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作为人类社会最根本的交流基础和文化载体,具有重要的人类学意义。语言学家估计,早在公元前,全世界大约有15万种语言,到中世纪就减少了一半左右,目前仅存约6000多种。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世界上有超过1 000种语言正处于严重或极度濒危之中。一些科学家认为,经济增长正在加速语言灭绝,当前语言中的一半可能在未来50年内消失。而英语仍将是科技、教育和外交领域的通用语言,尽管也有专家预测其在发展巅峰会走拉丁语和梵语覆灭的老路。
就语言的分布来说,非洲大陆以其世界人口总数的1/7占有语言总数的1/3,有着约2 000多种语言。一项对乌干达西部城市部分居民的调查显示,他们人均能讲的语言有4.34种。语言学家运用了进化生物学家探索物种世系关系的研究工具,正在探讨这种语言多样性与遗传多样性的关系。看来,人类在非洲的起源不仅产生了非洲大陆上最高的遗传多样性,还促进了包括语言在内的其他方面的多样性变化。除了非洲,大洋洲地区如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一些较小的区域范围内也有大量丰富的多样化语言。
语言的多样性究竟有何意义,自然资源保护者认为:从伦理上来说,人们有权保留自己的语言;从实用的角度来说,多样化的语言可以为我们保存和提供更多不同的知识。每一种语言的消亡都导致其独特的文化、历史与生态知识的消失。语言多样性包含着人类学、考古学和历史学的丰富信息,维持着人类社会生态系统的和谐发展。生物多样性、文化多样性和语言多样性一起,构成了生命多样性的丰富内涵。
语言、文化和物种多样性的现状并不乐观,多样性丧失事件触目惊心。埃雅克语的灭绝就是在亲友陪伴89岁女族长玛丽?琼斯离世的一瞬间成为事实的。据调查,每两个星期,地球上就有一种人类语言完全消失;每六个小时,就有一种人类培育的粮食作物消失;每几分钟就有一个物种消失。因此,联合国环境规划署认为:生物多样性、全球文化和语言多样性凋零之间存在联系,全球社会和经济变化正在推动生物多样性的丧失,通过促进文化同化会扰乱和破坏当地的生活方式。
语言、文化和生物多样性的依存关系和相互影响错综复杂。意大利人类学家和语言学家路易莎?玛菲推动并促进了这一领域的研究和发展,在她的倡导下,“生物文化多样性”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同。另外,在生物学家、生态学家、物理学家和经济学家的共同努力下,研究社会-生态系统的“弹持论”也开始兴起。人类行为的每个瞬间都影响和改变着自然环境,“生物文化的多样性”或是“社会-生态系统的多样性”值得我们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