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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选总统乔 · 拜登(Joe Biden)选择了一位政策研究专家担任其科学顾问兼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OSTP)主任,而这位被任命的专家对公众来说并不陌生。

现年63岁的埃里克 · 兰德(Eric Lander)是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联合创办的博德研究所的所长和创办人。从数学家转行成为分子生物学家的兰德,曾连续八年在前总统巴拉克 · 奥巴马(Barack Obama)任内担任总统科学技术顾问委员会(PCAST)的联合主席,与奥巴马的科学顾问约翰 · 霍尔德伦(John Holdren)密切合作,并与拜登交流互动。

霍尔德伦认为,兰德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他将成为一名出色的总统科学顾问。霍尔德伦称兰德是一位博学多才的科学家,因为他在诸多学科领域都有广博的知识,在政策方面也是如此。PCAST在奥巴马任内发布的39份报告中,每一份都有兰德的付出,其中有6份报告涉及之前的流行病和公共卫生危机。

兰德将是第一位同时担任总统科学顾问和OSTP主任这两个职务的生物学家,也是第一位任职政府内阁的生物学家。霍尔德伦希望兰德能充分利用这些平台。

谈到兰德在向总统提交PCAST报告中所发挥的作用时,霍尔德伦说:“他非常擅长解释复杂的科学问题。”拜登参加了几次科技简报会,称兰德是一位“真正的科学专家”。

兰德长期以来一直在科学界享有盛誉。2001年,他参与领导了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了该计划的第一份草案。2003年,他创立了基因组测序重镇——博德研究所,目前是该研究所的负责人。兰德往往对大型科学项目倾注极大的热情,而且有较强的自我价值感。几年前,有人批评他低估了一些科学家在开发CRISPR过程中的作用(CRISPR是一种基因编辑工具,近年来已经使生物学研究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拜登还给兰德写了一封信,向他下达了“行军令”。这封信让人不禁联想到1944年美国前总统富兰克林 · 罗斯福(Franklin Roosevelt)写给万尼瓦尔 · 布什(Vannevar Bush)的信,正是那封信引出了一份报告,影响了自那以后美国的科学政策。拜登请兰德及其团队解决关于未来科学技术的五大问题,并就以下问题向政府提供建议:如何应对公共卫生威胁,减轻由气候变化带来的影响,在创新方面保持美国的世界领先地位,用科学来促进社会公平,并增强美国研究企业的实力。

然而,同样重要的是拜登的指示——兰德应该通过“广泛而透明地与美国不同的科学领导层合作,并让更广泛的美国公众参与”来完成这项任务。对于那些认为前任总统特朗普在制定国家政策时经常忽视或拒绝考虑他们建议的科学家来说,拜登的这一指示无疑是值得称赞的。

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的关键作用

如果获得参议院批准,兰德将领导OSTP。1976年,国会为回应时任总统理查德 · 尼克松(Richard Nixon)解散联邦科学顾问机构而设立了OSTP。按照惯例,OSTP的主任同时也是总统科学顾问。尽管OSTP的职位需要得到参议院的批准,从而使立法者有能力监督该办公室的活动,但在决定OSTP主任是否同时被任命为总统科学顾问(该职位的权力直接来自总统)方面,国会没有发挥任何作用。而拜登则更进一步——让兰德在其内阁中任职。

按照惯例,OSTP主任通过协调多个机构的政策,解决国家科学政策的空白问题,开创新举措,帮助引导政府确定在科学方面的优先事项。但是,在不同的政府管理下,OSTP的权力大小亦有所不同。

在奥巴马当政期间,霍尔德伦将OSTP的人员配备到了历史最高水平。他还通过PCAST提出了几十个他认为值得全国关注的问题。

特朗普政府的OSTP主任——气象研究专家凯尔文 · 德罗格梅尔(Kelvin Droegemeier)得到的资源配置则十分有限。在特朗普四年任期过半的时候,德罗格梅尔才被任命,并一直保持低调。他是极端天气方面的专家,在任职期间回避了大量与科学有关的争议,包括对人口普查局、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以及环境保护局等科学任务的政治干预。PCAST只开过几次会,而德罗格梅尔曾尖锐地表示,PCAST的工作是帮助实施政策,而不是发布新的报告。

德罗格梅尔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他所谓的学术研究事业上。他利用一个跨部门委员会来解决政策制定者日益担忧的问题——社会是否有自我监督的能力来应对国家安全受到的威胁,如其他国家试图攫取联邦政府资助的研究成果;以及大学处理应对内部问题的能力,如性骚扰、经济利益冲突等。

目前还不清楚在兰德的管理下,OSTP的角色将如何演变。拜登已经任命了一个备受瞩目的团队来指导政府在遏制气候变化方面的行动——这也是奥巴马政府OSTP深入参与的一个话题。拜登还成立了一个团队来应对COVID-19公共卫生危机。

但霍尔德伦认为这给兰德留下了足够的空间。霍尔德伦说:“他的工作是确保总统在任何政策问题所涉及的科学方面得到最好的建议。我认为兰德会为拜登做好最佳准备。”

其他任命

拜登还公布了科学团队其他成员的任命。他提名社会学家阿隆德拉 · 纳尔逊(Alondra Nelson)担任OSTP副主任,负责科学与社会领域的事务,这是一个新职位。纳尔逊是社会科学研究委员会主席,也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教授。她是哥伦比亚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的前任院长,也是该校女性、性别和性行为研究所的前任所长。她于2016年出版的《DNA的社会生命力》一书探讨了直接面向消费者的基因检测对持续存在的种族不平等的影响,记录了被奴役的美国黑人后裔如何利用DNA测试追溯到他们的祖先。在2011年出版的《身体与灵魂》一书中,她记录了黑豹党在20世纪60年代末成立之后为争取获得医疗服务的同等机会而开展的运动。

在推特上,纳尔逊的提名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密歇根大学科技和公共政策项目主任肖比塔 · 帕萨萨拉西(Shobita Parthasarathy)在推特上写道:“将社会视角纳入政府科技政策是多么重要和具有前瞻性的举动啊。”微软研究、数据与社会方面的研究人员达纳 · 博伊德(Dana Boyd)在推特上写道:“我一直认为科技政策办公室需要更多的社会科学人才。”

拜登将任命弗朗西斯 · 阿诺德(Frances Arnold)和玛丽亚 · 朱伯(Maria Zuber)担任PCAST的联合主席。阿诺德是蛋白质工程专家,也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化学奖的美国女性。朱伯是一名行星科学家,也是首位领导美国宇航局(NASA)宇宙飞船任务的女性,她还担任国家科学委员会主席,监督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她们将是首批担任PCAST主席的女性。

拜登还表示,弗朗西斯 · 柯林斯(Francis Collins)将留任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院长。柯林斯最初由奥巴马于2009年任命,并留任到特朗普政府任期届满。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在抗击新冠病毒大流行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协调和资助疫苗的研发、病例的诊断和治疗。观察人士预计,柯林斯可能会被要求留任,以保持NIH在应对新冠病毒方面的连续性。

资料来源Science