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克隆技术不断完善,继多种动物克隆试验后不久,人类也有可能被克隆问世;不过科学家对冒风险克隆人提出了质疑——
不少研究人员对克隆技术的发展趋势持悲观态度,并认为有可能招致灾难性后果。一年半前,美国得克萨斯农业机械大学兽医研究人员乔纳森·希尔和马克·威斯特豪森准备为世界首例克隆牛接生时就有所预料。科学家抱悲观态度事出有因:几年来动物克隆研究工作已使他们认识到大多数克隆动物甚至根本无法降生,为数不多的几例克隆出生的动物通常都无法避免诸如身体畸形和多种威胁生命的疾病。
有“再生机遇”美称的这头浅褐色小牛犊也不例外,希尔回忆说:“出生后第一周内它几乎濒临死亡。”它活像一个未发育成熟的婴儿,患有肺发育不健全、青春期糖尿病、贫血、皮肤感染以及众多甚至希尔都无法记全的并发症。这头不幸的小牛犊在数台监测仪的密切监护下才度过初生后关键的几天。
如今“再生机遇”在奥斯汀一家牧场中安祥地吃着草,从外表上看不外乎是另一头健康的小公牛。但是“再生机遇”以后是否会出现各种健康问题就很难说了。若是如此,那么许多其他动物的克隆试验结果可能也难逃恶运。最典型的例证就是克隆外观酷似牛的濒危动物guar的不幸命运,这头取名“诺亚”的动物出生后2天就死于痢疾,据悉是感染——还可能是免疫系统受损的结果。另有一头克隆小羊羔由于血管畸形致使无法停止过度呼吸,科学家无奈只得在去年冬季让它安乐死亡。研究证实:克隆动物的病症包括过度肥大的胎盘和脐带乃至脂肪肝、高血压和畸形的大脑等。
从试验走向应用
将克隆技术从各种实验研究引进繁殖临床应用无疑会产生上述诸多危险。若将“再生机遇”换成一个与维持生存的仪器联接着的克隆婴儿又会怎样呢?若克隆婴儿一直未能康复,或者也像那些克隆动物一样早早地夭折了,又会怎样呢?今年3月中旬,研究人员聚会意大利首次专门就人类克隆问题进行了严肃的科学论证,激烈的争论从对传统伦理学的挑战转向了实际操作上的安全性问题。
过去生殖医学专家就始终怀疑那些对克隆人感兴趣的人是否具备必要的技术能力。虽然1998年一位思想独特的物理学家理查德·锡勒宣称打算克隆自己,但这并不能证明这方面的技术有了进步,不过3月份在意大利召开的讨论会是由2名在生殖尖端技术上富有经验的专家组织的。他们打算在2年内实现克隆人的计划,对此许多科学家认为他们会取得成功。
不过要花什么代价呢?有的研究人员指出,大量证据表明克隆成年动物对于代孕的母亲有伤害,而且可能导致新生儿无法忍受的各种先天缺陷。据估计,高达90%以上的代孕母亲都经历过早期流产。显然部分原因是胎盘发育不正常,因此胎儿可能无法获取适量的氧气和营养。许多新出生的克隆小动物出现肺发育不全以及心脏呈现逐渐衰竭现象,克隆牛往往出生时就头脑畸形。1997年推出克隆绵羊多利的苏格兰罗斯林研究所的哈里·格里芬指出:“忽视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显然是不负责任的犯罪行为。”
科学家目前还不明确为何克隆动物会出现上述异常现象。诸如胎儿生长过大之类的问题似乎与实验室的培育方法有关,也可能与胚胎未克隆现象有关;然而强使母畜孕育大胎儿毕竟是危险的。其他困难似乎与克隆过程本身有关系。从成年动物组织中提取的一个细胞可能具有复制一个完整新动物所需的各种基因,但是细胞中的大多数基因早已失去功能了。例如一个皮肤细胞中除那些可衍生皮肤细胞的基因外,它所含的其他基因都已丧失活力。当克隆技术人员从皮肤细胞提取遗传物质并将它注入一个未受精的卵子时,该卵子就得迅速将植入的遗传物质重组,以便使新生命所需的所有基因再次活跃起来。格里芬阐述说:“显然这样的事是完全可能发生的。同时也毫不奇怪,这样的事会出错。”
无法保证成功
生殖医学专家泽沃斯早就声称他将测试克隆的人体胚胎。人类克隆教派组织领导人布里吉特也表示胚胎测试使她对克隆过程的安全性充满信心。但是目前尚没有这样的测试技术能揭示哪些卵子已经有效地完成了成年细胞的重组工作,虽然好几家公司的研究小组正在为农业上的用途致力于开发这样的测试。
直到上述研究工作取得成功,不孕夫妇才有望安全稳妥地尝试人类克隆。纽约市克隆人权联合阵线创建人伦道夫·威克认为应该允许不孕夫妇作出明确的选择。他说:“我不否认这样做会有风险,但试验是绝对必要的。但倘若无人进行这种尝试,就不会有任何进步。”
并非所有克隆试验都出现灾难后果。乔纳森·希尔指出:“近来我们克隆出生的几例动物确实没出现健康问题。”尽管如此,科学家估计只有不足1/4的新生克隆动物无需密切监护而能存活下来。既便外表看似健康的克隆动物如多利绵羊和“再生机遇”,也难免多年后显现出的各种副作用。曾有一头克隆小牛犊正常地发育了6个月,随后却出现停止产生红细胞而致死的异常情况。科学家一想到这类事故在儿童身上发生,就会感到不寒而栗。
然而如果首批人类克隆产物出现病态或身体畸形,那么冒险尝试的夫妇就会想到:他们损失的远比理论上的争执更加惨重。
[U. S. News & World Report,2001年3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