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南笃与黑川清
上世纪80年代,日本以一个技术强国的形象崛起,美国和欧洲的一些决策者、学术界和新闻记者都在谈论如何与日本竞争。到了80年代末期,高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土地价格以及低得同样令人难以置信的低利率造就的经济泡沫在日本达到了顶峰,导致了股票和证券市场的大量借贷和投机现象,与美国和欧洲前不久的(金融危机)情形十分相似。
加大基础科研经费投入
然后到了90年代初,经济泡沫破灭,政府强制限制贷款购买土地,希望能控制不断上升的房地产价格。结果事与愿违,这一决策导致了股市崩溃和银行危机,并使日本经济在整个90年代停滞不前,这一时期被称为“失去的十年”。
然而正是在这失去的十年里,日本奠定了目前科学技术政策的基础和非比寻常的危机意识――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第一次将日本最优秀的科学家和社会政策团体凝聚在了一起――显然这是符合日本经济快速发展利益的。以往日本研发成果的大部分都源自各工业行业,而不是大学和公共研究机构,日本政府认为这种状况需要改变。
因此基础理论研究被日本视为经济发展的助推器,犹如黑暗隧道中的指路明灯。在1995年,日本推出了《科学技术基本法》,这是日本首次推出的与科学技术发展有关的法律。随着一个由日本首相亲自领衔的新的科学技术决策委员会的建立,在日本政府的决策中,科学技术终于占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科学技术基本法》成为了日本最早的“科学技术发展五年计划”(1996~2000)的基础,用于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的公共费用为17万亿日元(约为1.6亿美元);而前5年期间,用于科研方面的拨款只有12.6万亿日元。专门针对基础研究费用的比例自1998年开始大幅提高,并收到了良好的效益。
从第一个五年计划至今,日本财政对基础研究的支持基本得到了保证。在2001年~2006年的第二个“科学技术发展五年计划”期间的投资额高达24万亿日元,如今已进入的第三个五年计划保持着相等的支出水平。但这种情况可能不会持续太久,如今的日本和世界上其他国家一样,正在寻求可以削减开支的地方,科研部门可能也不例外。
增进国际间合作与交流
越来越明显地是,日本同其他国家一样,正面临着全球性的挑战,包括当前的经济危机、气候变化、贫困、健康问题、食品和水源短缺等等。而日本一些科学决策团体的不满呼声越来越高,其中之一就是日本的科学系统接受了慷慨的资金资助,却未能采取必要的改革措施来适应各种挑战。要解决这些问题需要的并不仅仅是钱,应该更具有全球性的眼光,并承诺允许日本科学界更好地参与国际间的合作与竞争。
研究经费拨款应更倾向于国际性的研究项目,便于国外实验室在寻找境外合作者时能更容易接洽到日本的科学家。应该鼓励年轻的研究人员和学生出国学习一段时间或投入到早期的职业生涯中去,以利于日后回国后有更多的国际联络平台。日本的大学和研究机构应更加开放,对外部世界应更有吸引力,大幅增加英语课程比例就是措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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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在日本国内的外国留学生和研究人员的整体水平以增进国际间的联系,同时应给予大学里的科研人员更多地学术自由,鼓励竞争,并帮助他们进行成果转让。目前日本大学招收的外国本科生和研究生的计划约为3.5%,英国为14.8%,美国为5.5%。
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些新政策已经通过,比如鼓励合作研究和交换留学生的计划,接下来做的就是贯彻执行能否得到保证,特别是如果科学领域这一块的预算被削减的话。然而对于在全球环境问题中起带头作用的日本来说,这些政策都是必需的。
正如上世纪90年代那样,如今正处于一个危机和机遇共存的时期,积极的改变将催生一个新的、全球性的共同价值观的形成。上一次的经济衰退使日本有了第一次真正的科学计划,为提高基础研究经费奠定了基础;如今对日本来说又是一个进一步实施改革、旨在全球范围内寻求更具竞争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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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角南笃,日本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副教授;黑川清,日本首相前特别顾问,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