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恩大学心理学学院及认知学习记忆中心教授凯塔琳娜·汉克 (Katharina Hanke):我意识到我要研究两个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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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80年代,当我选择攻读心理学学士学位的时候,更多的不是喜欢,而是一种责任,才让我读完了前几个学期。我对研究人类行为非常感兴趣,但令我沮丧的是对人类行为机理的解释缺乏强有力的证据,我怀疑我是否选对了方向。后来在某一天上午,当我听到当地医学院的一位老师做的有关大脑与行为的讲座时,我豁然开朗并意识到我要研究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心理行为,二是诸如记忆这样的神经生物学现象。但是问题来了,这类跨学科的研究在当时我居住的瑞士几乎就没听说过。
  究竟是追随我的灵感,从事在我的国家可能没有工作机会的事业,还是从事一些相对安全、比较传统,但不怎么愉悦心智的工作?我必须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于是我选择了一条艰难之路,这条路究竟有多难,我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
  总觉得这是一个无须多想就能做出的决定,跨学科研究似乎能解决许多独立学科感到棘手的科学问题,而我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的研究上,即使这样做存在着职业上的不确定性。所以我注册了神经解剖学、神经生理学课程,同时也在学习我的本科心理学课程。紧接着攻读跨学科的博士学位,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我感兴趣的这类研究在其他国家正在迅猛开展,而在瑞士却并非如此,所以我决定出国。在认知神经科学迅猛发展的德国和美国工作期间,我看到了巨大的职业前景,收获了巨大的满足感。
  最终在我获得了博士学位、完成了两个博士后工作之后,我决定把我喜欢的跨学科研究方法带回瑞士。我深知这将不会一帆风顺,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在我的国家开展这项工作。我在一所医学院得到了一个双重职责的职位,既担任研究小组的组长,又担任临床神经心理学科室的主任。虽然我对自己的未来信心满满,但有好几年的时间我很难发表文章,因为我的研究结果对现有的理论提出了挑战。后来当第一个瑞士神经心理学教授职位公布的时候,我激动不已,因为这说明我所研究的领域似乎正在取得进展。但是我“半瓶空”的简历并没有让我得到这份工作。
  更加糟糕的是,我的老板给我施加压力,让我转向与临床相关的研究,一切努力似乎都前功尽弃了。期间我得了一种传染病,患病卧床几周后我重返工作岗位,不情愿地确定了一个老板喜欢的研究方向,但我仍继续着我的跨学科基础研究。我努力去兼顾各种情况,但从未中断我的核心兴趣。
  终于盼到了时来运转的时刻,两个研究方向都结出了丰硕的成果!我的论文开始陆续发表,在我读本科的母校我获得了一个新设置的神经心理学教授职位。他们要求我教授的第一门课就是几年前赋予我灵感的大脑与行为课程。
  假如我必须从头再来,我将选择同样的道路,尽管可能心态稍有不同。年长的我会告诉年轻的我,不要太着急,要以玩的心态应对挑战,要培养工作之外的其他兴趣。现在作为一名教授,我鼓励学生们要敢于冒险,找到自己的发展之路,但是他们也应该知道这样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走一些弯路。走这条路需要持之以恒,在某种程度上不受那些成功人士以及大众接受的成功标准的影响。然而作为回报,这条路会回赠给你一个名副其实、充满激情、意义非凡的人生。

资料来源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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