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许是高校的老师,也可能是学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必定是非常积极、前卫的探索者,探索着地球上无法触及的未知世界。因为他们的旅程仅仅存在于电脑网络上,无论是课堂还是操场,都是通过“第二次生命"(Second Life,简称SL,是一个类似《模拟城市》的在线游戏网站)网站的数字世界来实现(http://secondlife.com/)。

目前已有60所大学和学院在这个网站上建立了各自的虚拟院校,大多是在去年加入的。它们将:要融入一个庞大的群体,其中既有现实世界中的商人、政客和艺人这样的群体,还有80多万虚拟常住人口。

今年秋天,哈佛大学第一次将课堂搬进了它在SL中建立的“博克曼岛”(Berkman Island)。由图片组成的虚拟人分别代表老师和学生,他们先在室外广场集合,然后一起进入虚拟的哈佛法学院奥斯汀礼堂,最后在数字世界中完成相关的任务和作业(如果将“Second Life”网站中的魔术照搬到如今的现实世界,那么它的面积相当于85平方英里)。

90名哈佛法学院和校外进修学院的学生选择了一门名叫CyberOne(公共观点法庭中的法律)的课程,修完后他们同样能够得到相关学分。此外,其他任何具备上网条件的人都能免费加入这一课程。譬如那些来自韩国和中国的学生也能参与其中。

虽然虚拟课堂跟现实中的课堂相比,明显缺乏某些优势,但他们正在尝试改进在线教学的方法,尤其要让那些相距几千里的学生能感受到像在同一间教室上课。

函授教育课程的典型做法是让学员登陆其网站,提供给他们相关的视频录像,以及通过电子邮件进行交流。这样,学生大多交流的对象是教员,而且交流次数非常有限。”瑞贝卡(Reberca)认为,“SL网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真正的课堂,让我们有机会跟学生同处一个教室,一起上课。”瑞贝卡毕业于哈佛法学院,如今她与法学院的查尔斯 · 尼森教授(Charles Nesson,她的父亲)一起授课。

双重生活:查尔斯.尼森和他的女儿瑞贝卡正通过SL网站进行他们在哈佛大学的第一堂网上教学。

通过虚拟接触,尼森认为:“真正地改变了课堂讨论的过程,因为你可以感受到课堂上的学生正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参与进来……不过,或多或少地会让人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些发言并不一定发自于学员本身。”

那些通过文字信息交流的学生甚至可以像现实生活中一样,一对一地进行私聊。“他们可以问:嘿,你搞懂这道题了吗?我做到这里,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解了。你认为该是哪一个,X?Y?还是Z?”尼森说。

为了举例说明一个有关自我知觉理论的谜语——“三个帽子”的原理,瑞贝卡可以让三个虚拟学生站到教室的前面,各自戴上不同颜色的帽子。相比那些只能以文本形式进行交流的电子邮件和即时聊天工具,这种视觉化的课程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波尔大学和密苏里州中部的一些大学也已经在SL开通了大学生英语作文课程,位于南加州的裴普丹大学开设了教育培训课程,田纳西州立大学设置了高血压医学课程。今年冬天,布拉德利大学将给一些教授颁发“SL教学实践成果奖”。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网上体验一种与现实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在角色扮演类游戏“魔兽争霸”中,玩家通过协同合作一起来完成规定任务或击败敌人,成为全世界数百万玩家中的偶像,具有前所未有的号召力和自豪感。

但SL的玩家与他们并不相同。相比为了完成既定任务的游戏,SL的玩家则是为在其中体验另一种“生活方式”,有点像《黑客帝国》中展现的虚拟世界的早期版本。

在SL中,玩家可以从事商业,购买土地,建造房屋,去俱乐部或者音乐会跟其他玩家接触。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或勤劳,或懒惰。加入SL并在社区里闲逛都是免费的,但是当你想为你的角色购买像fancy牌的衣服或是其他虚拟世界中的财产,都需要支付游戏币“林顿元”(Linden dollars)。一美元可以购买280个游戏币。

“如今不断增长的教学功能已成为SL中极具意义的应用领域。”约翰 · 莱斯特(John Lester)说。他是林顿实验室(Linden Lab)的社区及教育部经理。这家坐落在旧金山的公司是SL网站的开发商,他们经营维护的这个网站已经进入第3个年头了。

“不同于角色扮演类游戏,林顿实验室不会为玩家设定任何固定的经历。”莱斯特说:“玩家只有通过自己在SL中的不断探索才能进行游戏。”

举例来说,建筑学的老师会带领他们的学生在SL中建造一些在现实世界中由于成本过高或结构不合理而无法建造的建筑。“学生可以在互相可视的情况下,围绕建筑工程一起工作,合力建设。”莱斯特说,“其他的诸如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可以通过人们在SL中的选择来研究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SL的虚拟世界中没有天气的变化,所以庇护所也不是必需的,但人们为什么还需要建造房屋,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莱斯特问道。“总结下来,那是因为我们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彼此熟悉的空间,这样我们才能将这个虚拟世界社会化。”接着他说:“人们甚至会组织虚拟的篝火晚会,坐下来互相交流。”

“SL就像一个处于现实和幻想之间的国度,在那里能够让想象之花绽放。”他说:“进入这个国度就仿佛进入了超现实的地方,感觉就像穿过了童话故事`爱丽丝漫游镜中世界’中的神奇镜子,在其中你会看见很多熟悉的东西—你会走在大街上,看到来往的车辆,头顶上飘着云彩,还有会飞翔的巨龙在上空舞动。”

你可以为你在SL世界中的“化身”设定性别和外貌,也可以到虚拟商店去更换发型购买时装。

不仅如此,在SL中还可以试验现实世界中的新型商业模式:计算机科学的学生可以在同学和其他人的注目下尝试运行新的程序;学化学的学生可以边闲逛边讨论他们建立的大分子模型。国家海洋和气象部门正在SL中建立模拟环境,用以传授大众有关海啸和其他现象的相关知识。一项有联邦政府牵头建设的反恐准备工程“Play2Train”已经在SL中建造了虚拟的城镇和医院,它将模拟真实环境,演练反恐的各项措施和科目。

“SL是一个非常先进的网络空间。我们正在探索如何更好地运用它。”莱斯特说。

“通过这种新的学习方式,我能够了解到更多有关我们学科的问题。这很有趣。”杰森 · 科蒂尔(Jason Cordia)在他的电子邮件中这样写道。他是印第安纳州波尔大学二年级学生,在SL中,他自称“鲍勃赛森斯顿 · 克里斯皮恩”(Bobsesnstien Crispien)。“人们可以在这个虚拟世界中做一些现实生活中无法完成的事,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出新的解释来描述这些只能在虚拟世界中存在的东西。它可以拓展人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斯考特 · 詹姆斯(Scott James)也在SL上选择了一门课程,他是加州裴普丹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主修心理学。他赞同SL能提供各种学习环境的观点,不过他曾遭遇过一个小小的技术故障。有一次他试图为他的虚拟人“瑞恩 · 布赫南”(Reign Buchanan)换一套新服装,可出现在他头部位置的却是“没有图片”的字样。“那时我真的很想看到我头部的新造型。”他说。

对于老师来说,有机会在各种环境中加入学生群体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简直就像我本人跟我的学生在一起。”比尔,莫斯里(Bill Moseley)说,他在SL上负责指导裴普丹大学的19名学生。“如果愿意,我们可以坐在虚拟的温泉浴盆里授课。”他说。那将呈现出“一个完全不同的师生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学生可以感觉更加的自由,这有助于进行一场“相当随意的非正式探讨。”“随着SL的发展,它将提供给学生前所未有的虚拟世界。”莎拉 · 罗宾斯(Sarah Robbins)说。她是波尔大学的英语讲师,负责在SL的课堂中教授18名学生。“SL有许多社区,在那里我的学生能够学到现实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东西——不同国籍、信仰、社会性质的人群。”

波尔大学以及其他几所学校已经在SL上购买了“土地”用于建造校园。波尔大学所在的中镇岛(Middletown Island)已建成一个提基酒吧(tikibar,出自短片《提基酒吧》,是苹果公司为iPod播放器推出的一部诙谐的连续剧)和一个用于跳舞的休闲室,一个咖啡店以及几幢宿舍楼,学生无需再购买土地,直接就可以居住在SL中了。

学生用他们在SL中购买的家具等物品来装饰自己的寝室,并把这种经历写进课堂作文。由于每个人都可以自己决定其虚拟人的性别(或压根就不是人类)、很多人都在作文里写道:如果将虚拟人设定成和本人的相反性别,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在“裴普丹大学莫斯里老师的学生当中,大约有70%的人将他们的虚拟人打扮得像其本人。”他说:“而余下的那些虚拟人则跟本人有着‘显而易见的巨大区别’。”

在SL里结交朋友和开办自己的工厂或许比现实生活中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