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根特大学助理教授、南非流行病学建模与分析研究中心副主任维姆·德尔瓦(Wim Delva):作为两个大陆之间科研交流的桥梁,我收获了回报,也经历了很多挑战
我想我跨越国界的命运始于我3个月大的时候。那时候我的孪生哥哥和我被比利时的父母收养后,从智利漂洋过海飞往比利时。后来我本科的研究需要我到肯尼亚进行为期3个月的研究实习。正是在肯尼亚,我产生了对艾滋病病毒的研究兴趣,后来我的博士学习进行一半时,我从比利时移居到了南非。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现在的妻子。此后的8年中,我找到了需要在两国之间穿梭的工作机会。作为两个大陆之间科研交流的桥梁,我收获了回报,也经历了很多挑战。
我决定移居南非,部分原因是我对南非的工作所给予的职业前景非常满意,尽管我知道长期远离家人和比利时的同事是件很残酷的事。南非以及我供职的单位非常适合我研究性行为和艾滋病毒的传播。我希望未来的雇主会把我的经历看成是宝贵的国际经验。
我一直在两国之间开展独立的研究工作。目前我同时供职于比利时的3个大学和南非的1个国家研究中心。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有这样的工作能力,无论在哪儿都能开展计算机模拟和统计分析工作;当然也要归功于我比利时和南非老板的豁达开明,他们深谙国际交流的价值。
在比利时、南非两地工作,使我更容易成功获得研究基金、拓宽人脉,也更有可能接触超级计算机和其他研究设施。我往返于欧洲、非洲之间的研究活动也让与我一起工作的学生们获益。对比利时医学院的学生而言,在艾滋病泛滥成灾的贫穷的南非社区做实地考察,会使他们的书本学习更具针对性,更能了解社会环境对人类健康的影响。南非的学生也能从资深的比利时统计人员那里获得更多的指导。
但有时我也感到分身乏术。学术圈里的人都希望我除了研究工作以外,还能指导学生、申请基金并投身于学校的战略性规划。在比利时、南非的双重生活中,我要维持两边正常的职业和社会关系,除了会议和研讨会之类的例行旅程之外,每年还需要来回飞好几次。这种穿梭于欧洲、非洲大陆的旅行着实令人疲惫,也给我的小家庭带来了压力。我们的应对措施是尽可能把挑战变成机会。去年,我带3岁的女儿去了比利时4次。虽然花费很大,但很值得,因为它会使孩子的父母责任达到一种平衡,让女儿与我比利时的家建立良好的关系,也让女儿有更多机会接触荷兰语。
未来我的梦想是在两个国家找到一个兼职的终生职位,尽管随着孩子的长大,这种梦想是否可以实现还是个未知数。为了学术研究牺牲与家人团聚是一种冒险的行为,2016年7月发生的事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那时,在与癌症病魔抗争7年之后,我的父亲去世了。我及时赶到了比利时跟父亲做最后的告别。父亲大半生都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我知道他后悔在我们小的时候没有花更多的时间陪伴我和哥哥。我希望30年之后我不会有这样的遗憾。在父亲离世的最后几天,我非常感激他留给我们的那些人生感言。如果你真的相信梦想,那就不要计较现实的障碍,勇敢地追梦吧!
资料来源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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