生命的胚胎预示21世纪国际医学界的未来。根据英国科学家的乐观预测,该项技术将再造人的神经组织、心脏肌肉骨骼组织、皮肤组织、血液细胞、骨节组织、肝脏组织、眼组织等,用于有效地治愈许多困扰人类的疾病。形象地说,人体胚胎克隆技术将像修理汽车那样,用科学家克隆的人体部件“修复”、“修理”和“再造”人体上有病和受伤的器官。这无疑将是人类医学史上的一次重大飞跃!

在英国,克隆人类胚胎的话题从最初的讨论到最后政策的出台,经历了两年的时间。自克隆羊“多利”出世后,英国人类受孕与胚胎学管理组织在一份研究报告中提出:治疗性人体胚胎克隆问题已经变得不可避免,英国迟早要向这一人类医学的处女地进军。但克隆人体胚胎的设想,从一开始就受到传统人士的抵制和反对。

英国科学家对人体胚胎克隆一直抱有极大的热情。他们认为,该技术给人类带来的实际好处将远远超过伦理学上的消极影响。前不久,英国100多位著名科学家联名在《泰晤士报》发表文章,呼吁英国政府尽快在生命科学研究方面给予更大的自由。否则,英国将失去在生物科学领域的世界领先地位。英国不少政治家对人类胚胎克隆也情有独钟,他们知道,英国的传统工业已经无可避免地衰落了,但英国10年内已经重新崛起了许多新型的知识经济产业,特别在生命科学领域居于世界最前沿地位;如果英国在这一研究领域内自缚手脚,将有可能失去优势。为了稳居世界生命科学的巅峰地位,英国政府组成了以首席医学官员唐纳森为首的评估小组,评估英国治疗性克隆的可能性,以及该问题在伦理上带来的激烈争论;并就人体克隆技术是否应该实施,拿出一份有说服力的报告。受命于英国政府的唐纳森,试图找出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他在近日拿出的报告中,似乎找到了调和支持和反对人类胚胎克隆两种意见的办法。《报告》提出了两条主要原则:一条是,应该允许目的在于增进了解人类疾病的人体胚胎克隆研究;另一条是,任何对人类胚胎克隆的研究都必须在严格的立法和限制之下进行。

虽然英国政府在同意有限的人体胚胎克隆实验的同时,强调用于克隆实验的人体胚胎不得超过14天,不可以克隆婴儿,并以严格的立法来约束科学家的研究行为。但许多人还是认为,英国政府的这一决定是“危险的、可怕的"。

8月下旬,由《独立报》对32位科学家进行的调查发现,超过半数以上的科学家预言,如果技术和安全困难能够全部克服,那么20年之内将研制出克隆人。另外,绝大多数接受调查的科学家表示,如果对,人类胚胎细胞进行有限的克隆这一技术获得成功,那么目前禁止对成人进行克隆的法规,就有可能得到重新评审甚至修改。同时,还有超过1/5的科学家认为,就医学角度而言,克隆人类应该得到认可。

英国政府的决定,在德国重新引起了关于是否修改目前实施的《胚胎保护法》,是否允许医疗目的人体胚胎细胞克隆的争议。按德国1990年实施的《胚胎保护法》,德国是严格禁止克隆人及人体胚胎的研究的。德国议员韦伯说,英国政府支持医疗目的克隆人体胚胎细胞比克隆人更糟糕,因为这是把人作为零件来使用。德国部分人士则认为有必要对目前的《胚胎保护法》进行修改,以适应现代医学发展的需要。德国细胞及组织培殖协会主席克利泽教授认为,在国家严格监督下,应允许少数研究中心从事治疗性克隆人体胚胎细胞的研究。但作为科学决策机构的联邦教研部则指出:“在法律未经修改的情况下,德国不能,允许克隆人体胚胎细胞研究。”看来,德国暂时不会像英国那样放松对克隆人体胚胎细胞的限制。

美国科学家在克隆人体胚胎方面跨出了一大步:两家私人研究所正分别计划克隆胚胎干细胞,以助医治慢性疾病。加州一家研究所正致力于克隆首批人类胚胎,而马萨诸塞州一家细胞科技公司则宣布,他们已成功地利用克隆技术,把人类细胞和母牛的卵子结合成为半人半牛的干细胞。马萨诸塞州这家细胞科技公司的科学家是把牛卵的细胞核取出,移入人类细胞的细胞核,成功培植出人类的干细胞。干细胞主要在胚胎内找到,能发展身体各组织的细胞。当混种细胞技术发展成熟后,人类便可以利用本身的细胞培育成各种人体组织和器官,在有需要的时候作移植之用。目前美国禁止由联邦资助的研究所利用人体胚胎作研究,但私人资助的则不受限制。虽然国会多次尝试立法管理私人研究,但均未能通过。

2000年6月初,世界各大媒体披露了一个惊世大秘密:美国科学家已克隆出首个人类胚胎。在马萨诸塞州的细胞技术公司,科学家已在克隆出人类胚胎12天后把它焚化销毁。因为胚胎存活14天后就可被认为是人,从而可放入妇女子宫中受孕。这则消息引起了全球伦理学家的震惊。这项具有分水岭意义的生物技术,事实上早在1999年11月就获得了成功。只是其操作细节到2000年6月的第一个周四才被公布于众。上述消息确切地传递了一则信息:克隆人并不是遥遥无期的事。科学家们相信,3年内克隆人将横空出世。对克隆人的恐惧和疑虑,使人们一再想起未来学家托夫勒的描述:我们已经逼近了“生物学的广岛,一个潘多拉的盒子已被打开…...”

据英国BBC电台2000年8月19日报道,曾经成功克隆绵羊“多利”的英国罗斯林研究所的科学家,正在准备将这一技术用于克隆人类胚胎。BBC在19日的晚间新闻中称,有关科学家正在积极着手克隆人类的研究,目前尚处于保密阶段。从技术上讲,今年内完全有可能克隆一个人类胚胎。BBC报道说,曾经参与克隆“多利”的威尔穆特博士正在与一家美国公司就建立一个研究小组进行谈判,威尔穆特博士希望在未来几个星期内开始实施这项克隆人类胚胎的计划,但他反对用克隆技术来“制造人”。

大多数克隆人的研究都是秘密进行,至少在培育出健康的人类宝宝前,他们不会使研究曝光。只有颇负盛名的意大利育种专家S· 安悌诺利(Severino Antinori)博士愿意承认自己正在进行克隆人研究。安悌诺利是罗马“人类繁衍国际联合研究中心”的负责人,他已向意大利国家生物伦理委员会提出申请案,寻求委员会同意进行只用于育种和治疗的克隆研发工作。

2000年8月5日,欧洲议会以237票对230票非常接近的票数,通过反对用克隆技术进行医学研究,认为包括克隆人类胚胎在内的医用克隆技术,会使医学研究越过负责任的界限。议案还呼吁英国重新检讨其对克隆技术的立场,要求议会的英国成员拒绝英国政府允许进行研究性的人体胚胎克隆的议案。欧洲议会又呼吁欧盟委员会保证没有研究机构使用欧盟的资金进行人体胚胎克隆的研究,并建议联合国全面禁止人体胚胎克隆,尤其是克隆人。

绝大部分科学家不主张克隆人,是因为这涉及道德问题。但任何科研成果都可能有利有弊,没有任何人为的顾虑能够阻挡科学的脚步,关键是要让自然科学向正常的方向发展。这不仅要靠科学家的自律,还要使国家制定的政策法规,符合社会发展和自然科学发展的内在规律。可以预言,克隆人迟早要出现。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东西造出来了我们就得面对,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如人工授精和试管婴儿人们当初也接受不了,但是后来也慢慢地接受了。这说明人的观念和道德标准是可以变化的。现在一提到克隆人,人们就想到克隆希特勒或者克隆爱因斯坦之说,其实这是不可能的。当代生物史证明,克隆技术只能复制出外貌特征相同的生物,不能克隆出被克隆者原有的思想和才能,人的思想和才能受后天的制约。至于有人主张大量克隆人,以取得人体器官,用于医学上人体器官的移植,这也是不可行的。因为克隆出来的人首先是一个公民,他享有人权,如果克隆人不肯捐赠器官,你发明者也不能侵犯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