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研究显示,I型糖尿病与适应性免疫系统有关联的说法过于牵强,其理论正在受到质疑。而在着手进行其他临床测试前,我们需要进行更多的基础性研究,尤其要从机理研究中找证据。
卡拉·戈林鲍姆
几十年前,科学家们建立的I型糖尿病(T1D)病理学基础,认定人体适应性免疫系统对胰岛细胞内产生胰岛素的β-细胞实施了错误性攻击,包括很久以前开始的高血糖疾病临床研究显示,因受到免疫攻击,诱发β-细胞逐渐丧失功能,最终导致细胞死亡。随着这一进程的展开,与糖尿病有关的自动抗体开始在人体内产生循环,进而导致胰岛素分泌受阻。诊断后的攻击仍在继续。
不能产生持续性应答
在预测谁会罹患糖尿病方面,这种模式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服务。例如,一位患有I型糖尿病患者的近亲,只要其体内存有与糖尿病相关的抗体,在未来五年内有3%患及糖尿病的机率;若体内抗体超过两种以上,罹患糖尿病的机率就会上升至35%-85%。尽管有临床症状时某些β-细胞依然保持完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β-细胞就会被完全摧毁。
然而,一项爆炸性的数据显示,免疫系统具有治疗或阻止I型糖尿病发生的可能。目前,研究人员已进行了多次假设性适应性免疫系统对β-细胞产生严重损害的临床测试,结果显示,对于近期诊断为患有糖尿病的个体病例来讲,改变其适应性免疫系统的组分,例如,通过抗T细胞疗法或抗B细胞疗法,同对比组受试者比较,发现约25%患者的胰岛素分泌得到了改善,β-细胞功能得到恢复。β-细胞功能改善具有重要的临床价值。鉴于低血糖和并发症个例不多,有关这方面的临床数据有限,对个体患者的长期价值尚不得而知。
目前,试图采用短期治疗来诱导β-细胞发挥免疫长期耐受性以阻止疾病的发生,显然没起作用。然而,经过最佳介入疗法后的头一个月内,β-细胞功能衰退程度已得到减缓,但重复或继续治疗后却未能产生持续性应答。据推测,使用抗原,如胰岛素或明矾中的GAD65对I型糖尿病患者进行诊治,能安全地诱导其耐受性。问题是,接受过抗原治疗的糖尿病患者,其β-细胞功能出现了持续恶化的状况。
可能的情况是,抗原疗法的剂量根据不同种族的人群可能会有所不同,尤其在发病初期更是如此。再者,可能还与同时采用其他疗法的应用有关。可是,当临床上用胰岛素作为预防药物进行试验时,不论是鼻吸还是经由肠道吸收,并未能阻止那些被诊断有可能患I型糖尿病患者的发病。
解释上述临床不成功的原因是,在试图对患有I型糖尿病患者的β-细胞拯救力度上,我们做的还不够给力。尽管非受控造血干细胞试验在拯救β-细胞功能上取得了一些成功,但仍存在有待探明的未知价值,同时该方法也存有风险,如出现肺炎症状并降低性腺功能。我们可以试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应当去做,尤其是当该病患可能影响到儿童时更要慎重。
应考虑多种成分因素
换一种说法是,现今我们所见到的成功率非常之低,糖尿病患者的β-细胞可能并非是免疫系统攻击的受害者,抑或我们只是简单地在介入试验中将着眼点放在了靶点上。也就是说,只注重于分子和适应性免疫系统的路径研究上。不可否认,免疫系统确有其固有的角色作用。β-细胞受损后是否会出现炎症,我们在临床试验中对这种假设进行过测试,包括阻断促炎蛋白白介素-1也都在进行当中。
如果I型糖尿病患者的β-细胞并非受到免疫系统的攻击,相反,他们出现的反应恰恰是对受损和紧张产生的应答。实事上,全基因组关联分析已经显示,免疫与相关基因有关联,但这些相同的基因还具有其他功能,包括对β-细胞功能的影响及其应答。
当我们围绕着免疫系统聚焦时,往往会忽略掉一些其他因素,而这些因素恰恰具有干扰β-细胞功能的作用。例如,有些臆测显示,环境和行为因素在世界范围内对I型糖尿病的发病率的攀升起着一定的作用(这些因素有待做进一步的试验)。下一代研究必须考虑到多种成分因素――免疫学、遗传学、环境与行为学等。单纯的动物模型不足以引领未来的趋势研究。
在着手进行其他临床测试前,我们需要进行更多的基础性研究,尤其要从机理研究中找证据。这类研究宜在小范围的个体组群中对新疗法进行测试,以期找到生物的或机理上的应答。这是检测新陈代谢状态或β-细胞应激对免疫功能影响的一种途径,亦或是评估综合疗法的脱靶效应。在评估所有的数据时,应当防范证据的保守主义(对有限种类的证据趋向于基础临床推论),且要以开放的心态设计下一代的课题。要想改变糖尿病的治疗方向,我们首先需要改变自己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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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卡拉·戈林鲍姆(Carla Greenbaum),西雅图市贝纳罗亚研究所内分泌和糖尿病预案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