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对如何鼓励更多的“高风险-高回报”研究进行过许多对话:这些研究有可能促进科学产生大的飞跃。如美国国家科学委员会(NSB)建立了一个专家小组致力于研究这个问题已一年有余;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已着力对基础和临床生物医学研究进行了革新??

 

　　多年来,一种推进前沿科学发展的模式——“高登研究讨论会”(GRCS)——已被证实十分成功[GRCS从1931年由尼尔·高登(Neil Gordon)构想和组织的一个化学讨论会开始的]。去年GRCS庆祝了其成立75周年,该年度讨论会计划已刊登在《科学》杂志上。

 

　　目前,GRCS每年大约有180个会议在美国或国外的17个地点举行。20000余名各国科学家将参加这些密集的会议,内容涵盖了科学、教育和科技政策的所有领域。自1938年起,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与GRCS建立起密切的联系,当时AAAS负责组织讨论会的安排工作,直到1956年GRCS成为一个独立的组织为止。

 

　　一本由80名杰出科学家撰写的关于这些讨论会及其科学影响的个人回忆录汇编,揭示了为什么讨论会会如此普及和成功,以及为什么会如此长久地举行。从根本上讲,GRCS讨论会提供了一种方式,促进了创新性思维和项目的开发。例如,马克辛·辛格(Maxine Siger)报道了1973年召开的核酸讨论会在促进重组DNA(克隆)试验的意义方面的重要性。其他的作者还例举了GRCS在开创生物有机化学、有机电子学和乳腺生物学这样一些跨学科领域方面所起的重要作用。

 

 

GRCS的功绩

 

　　从GRCS得到的基本启示是,即使在当今通信技术发达的时代,要将一小组人集合在一起,并使他们在数天内保持密切接触,看来也没有别的替代方法。GRCS选择的开会地址相对分散,每次讨论会仅限于大约100人参加,这使人们便于用非正式的和坦诚的方式彼此交流。而且会议的日程安排允许有许多自由讨论的时间,并提倡就前沿科学问题进行长时间的交流。

 

　　一些重大但尚未得到解答的科学问题具有多学科的性质。基于当代科学研究这一特点,GRCS曾在2005年《科学》杂志列出的今后25年内的25个尖端问题已在清单上充分展示。为了促进基于问题而不是学科的科学所需要的思考,必须把所有相关领域的专家们集聚在一起,并创造一种他们能够在其中自由而坦率交谈的氛围。这正是参加GRCS的科学家们所喜欢的那种对话———所有的讨论内容均不作记录,所有的会议交流被视作私密。这种方式为科学家可能提出“危险的”想法和进行创造性的、偶尔还带有猜测性的想法提供了安全的空间。

 

　　正如诺曼·哈克曼(Norman Hackerman)所强调的那样“:GRCS的最大优点在于,与会者能够放心地参加讨论而不必担心发表在论文中观点可能被证明是错误的。对于这种会议不拘等级的特点,罗伊·瓦格罗斯(Roy VageLos)回忆说:“在我参加的第一次脂质代谢讨论会上,我还是一个刚完成博士后不到几年的小人物,但却能同这些生物化学界的巨匠们一起讨论。”毫不奇怪,这些巨匠中有几个人后来成了瓦格罗斯的合作者。

 

　　GRCS是鼓励思维革新和研究的一种好方式。但是,GRCS的活动记录表明,我们还需要有更多像GRCS那样的会议场所。科学家们有时会悲叹,同行们的观点可能会偏向于谨慎和“安全”的研究,而不支持偏离主流的思考。通过创造一种相对没有压力、不受约束的学术氛围,GRCS提供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机会,在个人提出他的新观点,然后对该问题进行讨论、各抒己见的同时,去思考可能的解决方法。这绝对是一种好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