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上看,差不多每隔50年,南非大陆就会出现一次疟疾极其猖獗的周期。由于担心破坏生态系统,故政府下令禁止使用杀虫剂DDT,结果其他杀虫剂的效力下降削弱,导致了疟疾的肆无忌惮的自由泛滥。据统计,疟疾的发生次数,仅2000年在南非就高达6.4万次。由于事态一直在不断恶化,南非夸祖卢-纳塔尔省不得不取消原先的禁令,于2000年2月起允许重新使用禁用多年的DDT农药。如今在其他省份,也陆续开始使用DDT了。

企盼新的治疗方法的诞生

人类与疟疾的战斗历程可谓旷日持久。多次交手难分伯仲。早在1世纪之前,人类就开始研究如何切断疟疾感染周期的有效疗法。但迄今仍未找到更有效的根绝疟疾的手段。在非洲和中南美洲,人类只能竭尽全力将疟疾的感染和蔓延势头遏制在最低限度。由于过多过滥的使用像氯奎那样的廉价药物,故使得疟原虫的耐药性不断增强,根绝越来越困难。虽然业已证明,将多种药物同时投放能达到增加灭疟效力的目的,并能提高治疗效果,但同时也会增大治疗费用。面向成千上万的患者实施多种药物综合治疗的方法,又不太可能和现实。

人们企盼的预防疫苗的开发迄今毫无进展。比DDT药物更能保护好环境的更优秀的杀虫剂和灭疟药物也未降生。消灭疟疾的办法之所以已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而依然没有出现“柳暗花明”的曙光,其根本性的难题之一,是疟原虫和以其为媒介的许多蚊虫生态机理仍无法搞清。前不久,两个国际研究小组先后在著名的英文杂志《自然》上发表论文和研究报告,宣称他们发现了热带热疟原虫及其以此为媒介的甘比尔疟蚊的染色体组,即发现了疟疾完整的遗传信息。“这次研究成果的重要价值,在于解明了疟原虫的代谢机理,这就有可能为新药和疫苗的开发开拓出一条新路”,哈巴德大学的生物学家瓦斯博士说。

问题是,根除疟疾的治疗方法何时诞生?疟疾纠缠人类旷日持久,它现在已成为人类征服病魔最顽固的杀手之一。它始终与人类保持着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僵持和“双赢双负”的胶着态势。就目前来看,疟疾的优势似乎仍有巩固、蔓延和壮大的苗头,令人望而生畏,但又奈何不得。热带热疟原虫的特点是,它还不能在除人体之外的诸如马、牛等的动物身上寄生,它只是青睐和独钟于人类。

研制无副作用的药物

输入到血液中的疟原虫,在几分钟之内就会抵达肝脏。它避开人体免疫系统的攻击而在肝细胞中繁殖。不久,会有更多的原虫混入血液中且会更频繁的流入肝脏中,继而侵入红血球。疟原虫细菌在红血球内设法避开免疫系统监控的同时,仍然不断繁殖增多。在对疟原虫的染色体组的破译过程中,发现5300个遗传基因中有可能存在高达60%的未知遗传基因。

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只是能阻害原虫遗传因子机能的蛛丝马迹。如果能设法中断与该因子相关的代谢机能,那么消灭原虫的可能性就有了希望。

疟原虫潜伏在肝脏内,这一期间的症状还不十分明显。因此,不少专家认为在此期间将疟原虫扼死在襁褓中是较为可行的治疗办法。这一阶段的原虫体内,存在着几种特定的活性蛋白质。如果能找到阻害这种蛋白质的物质,就能确定无副作用的新药开发的目标。

仍未弄清疟原虫真正的毒根

根据这次破译的染色体组,疟蚊对人体的臭气反应有自己独特的“嗅觉感应体”,其中的特定遗传基因为19个。“疟蚊是否蜇叮人体,完全取决于这些遗传基因”,负责破译疟蚊染色体组的专家小组负责人霍尔特说。霍尔特现在正以疟蚊的染色体组为基础,探究对杀虫剂能产生耐性的疟虫身上的机理。他预计在5年内就能开发出划时代的杀虫剂。如果真的能借助重新排序遗传基因的手段达到阻止疟蚊原虫感染人类的目的,就有希望彻底根除疟蚊的繁殖能力和消灭现有的疟蚊。

这套作战方案的问题是,无法预测由人工改变了遗传因子培育出来的疟蚊对生态系统等是否会产生不利的影响。专家们会不会由此而遭到社会的指责。无论怎样,科学家们仍在坚持不懈的努力工作着。他们将以疟原虫和疟蚊的染色体组为基础,不断推出新的对策。然而,对手也决非等闲之辈,许多机理就是要让人类捉摸不透。“疟原虫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病原体,它们特别擅长变换各式各样的手法来频繁感染人体,而且它们的感染机能一直在不断进化,”美国疾病对策研究中心的拉奥主任说。

制药企业持消极态度的原因

图为疟原虫

对于疟疾,只要人们稍有疏忽大意,它就会无法无天酿成灭顶之灾。20世纪70年代上半期,中南美各国就是因为一度放松了对付疟疾的围歼力度,结果立刻导致了患者的急剧膨胀。70年代,巴西的感染率持续上升,致使疟疾的发病案例于1989年高达57万件。99年记录在案的为63.2万件。为了迅速扑灭或根除疟疾的祸源和遏制住其祸势的蔓延,巴西政府紧急往疟疾感染危险率特高的地区大量投放经过杀虫剂熏染过的蚊帐,并在当地设立了若干治疗机构。科学家们一直将希望寄托于制药公司,但制药公司却对新药的开发兴趣不大,他们一直在盘算着是否有利可图。看来,围歼疟疾的战斗已成了遥遥无期的一场马拉松式的战役。“能有效遏制疟疾的疫苗至少要在5~10年后才能问世”,美国国家变态反应感染病研究所的米拉博士这样认为。

成功破译疟蚊染色体组的专家们一直在进行不懈的努力,他们的研究成果也得到了社会的承认。但围歼疟疾的战斗毕竟是任重道远的一场持久战。疟疾患者还比比皆是,他(她)们多么期望根除疟疾的曙光早一天普照大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