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科幻界的其他奖项,阿瑟·克拉克奖的历史不算悠久,最初设立于1987年,至今满打满算只有30个年头。但它是在著名科幻小说家阿瑟·C·克拉克的资助下成立,称得上根正苗红,由英国科幻协会和科幻小说基金会负责组织工作,被视为英国最重要的科幻奖项之一。2016年度的阿瑟·克拉克奖在8月24日宣布了最终结果,由英国作家阿德里安·柴可夫斯基凭借《时间的孩子》摘得桂冠。

阿德里安·柴可夫斯基

  阿德里安·柴可夫斯基(Adrian Tchaikovsky)出生于英国林肯郡,在雷丁大学主修动物学和心理学,大学毕业后担任法律行政人员,目前与妻儿居住于利兹。经过15年的不懈努力后,他才在2008年首次出版作品。《时间的孩子》之前,他已经出版了十几本小说作品。
  用一句话来概括《时间的孩子》情节的话,就是一批人类离开濒死的地球,前往一颗被地球化改造过的新星球,却发现那颗星球如今被一个新种族给占领了。
  评委会主席安德鲁·巴特勒(Andrew M.Butler)声称,要从六本候选作品中挑选出一本最终的获胜作品很困难,因为评委们对于所有六本最终入围作品都充满热情。“《时间的孩子》讲述两个平行的故事,一边是地球的最后幸存者;一边是一颗地球化改造后的行星上的居住者。”巴特勒说,“小说能获得读者的同情和恐惧。”
  此前,英国《新科学家》登载文章,介绍了今年最终入围阿瑟?克拉克奖的六部长篇科幻小说,以下摘译此文。
  要紧跟近期科幻小说中的佼佼者,最佳的途径莫过于关注阿瑟?克拉克奖的最终入围名单。今年竞争克拉克奖的六本科幻小说是从一百多部小说中挑选出来的,充满了新奇的点子和新鲜的视角,主题也直击科幻文学的核心,从“衰败的星际飞船”和“加速进化”到“人类之后出现的强大力量”和“时间旅行”,无一不精彩。

《午夜的欧洲》

  在英国脱欧全民公投结果出炉后,戴夫·哈钦森(Dave Hutchinson)的《午夜的欧洲》看起来比以往都更显得有先见之明。小说的背景是近未来时割据分裂的欧洲,与哈钦森的前一本长篇小说《秋季的欧洲》(Europe in Autumn)有着相同的背景(但人物并不相同)。小说在一个看起来封闭的世界“校园”里展开故事,在一场血腥的革命之后,一位新登场的信息学教授揭开了一个危险的密谋。与此同时,对一起随机刺伤人案件的调查让一位英国情报部门官员卷入其中,这名官员在寻找一个子虚乌有的县,一个怪异的地主家族通过想象让这个县变成了实际存在。两条叙事线逐渐交汇,在一次渗透进“共同体”的行动中达到高潮,“共同体”是个奇特却邪恶的、位于英国内的神秘国度,势必会颠覆欧洲已经分崩离析的政治版图。

https://images-na.ssl-images-amazon.com/images/I/519JGewBusL._SX321_BO1,204,203,200_.jpg

  小说有着作者想象出的逼真设定,也有让读者满意的复杂阴谋,更有尖酸的嘲讽、一些聪明的误导、一些对间谍文学经典的致敬为其添光增彩。像约翰·勒卡雷(John Le Carre)一样,哈钦森将人性故事置于阴谋的核心位置;像埃里克·安布勒(Eric Ambler)一样,哈钦森揭示出普通人卷进一些他们仅能部分见证或理解的事件时逞英雄的冲动。哈钦森娴熟地将彼此分离的故事组合成一个让人满意的整体,机智地对中世纪的英伦小说及英伦的本性予以探询,加以讽刺。

《凤凰之书》

https://images-na.ssl-images-amazon.com/images/I/51O2Df8vbQL._SX329_BO1,204,203,200_.jpg

  妮狄·奥科拉夫(Nnedi Okorafor)的《凤凰之书》颠覆了常见的描写超级英雄出身的故事,而是一位自成一体的超级反派的回忆录,必定会引起很多争论。这本小说设置在末世后的未来,故事的讲述者名叫凤凰·埃考(Phoenix Akore),是个有着非洲人血统的超能力者,由一家有权有势却背景可疑的公司“巨眼”做了基因工程修改。她能够将体温提升到白炽热度,与其他同类人一起被囚禁在一座塔楼里,而塔楼位于近未来部分被洪水淹没的曼哈顿。凤凰的男朋友(表面看来的)自杀让她愤怒无比,导致她摧毁了囚禁自己的地方;她试图在故乡开始新生活,却被“巨眼”公司的探员挫败,于是她接下来发誓要摧毁公司。
  和所有超级英雄故事一样,小说里有着大量场景被摧毁的行动,但也有温柔和反思性的细节。小说的核心在于凤凰的培养和激进表现,以及她对于非洲及非洲人受到剥削的满腔愤怒。这些剥削从奴隶交易、殖民,直至由海里埃塔·拉克丝(Henrietta Lacks)的肿瘤培育出的不死细胞系,不一而足。书中充斥了各种点子,尽管它们并不总是被给予应有的探讨空间或深度,但和奥科拉夫之前同样充斥各种点子的作品《泻湖》(Lagoon)一样,这部小说充满生机,生气勃勃。

《时间的孩子》

https://images-na.ssl-images-amazon.com/images/I/51B2HB1fcZL._SX323_BO1,204,203,200_.jpg

  卓有建树的奇幻作家阿德里安·柴可夫斯基在他的首部科幻小说《时间的孩子》中将老派的譬喻运用得出神入化。故事跨度长达70个世纪,讲述了两个彼此纠缠的故事:一个蜘蛛文明的崛起,这些蜘蛛在一次拙劣的地球化改造中被意外地赋予了智慧;另一个故事讲述一艘星际飞船逃离濒死的地球,飞船上的人类船员孤注一掷地搜寻人类的新家园。柴可夫斯基笔下的蜘蛛角色会唤起读者的同情心,这些蜘蛛竭尽全力要获得守护天使(其实是个环绕星球轨道周转的人工智能)的帮助的过程中充满了奇思妙想。衰败中的星际飞船上的人类的命运则循着更常见的路径,但小说聪明地探询了征服星球类科幻小说常见的叙事,并且考虑周到地描绘了两个陌生文明试图理解彼此的过程,堪称经典科幻小说的榜样。

《一路黑暗》

https://images-na.ssl-images-amazon.com/images/I/61KkHzO9GPL._SX324_BO1,204,203,200_.jpg

  《一路黑暗》是詹姆斯·斯迈思(James P.Smythe)的“澳洲”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书中侧重描写的也是一艘衰败中的星际飞船。飞船上的几代人向着一个不清楚的目的地进发,当虚无主义者“低层人”侵入飞船的上层后,飞船受到毁灭威胁。飞船上的居民中随处可见野蛮行为,小说中的少女主人公钱?诶屈面临道德上的两难困境。在第一章里,她杀害了自己的母亲,只为了继承到一直以来保护她的子民的名誉。钱在不情不愿下才做了英雄,寻求起正义,最终揭开这艘星际飞船的真正意图,真相的揭示让她朝着新的挑战进发,并将在这套风格阴郁的青少年小说的后续作品中揭晓情节。

《前往小小的愤怒星球的漫长旅途》

https://images-na.ssl-images-amazon.com/images/I/51W4n-1TENL._SX323_BO1,204,203,200_.jpg

  总体而言,贝姬·钱伯斯(Becky Chambers)的《前往小小的愤怒星球的漫长旅途》题材更为欢快,讲述一艘星际飞船赢取了一份合同,要穿过一个虫洞,前往一种贵重元素的所在地。飞船的船员组合很奇特,既有地球人,也有外星人。尽管这次行动有机会获得巨额利润,但有一个巨大的阻碍:尽管最近签署了和平条约,但控制他们要到访的星球的那个好战部落也许并不完全值得信任。这是太空歌剧小说里司空见惯的内容,但钱伯斯给予了作品新鲜的视角。她将重心放在旅途上,关注飞船上的船员一路上对于自身的发现。有些人也许会觉得人生经验获取得太过容易,但钱伯斯对于种族多样性和行为准则的探究既新颖又诙谐,笔下角色令人同情,对话活泼,以丰富的想象力刻画出外星人和外星世界的多姿多彩。

《阿卡迪亚》

https://images-na.ssl-images-amazon.com/images/I/51I%2BbQqRGCL._SX324_BO1,204,203,200_.jpg

  在《阿卡迪亚》中,畅销书作家伊恩·皮尔斯(Iain Pears)将时间旅行与乌托邦小说糅合为一体。故事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牛津、敌托邦的未来和一位逃亡的天才创造出的封闭世界里。皮尔斯有着清晰的解释性文风,引领读者穿行于三个时空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五花八门的人物之中,通往作品的高潮――一个末日阴谋。然而,这部小说首先是一个关于“故事的力量”的故事。小说检验了故事讲述的界限,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假如过去能改变未来,那么也许未来也会以无法磨灭的方式改变过去?

资料来源New Scientist

责任编辑 彦 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