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越来越强烈地要求让智慧设计进入课堂,以及博物馆、动物园和主题公园等教育场所的言行,科学家们极度不安。原因何在?当我们在纪念约翰 · 斯科普斯(John Scopes)*审判案80周年之际,一股要求将智慧设计作为选修课的压力在美国的许多州中越来越大。与此同时,智慧设计论也逐渐扩展到了拉美和欧洲。难道科学家们担心进化论的核心理念重新接受公众的审验吗?科学理论与科学原则经常接受严格的检验和系统的测试,不仅如此,科学家们的能言善辩谁人不知,他们就喜欢为了理论问题而相互间争个面红耳赤。
问题在于智慧设计论的支持者们试图乔装改扮把宗教信仰冒充科学,他们企图通过对科学重新定义,误导公众,特别是青年一代。21世纪的公民往往要对很多与科技有关的问题作出决断。为了正确地作出判断,他们必须区别科学的真伪。
80年前, 人们争相从报刊上了解斯科普斯案的庭审情况
信仰与理论之间有一条重要分水线。智慧设计论被它们的支持者说成是科学理论,是对进化论的另一个可供选择的理论,但是它远远不够格。对科学界来说,一种理论既不是推测,更不是信仰,科学理论旨在对于所发现的事物进行科学的解释。更重要的是,科学理论经得起无数次的观察与实验,是可以被验证的。事实上,“信仰”一词在科学领域内几乎闻所未闻,我们不信仰理论,我们只是根据理论对自然现象的解释去判断接受或拒绝它们,而且,这种现象必须可以用科学的方法论加以验证。
智慧设计论的鼓吹者们经常诋毁进化论,说它“仅仅是理论”。在一定意义上说,这个说法不错,进化论是一种理论,地心说也是一种理论。人们往往说重力是客观存在的,这是一个事实,但这是当你把钥匙扔出去它会掉到地上的时候才是一个事实,地心说就是对这样一种被观察到的事实所作的理论解释。进化论和地心说这一类的科学理论都是在经过了无数次观察与试验,以及经过众多科学家苛刻的验证才被确认,被人们所接受的。而智慧设计论则无法通过这样的检验,其支持者是在没有经过确立一种理论所必须经过的科学论证过程的情况下断然宣布其为科学理论的。
同时,对于科学家来说,承认科学并不等同于可以回答一切问题。面对自然世界,科学的洞察力是有限的。一些科学家以各自的理由满怀激情地争辩,说在进化的过程背后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智慧设计者。事实上,我们无法用科学的方法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一个不属于我们研究领域的信仰问题。
把智慧设计论排除出科学场所,是否意味着我们打算扼杀它呢?相反,可以适当地在人文科学课上去教授有关诸如智慧设计这一类以信仰为基点的内容,用宗教的观点去加以比较,或者在用宗教和科学的不同观点解释世界的哲学课上去教。无论如何,在科学课上必须只传授科学内容。从教育的角度上说,企图对科学重新定义而使其进入课堂成为一种信仰实在是荒谬的。
就如科学社团有责任监督科学家对工作的诚意一样,我们也有责任监督科学家是如何运用科学成果向公众解释的。为此,我们必须清楚地了解科学是什么,必须划清科学与信仰之间的区别,必须划清学校与公众科学场所间的区别。否则,我们将有负于我们的同胞,愧对我们的下一代,因为他们将依靠科学去开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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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7月10日至25日,约翰·斯科普斯因在一所中学教授进化论而受审,他被指控违反了田纳西州的法律,后被平反。1967年该法律被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