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位靠前的机构往往能吸引到更好的人才。”
尽管排名制度的缺点不一而足,但毕业生们为了前途还是经常以此为依据来选择其读博方向。但是采取不同依据所取得的各种排名使得人们不知道该信谁家之言。学生们需要的是最值得他们为之奋斗的专业,这不仅使得他们接下来数年的光阴花费在那里,更重要的是将决定他们未来的职业生涯。对于那些努力吸引人才的学校来说,其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为了在顶尖的研究生院中取得一席之地,申请者们往往在激烈的竞争中挤破了头,但是申请的人数仍然有增无减。根据全美自然基金会(NSF)统计,2005年全球共颁发了超过15万的科学和工程方面的博士学位,这个数字在2002年是12.5万。在英国,1999年至2003年间,即将毕业的博士生人数增加了31%。
尽管在排名过程中存在不少局限,但很多学者和官员仍以此为据来衡量其所在机构的地位,从而制定相应的招聘策略。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物理系主任布莱恩·梅伯(Brain Maple)说:“排位靠前的机构往往能吸引到更好的人才。”
而且,大学排名是人们在申请专业时主要考虑的因素。一个即将获得终身教授称号的物理系老师任职于一所排名很靠前的大学,他正犹豫是否要接受一个排名较低大学的任职邀请。虽然这所大学在很多方面非常有优势,例如其一流的科研设备,但是他仍然担心,如果过早地跳槽是否会影响他的前途。他说:“一旦某所大学的排名有所下降,一般来说就很难回到原来的位置。我担心的是,声望随着排名下降而降低,从而导致经费和生源的流失。”
既然排名对于教师和学生们都如此重要,无怪乎某些大学试图对此加以操纵。
网络机构PhDs.org的创始人、数学家杰夫·戴维斯(Geoff Davis)曾被某大学聘请解决其排名下降问题,他的工作就是为大学重新回到榜上的位置出谋划策。
其中一种策略就是人为的操纵“入学率”,入学率是指发布的录取通知数和实际入学人数的比率。高入学率是排名的重要因素。在美国,为了保持高入学率,避免被认为是被候选人用来兜底的专业,排位靠前的大学也许不会给那些获得高分的学生发布录取通知,因为这些学生往往会被排名更靠前的大学录取。戴维斯表示,大多数的排名都不可避免地受到这种操纵,而妨碍了学生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同的排名标准也让人无所适从。以麻省理工学院(MIT)的物理系为例,在《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2008年公布的美国物理研究生院排名中,MIT以5.0的满分稳居榜首。《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的数据分析主管鲍伯·摩斯(Bob Morse)告诉我们,科技方面的排名是依据学院院长和部门主任开展的同行评议。这个排名之所以长期以来变化甚微,是因为人们的观念一般难以改变。
《泰晤士高等教育》作出的全球50所顶尖大学(自然科学)的排名中,MIT以97.6的分值(满分100分)排名第二,位列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之后。《泰晤士高等教育》的大学排名对6项不同的项目打分,同行评议占了整个分值的40%,另外还有论文被引用的次数、教师与学生的比率以及雇主倾向于聘请哪个大学的人才等要素。
中国上海交通大学做出的自然科学和数学专业的大学排名中,MIT以90.4分(满分100分)排名第6,位于其他4所美国大学和英国剑桥大学之后。这个排名不依据同行评议,而是以学术和研究成果为准绳。其使用的要素包括是否有员工获得过诺贝尔奖或者相应领域的奖项,以及在顶尖专业必威体育备用地址 上发表文章的比例。显而易见,不同的标准导致不同的排名。
“哪些指标对其行业是至关重要的,现在我们用这些指标对排名进行新的评估。”
大多数的排名都有数项免责声明,如该评分基于主观意见,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偏见。NRC下设一个专门负责督察博士课程评估方法有效性的委员会,该委员会主席杰瑞·奥斯汀格(Jerry Ostriker)说:“以主观意见为依据进行专业排名,归根到底是由于该领域中同行评议风行的原因。”这意味着名声在外的机构往往会因此得到好的评价,而一些后起之秀却往往被人们所忽视。
奥斯汀格将此称之为“光环效应”。像MIT这样享有盛誉的大学,即使在其相对较弱的专业上,也看起来很美。反之亦然,一所整体排名偏低的大学,会给其明星专业抹黑。
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NBER)的一项研究表明,学生的选择往往比专家意见、文章被引用率和入学比例都要来的可信(将学生的选择作为大学竞争力的主要排名依据)。尽管其中的一些因素对大学的竞争力有所妨碍,如减免学费、与父母进同一学校的倾向以及离家距离等。但在去除这些因素之后,得出的结果颇有参考价值,也不容易受到人为操纵。
2004年,欧洲高等教育中心和美国高等教育政策研究中心共同发起了一项针对大学排名不公的行动。随后国际排名专家组(IREG)着手研究了一种适用于全球排名的国际标准。2006年,他们发表了柏林高等教育机构的排名准则,提出排名系统要建立在透明的数据收集和严格的分析方法上,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真正重要的是你能学到什么。”
IREG的报告提出,一种解决办法是为使用者提供量身打造的综合表格。现在李可以到PhDs.org上去搜寻答案,在网站提供的数十个选项中选择他认为最重要的因素,如选修课、规模、费用以及在学界的名望等,并去掉那些对他无关紧要的选项。李还可以进一步细化自己的要求,如按照论文的被引用率以及就业率等,网站会给出符合要求的搜索结果。这些数据来源于不同的机构,包括NRC,美国自然基金会(NSF)和美国教育数据统计中心(NCES)。
戴维斯表示:“我们不会将桂冠授给任何一个排名,而是为公众提供一个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排名方法。”
奥斯汀格和NRC的其他同事觉得有必要搜集更有效的数据。奥斯汀格说:“我们询问了各行各业的人士,哪些指标对其行业是至关重要的,现在我们用这些指标对排名进行了新的评估。”
过去,NRC依赖的是问卷调查和大学公布的数据。而今年9月发布的新排名旨在弥补其中的不足。新的指标不仅考虑了论文被引用的次数,还包括了毕业生情况、员工构成以及学生获得资助的机会等因素。
NRC打算通过“随机半分研究”(random halves)的方法来分析数据,这样可以更如实地反映出其中存在的不确定性。该方法将数据随机分成两组进行分析,再比较各组得出的结果,然后再重新分组进行分析,重复数次后得出最后结果。
“我们希望通过这些方法,每两年更新一次数据。”奥斯汀格谈到,NRC同时还打算开办一个网站,人们可以用自己的标准来给大学进行排名。柏林标准颁布之后,人们可以随时对NRC给出的权重提出异议。
当然,纸上谈兵永远也比不上身临其境的感觉。戴格尼·洛珀(Dagney Looper)是夏威夷大学天体物理学三年级学生,她今年春天接待了一批正面临选择博士专业的学生,为他们展示了学校的方方面面,从世界一流的研究设施到当地的冲浪景点。洛珀说许多学生是根据排名来决定所申请的大学,他们在高排名的大学和夏威夷大学中犹豫不决。其实夏威夷大学的空间物理学实力很强,但学校整体排名靠后影响了其吸引力。
洛珀说:“我告诉那些毕业生,能够选择一个好的博士专业很重要,但是真正重要的是你能在那里学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